成功開啟第二層鬼域的許默拉開房門,等待他的又是再一次被萬眾矚目。
美術館的墻壁上鑲嵌的無臉人都在用著他們那雙空洞的眼眶看向許默,他們被埋在墻里的手微微舉起,似乎在為這位即將成為藝術品的一員打招呼。
播放著古典音樂的留聲機不知何時被關上,許默借著燈光漫步在空蕩的展覽大廳。
所有的壁畫都被換成了那只鬼的藝術品。
墻上的血跡暗示著這些困在墻里的人生前所經歷的恐怖,現在這種恐怖也要輪到許默的身上。
他們在歡迎 他們在喜悅,
他們在等待。
許默捧起其中一只無臉人的下巴,與之對視,嘴角勾起瘋狂與玩味的笑意。
下一秒,這個無臉人讓許默生生地從墻里拎了出來。
“借用你一下,應該不會介意吧?”
許默平淡道。
他走到展覽大廳的拐角處,那個盒子依然安靜地放在柜上。
盒子帶有鎖扣,似乎需要密碼才能解開。
除去休息室外,展覽大廳里還有一處地方籠罩著詭異的紅光。
線索,應該就藏在這里面。
這是厲鬼留給許默最后的禮物。
許默看著被鎖上的盒子,喃喃自語:“謝謝你的禮物。”
言罷,許默扭開離他最近的衛生間門。
這一次,翁白石沒有消失。
果然只有在第二層鬼域里才能看清美術館真正的模樣,許默遺憾地看過幾眼,他注意到衛生間里一樣充斥著詭異的紅光。
許默下意識地躲開鏡子的照射,查找線索。
終于,他在馬桶的旁邊看到了一只四腳蜘蛛的圖案。
默默記下蜘蛛的腳數,不敢久留的許默將衛生間帶上,前往下一個地方。
在他離開衛生間后,
翁白石僵硬地偏轉腦袋,空洞的眼眶看著鏡子里隱約出現的人影。
突然,一只青黑的手從中伸出,再接著是臉,那張臉的模樣赫然是許默。
許默穿過展覽大廳,在留音機的上方看見了第二個數字:7
47...
一分鐘后,許默回到監控室,漆黑的顯示屏反射著詭異的光,鏡面里的許默沒有影像。
顯示屏的上方記錄著許默尋找的第三個數字,由阿拉伯文描寫的7。
美術館的大門處,在白椅上,刻有四道裂痕。
這是許默要找的最后一個數字。
4774。
它就是解開盒子的密碼。
許默手里拎著那只無臉人,在他們的視線里穿梭,直至來到盒子面前。
他摁下密碼,在一陣低沉的嬉笑聲里,盒子被打開......
盒子之下還藏著一個盒子,
在盒子不斷地自動打開,
呈現在許默眼前的,竟然是...一瓶葡萄酒?
什么時候,鬼也有情調了。
許默在心里調侃,最后還是將葡萄酒用物理方式和諧地打開,仰口喝下。
匯于喉嚨的濃稠酒液讓許默很是懷疑是不是葡萄酒,像是在喝血。
在許默喝下葡萄酒時,美術館的儲物室傳來動靜。
許默同樣聽到了這個動靜,他貼心地舉起酒杯放到被擺放在旁的無臉人面前,輕聲道:“喝酒么,兄弟。”
無人回應。
“不想喝,你們看著我,干什么?”
許默干脆利落地喝干了酒,酒精的麻醉似乎讓他忘記了后背的疼痛。
許默拎著無臉人朝西走道的儲物室里走去,準備去迎接她的襲擊。
“吱呀...”
木門被許默推開,原本平常無奇的儲物室里多出一塊掀起的木板。
藏在木板下的是一條幽暗的地道。
許默眼眸中的血色一閃而逝,他踏進了這條通往地下的階梯。
階梯的末端連接著懸橋,許默的鞋子踩上木板上,空蕩的山洞里響起回音。
懸橋的兩側是無邊的黑暗,與許默在鬼長廊中面對的那種黑暗極為相似。
這只鬼將美術館打造成了她的第三個杰作。
通過懸橋后,有一條由木板支撐起的過道。
許默屏住呼吸地緩慢探尋,在過道里前進幾分鐘后,出現在許默眼前是兩道岔路口。
他毫不猶豫地選擇走左邊,又繼續行進五十米后,路的胡同處擺放的是那張白椅。
許默原路返回,走向右邊。
還是由木頭搭建的過道,許默手里的無臉人身上開始散發出尸臭,似乎從墻上剝離后就失去保鮮般開始腐爛。
留給許默的時間不多了,無臉人的存在是他最后的依仗。
在經過一處拐角后,映入許默眼簾的是狹長且籠罩著詭異紅光的長廊。
越深入其中,許默神經就越發地繃緊。
行進不知多久后,許默總算來到它的盡頭。
寬敞的石室里,靜靜地矗立著一口井。
許默很是配合地走到井前,身后陰風襲來,同樣擁有第二層鬼域的他清楚地知道,那只光頭女鬼已經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身后。
無論許默是否轉身與之對視,觸發殺人規則。還是繼續保持這樣的姿勢被鬼推下深井,死于黑暗。
許默已經沒有選擇的余地,兩個選擇的結果都是死亡。
空氣微微凝滯,許默平淡地轉過身子。
光禿禿的頭皮,裂痕的臉,猩紅的嘴,尖利的牙。
馭鬼者的世界,就是這么的索然無味。
她緩緩張開自己的嘴,嘴里漆黑一片,這一次她不要許默的眼,而是命。
光頭女鬼將許默吞下,
就在她吞下的剎那,
腳底的木板仿佛被融化般,光頭女鬼整個陷入其中。
等待她的是一個敞開的黃金箱子。
在她掉入的那一刻,黃金箱子就立即讓他封上。
原先遭受襲擊的許默漸漸呈現出原本的樣子,是那個無臉人。
許默的鬼域成功地騙過了鬼。
他是最后的贏家。
久違的系統提示忽然響起:“恭喜宿主完成任務:收押源頭鬼,獎勵黃金別墅已發放。”
“系統危險提示,危險,危險!”
聽到系統提示的許默打了個激靈,想起那鏡子里的自己,頓時感到毛骨悚然。
鬼域啟動下,許默瞬間回到休息室。
將徐啟扛起,沒等徐啟反應過來,兩人的身影就消失在美術館。
在他們離去后的片刻,
休息室的門被踢開,
在失去許默位置后的它,重新融入衛生間的鏡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