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荊哲已經意識到了不對。
徐太守從昨天開始就被關在牢房里,百里行使來送信的時候也只有幾個人知道,按理說他不可能知道信的內容。
可是他卻準確的說出了叛亂的事情,荊哲的腦子瞬間變得很亂。
這時候,荊哲能夠聯想到的就是,除了安帝外,朝中重臣大都知道晉王和喀丹聯合,準備叛國的事情,畢竟這事之前就討論過。
所以徐太守的恩師白清源肯定也知道,或許是他提前告訴了徐太守,所以他才能說出來?
荊哲想了想,似乎也只有這一種解釋了!
于是冷笑道:“徐文長,你知道的不少啊!”
徐太守一愣,自知失言,嚇的眼神閃爍,再不敢多嘴了。
不過,荊哲接下來并沒有糾結他說叛亂的事情,這讓徐太守松了口氣。
“不過,這么簡單的事,我已經不準備麻煩別人了!今天我就把你們三個的案子處理完!”
荊哲大聲一喊,牢房里的三個人就感覺到了無形的壓力,隨后就聽荊哲說道:“徐文長身為江陵太守,朝廷命官,卻不能一心為民,反而伙同空凈老僧訛詐老百姓的錢財,欺詐貪污,數量巨大,按照大安律法,革除官職,當斬。”
徐太守雙腿一抖,跪在地上,他現在已經察覺到事情不對勁了——難不成他真要殺我?可我好歹是江陵前太守啊,這么大的案子,不得報備給朝廷?不得由陛下裁決?
“再之后,徐文長身為江陵父母官,不僅不為百姓辦事,反而伙同馮家,官商勾結,企圖強買強賣周家酒樓,周家不從,將其滅口。雖然徐文長并未動手,可并未勸阻,而且還出面教唆,性質惡劣,按照大安律法,革除官職,當斬。”
說完之后,荊哲掃了徐太守一眼,“其他罪名就不必說了,這兩罪合一,直接斬就行了。”
“不行!”
事到如今,徐太守覺得只能自己爭取了:“我好歹也是原江陵太守,從四品官職!對于我的生殺大權,都在陛下手上!就算殺我,那也是陛下親自審問下令,你雖為正二品官員,可也不能代替陛下吧?或者說,你想欺君?”
事到如今,徐太守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義正言辭的斥責荊哲,就是希望他能害怕。
不過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荊哲。
荊哲聽完,冷笑一聲,隨后就伸手入懷。
看著荊哲往懷里掏,徐太守的心就開始沉了下去:能不能別開掛啊?但凡跟你說點事,你就掏天子劍?有天子劍就牛逼嗎?
答案是,真牛逼!
荊哲果然沒有辜負徐太守的信任,直接掏出了天子劍來,指著他說道:“本官有陛下御賜天子劍護身,你覺得我斬不斬得你?”
“這…你最好還是等陛下親自審問我!不然以后若是有人以此攻擊你,說你仗著陛下賜你的天子劍,在外面作威作福,你怎么辯解?”
徐太守一臉認真道。
“哎呦,想不到徐太守倒是挺關心我,我可真是謝謝你全家了!”
徐太守面沉如水,眼神悲慟。
“等會再跟你算賬!”
荊哲瞪了他一眼,然后轉身看向馮大員外和空凈大師,說道:“馮煥友雖然已經卸甲歸田,可當年也曾在朝為官,回鄉之后卻與徐文長勾結在一起,火燒周家十一口人,罪大惡極,按照大安律法,當斬!”
“撲通…”
馮大員外畢竟年紀大了,再加上剛才打徐太守用盡了力氣,現在聽到荊哲宣判他死刑,整個人直接崩潰,跪了下來。
“跪我也沒用,你真正要跪的,應該是周家那十一條被你活活燒死的冤魂!”
荊哲有些厭惡道,他并不會因為馮大員外一把年紀就可憐他,畢竟他做的惡實在太大了!
而唯一還沒有被審判的空凈大師已然瑟瑟發抖,他本來覺得,自己跟另外兩人比起來,沒有殺人放火,只是貪了點財而已,并且還上交了兩千多兩,供出了徐太守兩萬兩,他雖然有罪,但罪不至死才對。
可是看到荊哲左一個斬,右一個斬,直接把空凈大師給斬蒙了——他不會也想斬我吧?
這時,荊哲不顧嚇跪的馮大員外,再次轉向空凈大師,說道:“至于你嘛,三觀不正,六根不凈,冒充出家人也就罷了,還伙同徐文長詐騙老百姓的香火錢,簡直辱沒了佛祖!就算本官原諒你,佛祖也不會原諒你的,所以,一并斬了!”
空凈大師想的沒錯,荊哲今天是斬上癮了,一言不合就要把他們三個人都斬了!
其實來之前,荊哲已經想清楚了,按照他們三個人的罪過,或許只有空凈大師死罪可免,其他二人無論怎么判,都是死刑!
而且他們的后臺,荊哲也清楚,或許只要自己一離開江陵,白清源就有辦法把他們撈出來,再想殺他們,怕是就困難了。
所以荊哲打算在臨走之前,斬草除根!只不過像徐太守剛才所說,他雖有天子劍,可這一路下來也殺了不少人,倘若連徐太守都直接殺了的話,以后就算安帝不怪罪,也免不了被其他人當做攻擊他的借口,所以他不得不防!
而他必須找一個理由,一個將他們三個必殺的理由,哪怕以后有人查起來,也絕不會找出破綻來的理由!
“你們先都退下吧!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準進來!”
“是,荊社長!”
那些捕快們聽荊哲說完,全都退了出去。
而徐太守等三人聽完,已然面如土色,因為他們覺得荊哲屏退所有捕快,是準備在牢房里對他們動手了!
而這時,荊哲已經打定主意,說道:“雖然你們三個罪孽慎重,但我還是打算給你們三人當中的一個人一次機會,倘若他能抓住機會,我就給他一條活路!”
此話一出,包括剛才奄奄一息的馮大員外,也馬上來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