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王世子自己都想不到,他怎么就跟一個這么蠢成豬的人合作呢?
當眾承認自家棉衣的質量有問題,幸虧沒有老百姓圍觀,不然曲家布莊的名聲怕是毀了。
瞪了曲莊主一眼,禹王世子又問道:“這么說的話,這批棉衣確實不是周家布坊的了?”
周梓瓊并不躲閃,誠實笑道:“是啊,這些低劣的棉衣怎么可能出自我們周家布坊?”
不等禹王世子開口,周梓瓊就指著荊哲,說道:“這都是我弟弟送給我的!”
禹王世子心中隱隱有些不安,跟曲莊主都看向荊哲。
荊哲便笑道:“我六姐說的對,這些棉衣和棉花確實是我送的,畢竟我只會做酒樓和報社的生意,棉花這個哪里懂啊?”
“那你的棉花和棉衣…”
“哦,這個啊…”
荊哲笑道:“昨天晚上在聞香居,我碰到了幾個番邦商人,非要喝烈酒。結果我陪著他們喝了幾杯,誰知道他們酒量那么次啊?沒喝幾杯就不行了,非拉著我說,他們從一大傻子那里花低價買了十大車棉衣和棉花。”
聽到番邦商人說自己是“大傻子”,曲莊主的臉都綠了,心里直接誰特和法克魷,同時又很吃驚:咦,明明很生氣,可為什么要說法克魷呢?
這時,荊哲又說道:“我本來不想要,可是這番邦商人硬要賣給我啊!后來我一打聽,他們說這十大車棉花和棉衣,他們只花了二百五十兩銀子就買到手了,他們愿意五百兩賣給我,就當交個朋友!我一聽,這確實夠便宜的,就買了。不過這些番邦商人真是狡猾,還說交個朋友,我看他們分明是嫌麻煩,隨便找我一倒手,直接就賺了一倍銀子,聰明啊!”
曲莊主心里再次罵娘:這些番邦商人難道是智障嗎?那么十大車棉衣和棉花,若是運回番邦的話,那得掙成千上萬兩銀子,他們卻只掙這二百五十兩,我看他們就是二百五!
“曲莊主,你說真有那么傻的人,會以二百五十兩的銀子把這么多棉衣和棉花賣了?”
荊哲看著曲莊主,說完之后突然一拍額頭,恍然大悟道:“哎呦,我都忘了,曲莊主剛才說這棉衣是你們曲家布莊的?那個大傻子不會就是曲莊主本人吧?”
這下,曲莊主的臉徹底綠了。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看來真是曲莊主。曲莊主應該不傻,那怎么會以這么便宜的價格把棉衣賣了呢?難不成曲莊主是為了安國和番邦兩國友好,舍棄小我,成全大我?這等胸懷,佩服啊!”
說完之后看向禹王世子:“對了,世子今天過來,有什么事嗎?”
禹王世子臉上的表情不斷變幻,最后擺手說道:“沒事,就是聽說周家布坊這邊買了番邦商人的棉衣和棉花,特來祝賀的!”
“世子…”
“閉嘴!”
禹王世子狠狠瞪了曲莊主一眼,隨即又看著周梓瓊,冷聲說道:“不過,本世子還是要奉勸周小姐一句,這棉花多了,是好事,可也不完全是好事啊!”
說完之后,直接頭也不回的走了,曲莊主見狀,馬上跟了出去。
“啪啪啪!”
從周家布坊出來,禹王世子反手就給了曲莊主三個耳光,直接把他打蒙了。
“世子…”
“怎么,還不知道我為什么打你?”
“啪啪啪!”
接著又是三個耳光,可憐曲莊主一把年紀,被不懂得尊老愛幼的禹王世子這么一通打,腦袋里都是星星。
“你真是一頭蠢豬!還想著拿著你的破字據去找人要錢?做夢!”
禹王世子近乎咆哮:“你到現在還看不出來上了別人的圈套?從那番邦商人出現,你就中了別人的埋伏!那字據有什么屁用?姓荊的說番邦商人是把棉衣賣給他了,跟周家布坊有什么關系?”
曲莊主從懵逼中清醒過來,頭也低了下去。
他確實被騙了,騙的一無所有。
“世…世子…那接下來該怎么辦?”
禹王世子臉上的表情風云變幻,最后道:“本世子剛才說了,有棉花和棉衣又怎么樣?他們之前倒是也有,可怎么樣?賣出去了嗎?”
其實曲莊主想說的是,她們之前賣不出去是因為曲家布莊賣的棉衣更便宜,汝州老百姓有的選擇,可現在他們曲家布莊一件棉衣都沒了,他們只能去周家布坊買了啊!
“蠢貨!周家布坊的棉衣,現在定價跟咱們原來一樣是二百文,可這兩天,老百姓明顯已經熟悉了咱們之前的低價,她們一下又提高到二百文一件,老百姓肯定覺得貴!”
曲莊主點了點頭,人性就是如此。
禹王世子繼續說道:“既然如此,那咱們的棉衣就定五十文一件,看看有沒有買他們的!”
“可是…”
曲莊主有些猶豫道:“世子,咱們布莊現在沒有棉衣了啊,若是定這么低的價,老百姓來買棉衣,咱們拿不出來怎么辦?口碑不是更差了?”
“廢物!你不會變通一下?有人買,就把他們的名字記下,我皇叔給咱們發的棉花,最多再有一天就能到,棉花一到,加班加點先做一批棉衣出來,給這些預定的人發就是了!他們只需多等幾天就能省一百五十文,你覺得老百姓是選擇等幾天,還是傻乎乎的去買二百文一件的棉衣?”
“世子高明!不愧是世子,若是讓我來處理的話,怕是想不出這種高見!”
答案顯而易見,所以曲莊主又拍上馬屁了。
“廢物一個!”
禹王世子冷哼一聲,又說道:“我剛才就告誡她們了,周梓瓊當真以為棉花多了就是好事?她們之前就因為庫存了那么多棉花賣不出去,導致她們周家布坊的其他生意都做不了,現在她們庫房積壓的棉花更多了,她們死的更快!”
“世子…果然高明!”
曲莊主又一個馬屁拍上,然后兩個人非常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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