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團匆匆出山,還沒來得及各自散隊,就聽護送他們的士兵爆料,說是判官要在平安縣城,公開處決殺害三百余軍民的鬼子暗殺小隊。
得,這下都不用散伙,直接在中央軍借了幾輛汽車,一路緊趕慢趕,來到平安縣時,只見城門口上方,沿著女墻一字排開吊著十八具忍者裝扮的死鬼子。
這也下手太快了吧?
記者們想著能不能再采訪判官一次,結果一問,這些鬼子是天不亮就吊上去的,判官爺處決完鬼子,早走了。
一群記者面面相覷,又費勁巴拉與看守士兵溝通,近距離做些拍攝。
士兵們早就得到通知,這方面倒是可以給點方便。反正鬼子已經死了,再折騰也活不過來,做點宣傳工作也有助于提升士氣。
十八具忍者尸體一字排開擺在城頭,記者們湊近拍照。
其中有那么幾個心懷鬼胎的,確認了這些尸體確實是忍者小隊,心中的驚恐簡直難以形容。
要知道,這支小隊可是鬼子手中最頂尖的那一小撮,以往執行任務,可謂無往而不利。甚至在鬼子攻略南洋時,襲殺過不少敵軍首腦,雖然名聲不顯,但越是知道其存在的,越是知道這支小隊有多強。
可現在,這么強悍的無敵小隊,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搞出來,就那么四平八穩的躺下了!
記者們借助平安駐軍電臺,各自將新聞稿傳回報社、組織。
受益于無線電報的便捷,幾個小時后,所有應該收到消息的相關人員,都已經接到了詳細的報告。
同樣的,報告也傳到了侵華日軍太原派遣軍司令部。
神色黯然的第一軍司令官筱冢義男中將輕輕一擺手,誦讀電文的通訊兵敬禮退后。
“山本君,事情演變成現在這種情況,說說你的想法!”
孫錚心心念念想干掉的山本一木,此時一臉平靜,看不出是喜是悲,被上官問及,才出聲回答。
“將軍閣下!神風小隊的失敗,已經證明了卑職之前的推斷。在山區沒有地利、人和的條件下,我方目前根本沒有任何足以匹敵判官的力量!山崗服部以為自己在南洋所向披靡,區區晉省山地,定然不在話下。如今,他用自己和隊友的性命,驗證了卑職的當日的預測。一線天的環境,或許沒有南洋那么惡劣。但那里是八路軍的老巢,不是尚未脫離蠻荒的南洋土著可比!”
筱冢義男稍稍不快:“山本君,我是讓你說說怎么對付這個孫判官,不是讓你批評神風小隊的失誤!他們,已經用自己的生命,證明了自己對陛下的忠誠,就算犯了錯,也已經付出了應有的代價!此事,不必再論!”
“遵命!閣下,以卑職淺見,在山區戰斗,我軍所有的裝備優勢都無法發揮。因此,卑職以為,最好的辦法,還是將其誘至我軍擅長作戰的區域,以強有力的火力,飽和打擊,一勞永逸!”
筱冢義男冷笑道:“以過往戰例來看,這個孫判官很不簡單!河源縣整整一個聯隊,被他鬧的灰頭土臉。特戰隊數次以斬首戰術突襲,非但勞而無功,反而陷入多方絞殺之中,落得個殺身成仁!山本君,那是隨你一起赴德國深造數年的帝國精英,每一個,都是帝國無法承受的損失!只是那一仗,就落了個全軍覆沒!若非如此,軍方也不會特意從南洋抽調神風小隊來暗殺!
我知道,此前因為特戰隊失敗,罰你去做教官讓你心中多少有些憤懣,但這是戰爭!我們身處戰場,每個人都只是這駕戰車上一個微不足道的零件,性命尚可不顧,何況區區職務!”
“卑職不敢!特戰隊失敗,乃是卑職一手造成。沒有被送上軍事法庭審判,已經是將軍閣下的回護。卑職心中無時無刻不感念將軍閣下的恩情…”
“好啦好啦,客套的話不必多說。現在我們接連損失了兩支特種戰隊,證明這種小規模的精英戰、斬首戰術甚至暗殺戰術,對判官這樣的高手,根本沒有效果。那么,山本君你所說的飽和打擊,具體有什么想法?”
“將軍!根據以往戰例分析,此人乃是高手中的高手,以尋常手段,根本無法傷到他!因此,卑職才覺得有必要使用重火力飽和打擊,火力我們不缺,唯一的困難是,如何將判官誘至我們預設的戰場!”
“你的意見呢?”
“綜合各方情報,判官對屠殺平民的行為極度憤恨,或許,我們可以從這方面下手。”
“喲西!不愧是特戰之王,這么快就有了頭緒。那此事就由山本君全權負責,計劃制定后,盡快予以執行吧。大本營有令,一定要在明年春季攻勢之前,不惜一切代價,消滅這個判官!”
“嗨!”
