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轄區分配 倒霉的瘦骨

　　（手機碼字真不習慣，一章寫了差不多四個小時，幸好趕上中午的更新了，二更在晚上八點。）

　　不管外界如何風云變幻，黃竹坑警校始終風平浪靜。

　　和盛堂現在自身難保，邊度（那里）有時間找雷洛的麻煩。

　　義新和和盛的石塘咀大火拼，總共死了十幾個人，一時間登上了報刊頭條。

　　香江警隊因此受到社會各界指責。

　　兩大老牌社團不給面子，反而成全了劉福。

　　掃蕩九龍煙館、賭檔、妓院的行為，恰好挽回了警隊的形象。

　　警隊高層計劃向劉福頒發杰出警員勛章。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

　　轉眼間，為期半年的警校訓練即將結束，宿舍彌漫著一種不舍的情緒。

　　“洛哥，你說我哋（我們）畢業后，還能再見面嗎？”

　　相處了半年，103宿舍全體成員，徹底被雷洛的魅力征服，以他馬首是瞻。

　　“講笑，香江就這么點大，想見面還不簡單，有乜好難過的！”雷洛給肥仔汪超一巴掌，笑罵道。

　　大家想了想也是，屁大點的香江，見個面還不容易。

　　霎時間，103宿舍傷感的情緒，消失的一干二凈。

　　“對了，你們幾個分配的轄區，我已經打聽到了。”私事說完，雷洛神色一正，開始談正事。

　　盲雞、肥仔、瘦骨、四眼仔聞言，眼睛一亮，急忙問道：“洛哥，我們分到邊度（哪里）！”

　　至于齙牙仔則無動于衷，因為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去處。

　　警校畢業分配轄區，事關個人收入，馬虎不得，所有學員都希望能到油水區。

　　像油麻地、尖沙咀、灣仔等等，肥的蹲地上隨意抓一把都能攥出油來。

　　這些轄區，不說便衣。

　　單單一名普通軍裝警員的灰色收入就高達三百元，加上薪水，每個月實際到手四百元。

　　有好的轄區，自然也有窮的地方，現今警員最不喜歡的地方，大概就是新界，窮鄉僻壤，宗族橫行。

　　圍村村民犯了法，差佬管不著，由村長私自執行家規。

　　到新界當差，每個月只能拿一份死工資，能撈油水的地方很少。

　　所以，全港島的警察對新界避之如虎。

　　更何況，要是分到鄉下，那么你完了，這輩子甭想冒頭。

　　除了新界外，其他的轄區，雖說灰色收入沒有油水區多，但每個月好歹有兩三百元，收入同樣是普通市民的好幾倍。

　　普通市民每個月的人工（工資）僅60-120元左右。

　　要知道，目前香江一份報紙0.1元、一碗云吞面0.2元。

　　可想而知，為什么窮人家的孩子搶著當警察。

　　現在窮人家的男孩在香江只有兩條出路，要么加入社團，要么當差佬，其余別無選擇。

　　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很少有人進工廠打工。

　　“盲雞，你是我哋中運氣最好的，北角分區，恭喜你。”

　　1935年，英皇道通車，帶旺該區的發展，使北角成為新興工業區。

　　北角于第二次世界大戰前人口不多，但戰后隨著大批來自上海的新移民涌入，人口開始變得愈來愈多。

　　新移民的人口主要集中在春秧街、渣華道、馬寶道等地，多居住于高級的新型樓宇。

　　現在的北角有個別稱‘小上瀘’。

　　北角屬于那種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轄區。

　　不得不說，盲雞系這屆當中，為數不多幾個能分到好轄區的學員。

　　當然，雷洛原本有機會留在香江島，并且是灣仔區，這種油水十足的轄區。

　　可惜，他放棄了。

　　灣仔區油水多不假，但競爭激烈。

　　一個探長的位置，不光本區的人盯著，就連其他轄區的人也盯著。

　　以雷洛目前的根基，想從那么多競爭者當中脫穎而出，非常的困難。

　　香江警隊的探長，看的不是能力，而是財力，誰給的錢多，探長屬誰。

　　五億探長之雷洛傳中，他的機遇在九龍。

　　明知有捷徑，雷洛怎么可能傻乎乎的重新攀巖登山。

　　剩下的四人，肥仔深水埗分區、四眼仔江仔分區、瘦骨牛頭角分區、齙牙仔黃大仙分區。

　　雷洛一樣黃大仙分區。

　　瘦骨聽到自己分到牛頭角，雙眼不爭氣的留下眼淚，他是103宿舍里最倒霉的。

　　牛頭角雖然在東九龍，卻跟新界相差無幾。

　　除了地頭位于九龍，別的一模一樣，基本上撈不到乜油水。

　　“洛哥，有辦法讓我動一動嗎？”瘦骨眼淚汪汪，不甘心的問道。

　　雷洛瞧了眼對方，嘆口氣道：“我早幫你問了！兩千塊......赤柱、柴灣、官塘（觀塘）。”

　　實際上，現在的官塘勉強比牛頭角好一點，可也好不到那里去。

　　瘦骨的選擇只剩下赤柱和柴灣。

　　并且，兩千塊不是小數目，相當于四口之家，夫妻一起工作不吃不喝，一年的工錢。

　　更別說，四眼仔的家境在205名學員中，都屬于墊底的。

　　一家十口人擠在一間十幾平米的木屋。

　　兩個老人，下有五六歲的小弟小妹以及嗷嗷待哺剛滿一周歲的嬰兒。

　　警校的瘦骨，可謂是他們全家人的希望。

　　兩千塊，五百塊劉家也拿不出來。

　　雷洛同樣有心無力，雷家有同鄉幫襯，狀況只比瘦骨家好一點。

　　掏空家底，倒是能拿出兩千塊。

　　可雷洛又唔系（不是）圣人，拉攏人也要掂量自己的能力。

　　瘦骨看向103宿舍的眾人，盲雞、肥仔、四眼仔、齙牙仔全部低下了頭。

　　有錢誰來當差佬。

　　瘦骨見狀，無奈的嘆口氣，沉默不語。

　　雷洛皺了皺眉頭，作為老大，暫時幫不上忙，也要表個態，上前拍了拍了瘦骨的肩膀道。

　　“瘦骨，不要灰心，給我幾個月的時間，我會想辦法把你調出牛頭角！”

　　瘦骨聞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猛地抬起頭來，沖動的問道：“洛哥，你說真的？”

　　“放心，我雷洛幾時說過大話！”雷洛鄭重其事的承諾道。

　　這倒不是他敷衍，雷洛自信幾個月后，有能力幫助瘦骨。

　　“洛哥，多謝曬，小弟全靠你了！只要能從牛頭角出來，往后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瘦骨下意識，激動的表忠心。

　　齙牙仔用崇拜的眼神看著自己的死黨。

　　盲雞、飛機、四眼仔，三人眼中不約而同浮現異樣的目光。

　　相處了半年，他們很清楚雷洛重來不做沒把握的事。

　　跟著這樣的老大，未嘗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