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啊!”
禹王世子咬牙切齒,連說三聲好,隨后又問道:“那你賣給他們棉衣,一件多少錢?”
“回世子,三十五文…”
“三十五文???!!!”
禹王世子聽完,直接暴走。
“世子息怒,先聽我講!”
曲文龍笑道:“世子,三十五文一件,看似是我們賠了,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啊!咱們好不容易讓周家布坊的棉衣積壓了那么久,眼看著再過一段時間,周家布坊就倒了,可不能讓她們跟番邦商人做生意啊!”
“呵呵,可是他們已經做上生意了!”
禹王世子冷聲說道:“我今天早上就聽說你跟番邦商人做了生意,可是你知道,他們從曲家布莊買走的棉衣和棉花,都運去哪里了嗎?”
“奧利給先生說今天一早要運回番邦啊!”
“放他娘的屁!”
禹王世子罕見的爆了粗口:“他們前腳從曲家布莊拉走棉衣,后腳就送去了周家布坊和張家酒坊!你被騙了!”
曲莊主整個人都愣住了:“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現在的情況是,咱們曲家布莊一件棉衣都沒了,甚至連棉花都沒了!汝州城里能賣棉衣的只剩了周家布坊,所以今天早上她們又把棉衣的價格給提了上去,二百文一件!”
這下,曲莊主的臉徹底綠了。
他聽到這話后的第一反應是自己被騙了,不是被番邦商人騙了,而是被禹王世子騙了!
但是轉念一想,禹王世子怎么會騙他?
可是番邦商人…他們騙自己做什么?
不得不說,憨憨的處女秀還是很成功的,起碼到了現在,曲莊主依舊被蒙在鼓里不能自拔。
“這…不可能呀…”
“啪!”
禹王世子早就快氣炸了,上去先給了他一巴掌,冷聲道:“還不可能?現在你還不明白嗎?從一開始那些番邦商人——呵呵,本世子現在都懷疑那些人到底是不是番邦商人!因為他們明顯是跟周家布坊串通好的,故意挖了一個坑給你跳,而你還樂呵呵的跳了進去!”
曲莊主愣了好久,突然眼神一亮,馬上從懷里拿出一張紙來,“世子先看看這張字據!”
禹王世子強忍怒火,接過曲莊主遞過的字據去看,只見上面寫著——
“曲文龍自愿以三十五文一件的價格賣一萬件棉衣給奧利給先生,奧利給先生自愿不再跟周家布坊有任何生意往來,如若有人違反,愿意自罰一萬兩給對方!”
禹王世子看字據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風云變幻,看完之后一度想要把字據撕了,不過在最后一刻,他還是忍住了。
“還自罰一萬兩?罰誰?那些番邦商人昨天晚上就已經出了城,找誰去?”
聽到番邦商人出城,曲莊主心里一驚,但還是強作鎮定道:“世子,他們出城也不怕!只要有這字據在,咱們就能去周家布坊把棉衣和棉花都要回來!奧利給走了,可周家布坊在啊!她們要么把棉衣還回來,要么就認罰,還一萬兩!”
曲莊主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畢竟所有的棉衣和棉花都是從自己手上出去的,若是不能轉移注意力的話,天知道禹王世子一氣之下會不會殺了他呢!
禹王世子聽了,也覺得是這么個道理,直接帶著曲莊主,往周家布坊趕去。
一件正常長袍的價格在一百文左右,而棉衣因為用到了棉花,再加上工序復雜,若是購買棉花的價格是正常的話,一件正常棉衣的價格在二百到三百文是最合適的。
周家布坊之前之所以把棉衣價格定為五百文是因為從晉王手里購買的棉花太貴,就算賣五百文一件,掙得錢也是寥寥。
而現在,“奧利給”從曲家布莊收購來的棉衣和棉花實在太便宜,在荊哲的要求下,周梓瓊就把棉衣的價格定為了二百文一件,因為之前曲家布莊的棉衣就是這個價格。
不過,當初想買棉衣的人,大部分都已經買過了,所以周家布坊門頭里,并沒有多少人,倒是后面庫房里,店員們正忙著卸貨。
就在這時候,禹王世子帶著曲莊主來了。
“哎呦,世子怎么來了?稀客啊!”
禹王世子沒有進周家布坊門頭,而是帶著曲莊主直奔周家布坊后面的庫房,他剛進去就聽到了一個他做夢都不想聽到的聲音!
他怎么在這?
不過,隨即又釋然了。
他怎么可能不在這呢?
番邦商人騙曲莊主這種事,若是沒有他指揮的話,只靠一個周梓瓊,禹王世子才不信她能想出這種損招!不對,應該是她能想出來,但一定沒有臉皮用!
“荊社長也在啊!”
禹王世子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然后視線就落在了正在卸貨的馬車上,看著旁邊的周梓瓊問道:“周小姐,這些馬車上的貨都是番邦商人昨天從曲家布莊買的吧?”
“就是,就是那批貨!”
不等周梓瓊回答,已經提前走上前去查看了一番的曲莊主就迫不及待大喊道。
禹王世子聽完,眉頭緊鎖,狠狠瞪了曲莊主一眼,恨不得一巴掌呼死他。
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
禹王世子的意思,番邦商人和曲莊主簽訂的字據,周梓瓊應該不會知道,而他之所以問那么一句,就是從周梓瓊嘴里套話,只要她親口承認這些貨都是從番邦商人那里購買來的,到時候自己拿出字據,打她一個措手不及。
可曲莊主偏偏先說了,禹王世子只能順著往下問道:“哦?曲莊主確定嗎?”
曲莊主馬上拍著胸脯道:“世子,確定啊!世子看這些棉衣的袖口是不是都只縫了一道?而周家布坊的棉衣為了結實,無論是袖口還是紐扣和拼接處,都縫了兩道!但是我們曲家布莊為了加快棉衣制作,就只縫了一道!所以,這些棉衣就是番邦商人從我手里買走的那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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