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莊主這么說,禹王世子倒是不好意思了。
“你個狗東西…”
“世子罵的對,這衛生巾我也看了,其實特別簡單,就是把棉花縫到布里而已!只不過咱們是年前才從晉王殿下那里拿到棉花,然后就一門心思用來制作棉衣打壓周家布坊了,哪里又想到拿棉花來制作衛生巾呢?”
曲莊主說完,禹王世子一陣沉默。
他也承認曲莊主說的話不錯,其實當初拿到棉花,他們除了棉衣,從未想過做其他的。
不過現在回想起來,當時他們除了制作棉衣也再無他選,畢竟那個時候,無論是棉衣和衛生巾都是稀缺物品,無論做什么都掙錢,而制作棉衣不光他們掙錢,還打壓了周家布坊的生意,首選肯定是棉衣。
可現在不同了,棉衣市場已經飽和,而衛生巾市場卻一片大好。
見禹王世子在那思考,曲莊主想了想,便開始提意道:“這衛生巾的制作方法如此簡單,而咱們一不缺人手,二不缺棉花,咱們是不是也能制作衛生巾啊,世子?”
禹王世子眼神一亮:“對啊,這衛生巾制作起來可比棉衣簡單多了,他們能做,咱們為什么不能做啊?”
“世子高見啊!世子不愧為世子,這么短的時間就想到了應對之法,小人佩服!”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只要被拍馬屁的禹王世子不尷尬,拍馬屁的曲莊主更不會尷尬。
衛生巾上市的第三天,周家布坊的生意按理來說應該更上一層樓才對,可實際情況卻恰恰相反,第三天中午,周家布坊的衛生巾售賣速度便降了下來。
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曲家布莊也開始售賣跟周家布坊一樣的衛生巾了,而且他們還是采用了慣用套路——價格戰。
周家布坊的衛生巾三十文一件,而曲家布莊的衛生巾直接砍了一半價格,十五文一件,而且若是一次性購買十件,直接一百文!
這個價格不可謂不低。
老百姓的錢不是大風刮來的,對于周家布坊他們也沒有任何忠誠度可言,自然是誰家便宜,他們就去誰家了。
所以從下午開始,那些想買衛生巾的人都跑去了曲家布莊,剛剛熱鬧了兩天的周家布坊,再次冷清下來。
最著急的就是周家布坊的店員了,馬上把這個情況匯報給了周梓瓊。
周梓瓊讓老李退下,并且囑咐庫房的員工繼續生產衛生巾,關上門,周梓瓊笑著對坐在桌前的荊哲道:“跟你猜的一樣,他們果然出手了。”
“呵呵,自取滅亡啊!”
做生意都是如此,此長彼消。
在周家布坊生意拉胯的同時,在曲家布莊的生意沉浸了兩天之后,終于又迎來了新一輪的爆發,曲家布莊門外,人山人海,聲勢震天。
“擠什么擠,沒看到我先來的?”
“是呀,曲家布莊的衛生巾多的是,別擠。”
“你說的很對——那你還擠什么?”
“呵呵,我就是擠進去幫你們看看!”
這就是目前曲家布莊柜臺前的現狀,屋外擠滿了人,而屋內同樣擠滿了人。
因為曲家布莊的衛生巾實在便宜,而衛生巾跟棉衣還不同,棉衣就算便宜,可每個人最多買兩件就夠了,但衛生巾不同,每個女人每個月最少也得需要五個以上,所以每個人一買都是十件或者十件以上的買,曲家布莊柜臺里面的店員又是收錢又是數衛生巾,早就忙做一團。
而就在這時,周家布坊對外放出消息,呼吁汝州百姓都去周家布坊買衛生巾,因為他們的衛生巾用到了最為核心的“消毒”技術,只有用了這項技術后,才不會出現瘙癢。
而曲家布莊的衛生巾若是不用這項技術,根本達不到“消毒”的要求,所以周家布坊對于曲家布莊的衛生巾并不看好。
周家布坊的衛生巾雖然貴一些,但是相比用完之后出現瘙癢再去買中藥來治,其實要便宜不少,所以周家布坊向大家承諾,但凡是從周家布坊買的衛生巾,用過之后若是出現瘙癢,那周家布坊不僅會假一賠十,而且還會承擔出現瘙癢后的一切治療費用。
等這個消息一出,頓時引起很大的騷動。
汝州老百姓并不知道“消毒”是什么意思,但是第一批用上周家布坊衛生巾的人卻很清楚,她們這一天并沒有跟原來用過布袋之后一樣出現瘙癢,所以周家布坊說的并沒問題。
尤其是她們的承諾,非常誘人。
假一賠十,而且還承擔瘙癢后續的所有治療費用,敢這么保證,其實就是對自家的衛生巾有絕對的信心。
所以周家這個信息一出,一大群人又跑來了曲家布莊,把曲家布莊圍住了。
“曲莊主,你有沒有聽到周家布坊說的?”
“曲莊主,你們的衛生巾有沒有消毒?”
“曲莊主,用了你們的衛生巾還會不會出現瘙癢?出現瘙癢,你們準備怎么解決?”
因為曲莊主一直在柜臺里忙活,并沒有時間去管外面的事情,所以即使周家布坊的言論在外面鬧得沸沸揚揚,他也并不知情。
現在被那么多人一通問,當場蒙了,等他問過店員具體情況后,當即冷笑連連。
“大家放心,周家布坊說的什么消毒,不過是個噱頭而已!我們曲家布莊的衛生巾跟她們周家布坊的衛生巾是一樣的,只不過我們想要方便更多老百姓,所以比她們便宜太多。”
說到這里,曲莊主冷笑一聲:“所以啊,周家布坊的人就坐不住了!她們開始詆毀我們,為的是什么?為的不就是讓大家都去她們周家布坊買衛生巾嗎?不過我相信,在座諸位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就跟當初賣棉衣的時候一樣,我們曲家布莊的價格就是便宜!她們要想公平競爭,那也賣這么便宜啊!耍小聰明,詆毀我們,并不會讓她們的衛生巾多賣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