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陛下,上渡城那里安排得如何了?”老將軍忽然出列,躬身詢問。
“已經按照商討的計劃,開始執行了。不得不說,諸位將軍的想法還真是大膽。”秦昊感嘆。
“兵法有云,置之死地而后生,無外乎如此了。”老將軍緩緩說,他忽然話音一轉,“不知道上渡城的撤離情況,現在如何了?”
“所有百姓都已經撤離一空,就是那些錢財…”探子連忙回答。
“一些身外之物罷了!”秦昊擺了擺手,滿不在乎地說。
但他還是有點擔心,出口問道:“摧毀堤壩,水淹上渡城,把災禍沖入桃江,這能有幾成把握?”
“陛下,行軍打仗,沒有十足把握的事情,只不過是取舍的問題罷了。”老將軍搖了搖頭。
他繼續說道:“按照正常的情況,如果災禍從上渡城,過龍雀城,再深入東源城,這一路上有數十座都城,根本來不及撤離。”
秦昊點了點頭,“情況我都知道,如果把災禍沖入桃江,讓它們沿著桃江去往東源城,就能規避掉大多數的都城。”
“正是如此,陛下還是好好考慮一下,這些災禍到達桃江中段后,該如何應對吧?龍雀城這關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過去的。”老將軍嘆了一口氣。
秦昊點了點頭,“我明白,畢竟過了桃江中段,就偏離了東源城的方向,這些災禍不可能還待在桃江中。”
“正是如此,不知道陛下,戰場選好了沒有?”
“龍虎峽,到時候我會親自在那里迎戰他們!”秦昊神色嚴肅。
老將軍欲言又止,“陛下千金之軀…”
秦昊擺了擺手,“老將軍不用多言,我黑龍秦昊一生征戰無數,從沒有逃避過任何一場硬仗…況且那東西,在沒找到合適的人選前,只有擁有大夏皇家血脈的人,才能使用。”
滿殿的文武百官肅然。
“我們還是討論一下災禍善后的問題吧?”秦昊疲倦地揉了揉太陽穴,問道:“各國的使者現在是什么態度?”
距離皇宮不遠的地方,青松居,各國外使都居住在這里。
大夏使官掃視一圈,望著滿堂的使者,朗聲道:“之前的事情,不知道大家考慮得怎么樣了?”
“使官,實在是不好意思,這次我們瑜國也被災禍潮波及,現在是自身難保啊!”瑜國的使者是一個老人,話中拒絕的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大夏使官望向齊國的使者,“當初燕洵使君曾經出使過我們大夏國,最近頻頻來信,希望與我國合作,不知…”
但他還沒說完,齊國的使者就打斷了他的話,“燕洵是燕洵,燕洵自己一個人,還能代表我們齊國不成?”
大夏使官眉頭一皺,望向大風國的使者,但還沒開口,大風國的使者就長嘆了一口氣:“我們大風國實力羸弱,實在經不起這種折騰。”
大夏使官轉頭,望向越國的使者。
越國的使者猶豫了片刻,“我們越國可以出兵幫忙,可是軍隊到這里,最快也要三日。”
大夏使官終于得到了一個好消息,稍微地松了一口氣。
看來總算不枉費天師大人出使越國,替他們打造護國圣器。
他微微拱手,“已經感激不盡了,貴國的士兵只需要幫助我們護送百姓,設立防護圈就行。那些游散的災禍,我們會想辦法解決。”
使官再次掃視了一圈,眾人都紛紛避開他的視線。
他長嘆了一口氣,這些人的拒絕之意已經很明顯了。
況且就算這些人答應了,他們的國土離他們大夏國,也有很遠的距離,遠水救不了近火。
“使官,趁著這個機會,順便替我向陛下告罪一聲,瑜國遭遇災禍襲擊,我們要馬上趕回去才行。”瑜國老者忽然出聲。
大夏使官愣了一下,忽然明白過來。
瑜國邊境出事,關出使的使者什么事?不過是害怕災禍來臨,龍雀城陷入絕境,所以打算提前逃難罷了!
其他國家的使者有樣學樣,紛紛辭別。
大夏使官又長嘆了一口氣,他已經不知道步入這里后,第幾次嘆氣了。
“既然你們去意已定,那我也不好再阻止什么。”他忽然提高了聲調,“只不過唇寒齒亡的道理,希望你們能知道。”
青松居的上方,有人靜靜地傾聽著這一切。
“我們這樣偷偷跑出來,不太好吧?”開口小聲說話的是一個稚嫩的女聲。
“有什么不好的?你每天待在那個小黑屋里面不覺得悶嗎?”同樣是女聲,不過聲音沙啞。
“那才不是什么小黑屋。”前一個人小聲嘀咕,“可是我們為什么要在這里偷聽?”
“你不是想替你那個父王分憂嗎?這些人都不愿意出兵幫忙,要不然我們下去把他們全都給綁了,威脅他們國家出兵!”沙啞的女聲帶著一股無法無天的勁。
“秦砂,他們只是一個使者,又不是國家的君主,綁了他們也沒有用啊!況且我們怎么能做這種事情呢?”秦稚楚出聲道。
屋頂上只有一個人,穿著一身長裙,光彩搖曳,稚嫩的小臉上眼神不斷變幻,一會兇狠,充斥著一股癲狂勁;一會又澄澈如同湖水。
正是擁有雙重人格的秦稚楚,或者說秦砂。
秦稚楚本來在皇宮中呆得好好的,可偷聽到宮女們說父皇即將出戰,還是面對兇險無比的災禍群,頓時心中擔憂不已。
秦砂趁著這個時候,從意識海中竄了出來,蠱惑秦稚楚出宮,才有了眼前這一幕。
秦稚楚神態再一次變幻,秦莎在這一刻占據了身體,眼睛咕嚕嚕地轉,忽然想到什么,滿臉興奮,露出了尖銳的虎牙。
“你不是想替你父王分憂嗎?我想到一個好辦法!”秦砂說。
“是什么辦法?”下一秒,人格轉換,秦稚楚急切地追問。
作為主人格,只要不是特殊情況,她都能牢牢地掌控了身體的主導權。
良久,秦砂都沒有出來回答,她忽然反應過來,眼睛微瞇,自動放松了身體的掌控。
秦砂再次掌控身體主動權,緩緩說,“你聽我的準沒錯了,我已經想到幫助你父皇的方法,我們先回皇宮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