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莊主的激情演講馬上得到了在場眾人的一片歡呼——畢竟,他們實在太便宜了。
不過,依舊有人問道:“按曲莊主的意思,曲家布莊的衛生巾跟周家布坊一樣沒問題是吧?”
“呵呵,若是有問題,大家會買嗎?”
曲莊主笑道。
“既然如此,那曲家布莊敢不敢跟周家布坊一樣,給大家一個承諾呢?”
那人又說出了其他人的心聲,所有人的目光唰的一聲投射而來。
曲莊主微微頷首:“那有什么不敢的?”
于是沉聲道:“周家布坊敢做的保證,我們曲家布莊同樣敢做!而周家布坊不敢做的,我們曲家布莊依舊敢做!”
隨后,曲莊主當著所有人的面宣布,曲家布莊的衛生巾同樣假一賠十,花一百文錢買了十件衛生巾,若是用完之后出現瘙癢,那曲家布莊會賠一兩銀子,并且后續出現瘙癢問題的話,在藥鋪買中藥的費用,同樣用一賠十。
這還不算完,曲莊主同時承諾,若是用過曲家布莊的衛生巾當真出現瘙癢問題,那曲家布莊甘愿關門謝罪,直接把曲家布莊送給周家!
這無疑就是表忠心了,眾人一片沸騰,當即拍手叫好,隨即又開始買了起來。
曲莊主看著繼續火爆的場面,心喜的同時又冷笑連連:呵呵,想跟我斗,你們還是太嫩了!
老百姓沒聽過消毒,曲莊主同樣沒聽過。
而他可是親自把周家布坊的幾個衛生巾都一刀一刀的劃開研究過,就是在干凈的棉布里加上一層層棉花,然后縫制起來。
為了達到比周家布坊效果好的目的,曲莊主還特意讓人多加了棉花,其他方面跟周家布坊的衛生巾并無二致。
用完周家布坊的衛生巾都沒問題,用完他們的怎么會出現瘙癢問題?
所以在曲莊主看來,這不過就是周家布坊看到他們生意好,眼紅而已,故意這么說的。
等回到后院,不多會,店員過來通報,今天加班加點縫制出來的一千個衛生巾即將售罄。
曲莊主興奮的同時不忘囑咐,繼續招人來縫制衛生巾,白天晚上倒班,一天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縫制衛生巾,萬一斷貨,就采取跟前兩天賣棉花時一樣的策略,先登記,后發貨。
曲家布莊的生意依舊火爆…
曲家布莊的生意火爆了一天,第二天中午就出事了。
原來,買曲家布莊衛生巾的好多婦人都是正在來月事和即將來月事的,所以她們從曲家布莊買到衛生巾之后就立馬用上了,出于對曲家布莊的信任,她們甚至晚上的時候都帶著衛生巾!
要知道,之前用布袋的時候,所有女人都知道帶的時間久了,瘙癢問題越嚴重,所以像是到了晚上,她們寧肯在床上鋪幾層舊布也不會帶一晚上布袋。
可這次,當她們帶了一晚上衛生巾后,第二天一早,瘙癢難忍!
一個人瘙癢可以說是偶然,可要是所有帶了衛生巾的人都出現瘙癢問題,只能說明是曲家布莊出了問題!
尤其是據說還有這兩天在用周家布坊衛生巾的婦人,她們晚上也在帶著周家布坊的衛生巾卻一直沒出現問題,而昨天她們圖便宜,就換上了曲家布莊的衛生巾,誰知剛換上就出現了問題!
因此到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曲家布莊里里外外都被圍滿了人,可這種火爆場面卻不是曲莊主希望看到的。
“我們要退錢!”
“假一賠十!”
“把我們的藥費付了!”
“黑心商家,關門,關門!”
各種叫囂聲此起彼伏,曲家布莊柜臺里頓時亂作一團,那些店員也沒有處理這種突發狀況的能力,一個個干瞪眼。
而曲莊主此時正在后院廂房,茶杯摔了一個又一個。
“陰謀,絕對是陰謀啊!”
“陰謀?”
禹王世子也出現在這里,冷笑一聲:“怎么說明是人家的陰謀?”
“她們的衛生巾都沒有問題,為何偏偏咱們的衛生巾會有問題呢?我看就是她們的陰謀,故意在咱們的衛生巾上下了藥——還說消毒,我看就是她們投毒了!還有那些說有問題的女人,我看她們下面本來就有問題!肯定是受了周家布坊的指使故意來抹黑咱們的!”
曲莊主有些歇斯底里,因為他知道這次的事情鬧的多大,若是控制不住,他就完了!
禹王世子冷笑一聲:“你也太看得起周梓瓊她們了吧?投毒?這衛生巾不是全在曲家布莊、你親眼看著縫制的?誰投的毒?又怎么投?本世子剛才來的時候可看到了,出現問題的可不是幾個人,而是買了衛生巾的所有人!周家布坊若是有那么大的本事指使那么多人,之前就不會被咱們打壓那么慘了!”
自己找的借口全被否決,曲莊主心里有些難受,抬頭去看禹王世子:“世子,那這事情已經發生了,咱們該怎么辦呢?”
“不是咱們該怎么辦,是你該怎么辦。”
這話一出,曲莊主徹底驚了。
他不是傻子,怎么會聽不出來,禹王世子這是打算放棄他呢?
之前劉知府和胡掌柜被抓的時候,禹王世子都沒有放棄他,而且他現在可是禹王世子在汝州城內最后一個盟友,禹王世子怎么能放棄他?
他仔細看著禹王世子的臉,發現他的臉紅的嚇人,似乎有個五指印一樣,禹王世子抬頭正好看到曲莊主在看他的臉,當即大怒。
“啪啪啪!”
抬手就是幾巴掌。
“就是因為你自作主張,讓姓荊的串通番邦商人把那么多棉花和棉衣騙走了,又是因為你自作主張,對他們許下什么關門的承諾,本世子還能怎么救你?你做決定前都不通知本世子,你眼里還有誰啊?”
禹王世子越說越氣,臉還火辣辣的疼,又想起他爹禹王在打完他之后說的話,眼神冷下來。
“你自己辦的事,自己去解決吧!從今天開始,你跟本世子就再也沒有關系了!”
禹王世子說完,直接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