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光頭小二被拉出去斬了,今天上午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最終結果便是,禹王世子團隊的兩名隊員都被抓進天牢,只有禹王世子本人和曲莊主因為及時燒了賬本的緣故,幸免于難。
禹王世子和曲莊主再也不愿在此多待,灰溜溜的走了,吃瓜群眾見無瓜可吃,瞬間也都沒了待下去的興趣,一窩蜂散了。
剛剛還擠得水泄不通的聚仙樓,霎時間就空空蕩蕩下來,只剩了荊哲一行人,于利以及還沒有從震驚中緩過神來的周梓瓊。
這時候,于利說道:“荊社長,下官教子無方,這次差點讓荊社長受了委屈,下官代替犬子向荊社長說聲抱歉!”
說著,于利還朝著荊哲作揖,非常虔誠。
荊哲笑道:“于巡撫不必道歉,年輕人嘛,難免有被有心之人利用的可能,不用較真。再說這次還多虧了海行,不然于巡撫還不知道呢!”
“荊社長說的是…”
一個比自家兒子小那么多的男人,結果老神在在的說“年輕人”,仿佛他很大一樣,總覺得有些奇怪。
不過以荊哲的閱歷來說,似乎說這種話也沒有什么不可以,于是笑著說道:“之前從長兄的信里經常聽他提起荊社長,今日一見,荊社長果然名不虛傳!”
見于利主動拋過橄欖枝,荊哲笑道:“你也別叫我荊社長了,以咱們兩家的關系,這么叫顯得生分了,是吧,叔父?”
之前于勝曾經跟荊哲聊過他這位弟弟,在汝州為官多年,卻能跟晉王和禹王保持距離,還是能夠信得過的。
而他是于想容的叔叔,以他和于想容的這層關系,他也不想搞的太生分:“叔父,你以后叫我荊哲就是了!”
于利一愣,然后笑了起來:“好,之前一直聽我大哥提起你跟想容的事情,那叔父托一句大,以后私下里,我就叫你荊哲!”
“好的,叔父!”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于利因為還要回去處理劉知府和胡掌柜的事,所以提早回去了。
等于利回去,荊哲讓陳劍南等人開始驗收聚仙樓,這才想起周梓瓊來。
等他回過頭來的時候,便發現一臉呆滯的周梓瓊正直勾勾的看著他,眼神中帶著某些未可名狀的熱情。
“你叫…荊哲?”
兩人之間微妙的氛圍持續了一會兒,才被周梓瓊的問話打破。
“是啊…”
“你從哪里過來?”
“京州。”
周梓瓊深吸一口氣,她現在越看荊哲越覺得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了,但還是繼續問道:“你父親是…”
“我父親叫荊文茂。”
荊哲被問得云里霧里,但還是如實答道。
等他答完,就看到周梓瓊的眼眶紅了,然后他的手就被周梓瓊拉了過去,她用的力氣很大,荊哲的手都被握疼了。
“你什么時候從彭州出來的?”
“去年夏天就出來了…”
荊哲下意識答道,等他答完才醒悟過來: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原來住在彭州的呢?
“你怎么知道我之前住在彭州?”
“我不光知道你住在彭州。”
這個時候,周梓瓊的眼神中充斥著滿滿的愛意,然后朝著荊哲的后腰上拍了一下——她盯著的似乎是荊哲的屁股,只不過在拍的時候,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往上提了一下,拍在他的后腰上。
“我還知道,你屁股上有一個呢!”
聽到這句熟悉而有些久遠的問話,荊哲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路漓了,當初他跟路漓第一次遇見的時候,路漓就說了這話。
當時傻乎乎的他還以為路漓偷窺了他,還準備找她拼命。
但是來了安國那么久了,他已經不會那么傻了,所以聽到這句話后的第一想法是:她又是我哪位姐姐呢?
因為除了他的姐姐們,再沒人知道他屁股上的這點秘密了!
他一共有七位姐姐,目前知道的有,大姐路漓,二姐祝馨寧,三姐清秋,四姐裴云汐,五姐柳驚鴻,剩余的就是六姐和七姐了。
“想起來了嗎?”
周梓瓊盯著荊哲,滿眼期待。
這個時候若是說錯,就有點丟臉了。
六姐,還是七姐?
二選一,百分之五十的可能,點不能那么背吧?應該不至于猜錯吧?
荊哲仔細看了看周梓瓊,她年紀不大,比他也大不了太多,所以他便有了主意。
“當然想起來了!你不就是七姐嘛!”
說著,荊哲套近乎的拉起周梓瓊的手。
周梓瓊愣了一下,然后一把甩開荊哲的手,佯怒道:“小時候那些衣服白給你做了!老七那個時候除了會給你念幾句詩詞還會什么?你那時候穿的衣服,除了娘之外,其他的哪件不是我給你做的?你的衣服破了,哪件不是我給你補的?你個沒良心的,卻還把我認成老七!”
荊哲方了:這是什么運氣?百分之五十的幾率都能說錯,也是沒誰了!
不過他從記憶里一陣找尋,也終于找到了小時候的一些蛛絲馬跡:這兩個年紀最小的姐姐,一個喜歡縫縫補補,為他做衣服,一個則喜歡念詩寫詞。
這么一想,再聯系周梓瓊現在的職業,那她的身份似乎很容易辨認,只不過他大腦短路,一時之間并未想那么多,所以才造成了現在這種尷尬的局面。
不過荊哲腦子一轉,就想到了解決之法。
“六姐,這也不怪我啊,小的時候,家里生得最漂亮的就是七姐了!”
這話荊哲并不是瞎說,小時候家里的六個女孩,屬他七姐長得最好看了,其他五位姐姐雖然也好看,但跟七姐比起來還是要遜色一些。
于是繼續說道:“誰知道六姐現在這么漂亮,我自然把六姐當成七姐了!”
女人都是喜歡別人夸她的,而荊哲這話無疑在不經意間夸了周梓瓊一遍,所以周梓瓊瞬間破防,再次挽起了荊哲的胳膊。
“哼,還跟小時候一樣,油嘴滑舌!走,跟我回去,好好講講這些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