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 水晶般的眼睛
“鹿哥，別猶豫了，去吧…”
“是啊，你還等什么呢。錯過這次機會，你哪還能見到他了。”
“沒事的，我聽說孟修遠先生他為人很和善的。”
“不行，我不敢…”
從這些韓國練習生嘈雜的聲音當中，孟修遠驚喜地聽到了幾句華國話，這讓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抬頭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果然，四張讓孟修遠很眼熟的臉出現在了他的視野里。
雖然他前世對娛樂圈不是很了解，但是那些天天出現在電視和熱搜上的明星他還是認識的。眼前這四個略顯青澀的男孩，不正是在華國國內娛樂圈聲名赫赫的“歸國四子”么。
抱著一份好奇的心態，孟修遠朝著他們的方向走了過去。
“你們好。”孟修遠用華語朝著他們打招呼道。
“孟修遠先生！”“孟理事”“孟隊…”看到孟修遠走了過去，四人同樣驚訝不已，但脫口而出的稱呼卻各有不同。
“哈哈，我雖然有s.m的股份，但是我沒接觸過s.m公司的事情，應該算不上是理事。你們叫我孟修遠就好…”孟修遠笑著搖了搖頭說道：
“你們都是華國人吧？”
“嗯嗯”“是的”
在周圍韓國練習生們羨慕而又略顯嫉妒的目光中，四個小伙子有些激動地應聲道。
“你剛才叫我孟隊，你也是華國隊的球迷么？”孟修遠看著四人中面相最柔和、神情也最緊張的那個男孩問道。
雖然面上要裝作不認識，但是孟修遠當然知道這就是歸國四子中年紀最大的陸晗。
“嗯，我當然是的！而且我從你在佛羅倫薩的時候就開始看你踢球了，那時候我還在國內，你的比賽我每次都是熬夜看的直播，一場都沒落。
后來你去曼城，我還生氣了好久…唔，不是不是，孟隊你別誤會…”
這時年輕的陸晗還不是后來那個頂級流量，看到自己喜歡的球星，心中一激動嘴上就有些說漏了。話說到一半，他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忙改口。
“哈哈哈，你是曼聯球迷吧。沒事的，我和老爵爺私下里關系其實很好，和曼聯的那些球員也都算聊得來。”孟修遠笑著搖了搖頭，并不在意地說道。
“真的？！那太好了！！”聽到孟修遠的話，陸晗顯得十分欣喜。自己最喜歡的球星和自己最喜歡的球隊是同城死敵，這對于一個球迷來說是十分痛苦的一件事。
“怎么，你想讓我幫忙要簽名？”孟修遠故意開著玩笑和他說道。
“不不不，我最想要的還是孟隊你的簽名！就簽在我衣服上就行…”
誰也沒想到，孟修遠這個光芒萬丈的大球星，居然就和四個華國來的訓練生在這種情況下自然地聊起了天來。
其實孟修遠又不是那些追星女孩，他前世對這四位頂級流量并不十分了解。
只不過讓他有些印象的是，其中火的最早、也被攻擊得最狠的陸晗，和孟修遠本人一樣也是一個忠實的足球球迷。
因此，前世他一直對這位大明星保持著一定程度的好感。
在很多男性網友都在因為陸晗的造型和形象抨擊他“娘炮”“陰柔”時，孟修遠一直都保持著謹慎的態度，沒有隨波逐流。
因為他看過陸晗踢球的視頻，其實他的技術在業余愛好者當中確實已經算是不錯的了，至少比前世的孟修遠自己還要強上一些。
所以孟修遠不相信這樣一個喜歡足球的爺們，會是一個娘炮的人。
今天這番接觸下來，孟修遠發現自己前世的判斷沒有錯，陸晗確實和他一樣，是一個真正從骨子里都熱愛著足球的男人。兩個人聊起英超聯賽的那些事，說得十分投緣。
也因此，孟修遠對歸國四子整體的印象都變好了不少，和他們每人也都多聊了兩句。大家都是常年呆在海外的華國人，有不少共同話題，孟修遠又沒有什么架子，所以期間聊得還挺開心。
就在孟修遠感覺時間差不多了，想要打電話讓姜助理進來收拾殘局的時候，站在一旁的張藝星突然對著對著孟修遠身后的方向看去，低頭用韓語打招呼道：“前輩好！”
“孟修遠先生您好，初次見面，我們是f(x)。”五個女孩在隊內大姐的帶領下，整齊地朝著孟修遠彎腰行了一禮。
“嗯嗯，你們好。”孟修遠笑著點了點頭，看到這些緊張的女孩們，莫名地有些想起，第一次在英國和少時見面時的樣子。