寒風呼嘯著,將雪花灑遍神州大地。今年入冬的第一場雪,罕見的大。
短短一夜過后,整個世界仿佛被刮了大白,在透出云層的陽光下,銀裝素裹,分外妖嬈。
孫錚賴在被窩,完全不想起床,享受了一把久違的后現代廢宅待遇。
被飯菜勾起饞蟲,戀戀不舍的抱著被子大喊:“被子被子你放開我,我要去吃飯!”
院子里突然響起一陣哄笑聲,
尷尬,家里有客人!
唉,忘記了,咱家前屋是婦救會的地盤,那幫老娘們可愛來串門子。孫錚覺得她們學習知識、改造思想什么的都是借口,主要還是想蹭咱家的壁爐,嗯,還有伙食!
一個青龍出水,下地的同時已換上棉衣。
幸虧有空間神器,不然要讓孫錚穿這時代的棉衣棉褲,是真的會要老命。那玩意的感覺,比背兩套判官甲還可怕!
現在有孫錚,媳婦和外婆一家有了秋衣秋褲這種神器,更有輕便的保暖服,各種保暖貼身不說,還不輕便塑身,很是引導潮流。惹的根據地一堆老娘們紛紛來取經,想學習孫家人的手藝。為了支持媳婦工作,孫錚向婦救會捐了一批冬衣,李雪娟會長開心之余,犒勞答謝非常頻繁,搞的孫判官越來越喜歡賴床。
孫錚當然不怕冷,他只是單純的不喜歡冬天,尤其是這個時代的冬天。不光道路難行,所有的社會活動都會消失,人們只能縮在家里避寒。戰爭期間,每年光是因凍餓而死的人,就數以萬計。
為什么說我黨是人類歷史上最牛逼的執政團體?中國這個擁有五千年燦爛文明的農業國度,直到新中國,才徹底擺脫了種地農民被餓死的慘狀。
那些享受著種種福利的噴子鍵盤俠們,總是以為外國的空氣才自由,以為什么民主制度才是人類未來。如果讓他們去體驗一下非洲甚至隔壁三哥家的生活,或許,多少能明白一點。
搖頭將腦子里胡思亂想拋開,鉆進廚房獨享剩飯,意外發現今天的菜里居然有魚。他可不記得最近從空間取過魚,這玩意肯定是別人送的。
根據地越來越穩固,物資渠道也日漸暢通,可是大冬天的送條魚,也是很困難的。
飯后問媳婦:“誰送的魚?”
李雪娟還沒回答,旁邊一位串門的婦女笑道:“是小胡帶人撈的!哎喲要不是眼見,我都不曉得,原來魚還能這樣子撈的!冰上鉆個窟窿,就傻乎乎的往外蹦!”
孫錚稍稍有點意外,以前倒是曾經在視頻里見過,可那是東北才有的…東北?小胡!?
15號,胡國華!這家伙是東北抗聯烈士遺屬,這種把戲從小玩慣了的。
嘖,一想到這幫家伙,孫錚就有點頭疼。
平安縣公開處刑之后,各地鬼子相對都老實不少。
這時,延安方面來電詢問,能不能請特戰隊去那邊傳授一點經驗,順帶幫著練一練兵。
孫錚感覺自己這邊也沒啥事,就打算派兩支小隊去延安交流。
楚云飛得了消息,連忙喊著要一支小隊幫忙練兵,他要一雪團部被端的恥辱。
孫錚還在猶豫要怎么分派,李云龍也跑來湊熱鬧,非要給自己也要一支教練小隊,還說特戰隊里有不少原本就是他的兵。
索性,孫錚大手一揮,特戰隊員哪來的回哪去,反正他這兒也用不著了。至于要誰去延安交流,讓他們自己決定。
哪來的回哪去?特戰隊員們自己可不那么想。
經過孫錚的團結教育,這幫人思想已經發生極大轉變。他們覺得自己這二十五個人,就是一個整體。而且他們自己也早有定論,兩黨之間,將來必有一戰。如果現在各回各家,將來在戰場上相遇怎么辦?
經過內部商議,第三、第四兩支小隊前往延安,第二小隊去了358團,第五小隊去了獨立團。剩下第一小隊的五個人,哪兒都不去,依舊跟著教官。
擔心孫錚反對,這五人就地解散,以個人身份在根據地住下。
袁主任巴不得呢,趕緊趁著沒人察覺,迅速給五人都安排了兼職,和我黨其他干部一樣,袁主任的想法很簡單,撈到盤里都是菜!
孫錚其實并不在乎他們是做教練還是當民兵頭子,他頭疼的是,第一小隊的五個家伙,可是最強小組,就這么窩在山里摸魚砍柴,耽誤的可是自己的殺戮點啊。
鬼子們可能也是體諒到判官的難處,于是,在入冬的某一天,一個讓孫錚極度憤怒的消息傳進山來。
鬼子在會安縣附近,用坦克機槍屠殺了一個村莊!幸存者說,鬼子的坦克上寫著五個字:“專打孫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