“是我們在這里說話，吵到你們了么？”隨即，孟修遠很自然地用華國話和f(x)的隊長Victoria說道。
“沒有沒有，我們剛好回公司有些事，路過的時候聽到有人在喊您的名字就過來看看…孟修遠先生，您知道我是華國人？”Victoria有些意外地問道。她沒想過居然會在s.m公司碰到孟修遠這個正站在全球輿論風口浪尖的大球星，也沒行到對方這么了解自己。
“我聽過你們的歌，剛才和陸晗他們也聊過你的事情。”
前世的孟修遠，雖然對f(x)這個組合印象不深，但是她們有幾首歌還是讓孟修遠聽得很喜歡的。Victoria后來回國后發展得也很不錯，孟修遠自然不會不認識她。
“是么…”Victoria驚訝地看了陸晗四人一眼，沒想到他們居然還能和孟修遠說得上話。不過她也看出了孟修遠雖然名氣很大，骨子里卻是個和善好接觸的人，所以很快拋開這種困惑的心態，笑著問道：“小陸他們說我什么了？”
“就是說你平時很忙、很累，因為華國人的身份，在韓國這邊工作還受了不少歧視…”剛才孟修遠和陸晗他們聊天時就聽他們提起，在韓國這邊因為華國人身份而受到的種種偏見和歧視，聽得孟修遠心里還挺生氣的。
已經出道的Victoria，面對韓國這龐雜且競爭激烈的娛樂圈，顯然過得更加不容易。
“嗯…還好吧。確實會有些累，但是畢竟站在舞臺上就是是我的夢想嘛…”沒有像四個男孩那樣抱怨，雖然眼神中也會閃過一絲難過的情緒，但Victoria最后表現得還是十分堅強。
看到對方這幅樣子，孟修遠心里有些佩服，果然能夠在娛樂圈嶄露頭角的人都不簡單。不過同時，Victoria這樣故作堅強也證明了陸晗他們的話沒有錯，韓國娛樂圈乃至于韓國社會，確實對華國人有著很大的歧視和偏見。
孟修遠因為身份和財富的原因，一直沒有親身經歷過這些。但是現在，他透過這幾個“在韓務工人員”身上的事，也算是間接地體會到了其中的滋味。
這讓本來就稍微有些民族主義傾向的孟修遠很不舒服，忍不住對著他們幾個人說道：
“其實就算喜歡舞臺，也不一定非要在韓國這邊發展。國內的偶像市場相比較來說還要更大，而且都還是一片幾乎未被開發的藍海，很有潛力。
而且相對于韓國這邊，國內對藝人的要求還稍微寬松一些，經濟公司也不會有像s.m這么嚴苛的條款。
你們在韓國這邊闖出名堂之后，可以早一點選擇回國發展，到時候靠著在韓國這邊的知名度和s.m公司的光環，應該會很順利。
畢竟偶像和球員其實很像，職業生涯真正黃金的年齡也就那么幾年，別把時間都浪費在s.m這邊了，挺虧的。”
孟修遠這一番話發自肺腑，說得很是誠懇，但他沒想到的是，對面這五人聽到孟修遠的話之后一個個都愣在了原地，面色十分古怪，完全沒有回應他的意思。
其實陸晗和Victoria他們心中也很意外，他們哪能想到，作為s.m大股東的孟修遠，怎么居然會說出讓他們放棄s.m公司早點回國這樣的話。
他們一個個心中都忍不住猜測，孟修遠話中是不是有什么深意或者暗示他們沒聽明白。
沒想清楚之前，他們是肯定不敢搭話的。
五人不回話，這個話題自然也就告一段落。
這時候孟修遠才發現，自己幾個華國人正說話的時候，f(x)剩下那幾個女孩就這么站在一旁安靜地等著。
雖然她們聽不懂孟修遠幾人用華國話在說些什么，但都還是保持著一副笑臉耐心傾聽的樣子，這讓孟修遠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孟修遠不是李恩惠那樣的韓國財閥，他在與人交往當中更習慣一種相對平等得關系。
于是孟修遠趕忙用韓語和她們每個人打招呼問候了一邊，然后一個個地向她們點頭致意。
從安博，到露娜，到雪莉，再到…咦，怎么少了一個？
孟修遠不由得愣了一下，他記得剛剛明明有五個人的來著。
就在他四處尋找的時候，突然發現，Victoria的身后還藏著一個女孩。
她側著小腦袋，從Victoria肩膀上面露出一雙如水晶般清澈透明的眸子，正用一種十分好奇的目光直直地盯著孟修遠。
而當孟修遠的目光看過去的時候，兩人四目相交，她卻像是被捉住的小偷一樣，害怕又羞澀地趕忙把腦袋又縮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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