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柳驚鴻朝荊哲投去贊許加欣賞的眼神,慕容熙不知在想著什么,突然問道:“驚鴻將軍有這么一個弟弟,肯定很幸福吧?”
柳驚鴻一愣,臉上就飄上一抹紅暈。
“嗯,還好…”
“真讓人羨慕。”
慕容熙由衷道,目光平靜如水,但口氣卻異常堅定。
若是她羨慕自己,也想有這么一個弟弟,倒也說得過去,可是這個弟弟不是普通的弟弟…
雖說慕容熙不會知道這事,但柳驚鴻卻總感覺怪怪的,就好像,她什么都知道一樣。
打算等沒人的時候,她再好好詢問荊哲,這個時候則岔開話題道:“既然西疆皇室和重騎兵團都遭受重創,怕是很長一段時間內,他們都無暇他顧了。女皇也不必著急,在荒漠呆了一夜,肯定乏的很,不如先進城休息,等晚上我再設宴為女皇接風洗塵!”
從西疆重騎兵團手中安然無恙的逃回來,是該好好慶祝一番,初夏也是這么想的。
誰知慕容熙卻直接拒絕:“驚鴻將軍,多謝你的好意,不過不必了。本王打算,進城之后,即刻啟程,早些前往京州。”
“這…不用這么著急吧?怎么也該休息一晚。”
柳驚鴻詫異道。
“驚鴻將軍,本王這次從月瑤國出來就是帶著去京州和親的使命,在梁州已經耽擱多日,不能再耽擱了。而且,這城里也不是每一個人都像驚鴻將軍一樣,如此希望本王留下。”
這話一出,柳驚鴻和初夏的眼神就不約而同的朝荊哲看過來,而慕容熙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竟然也看了過來。
荊哲不滿道:“你們都看我做什么?搞的就跟我不想讓女皇留下來一樣——再說了,我又不是女皇什么人,我想或許不想,能影響女皇的決定?肯定不能吧?所以你們看我干嘛?”
荊哲據理力爭,又怕慕容熙萬一腦子真抽了筋萬一留下來就不好了,白白打擾自己跟柳驚鴻的二人世界,所以故意說了后面一句。
果不其然,慕容熙聽完這句,冷哼一聲。
“荊公子多慮了!雖然你救了本王,本王也很感激,不過本王是走是留,還不會顧忌任何人的想法!”
慕容熙的傲嬌勁又回來了:我怎么可能會聽你的?
而荊哲心里則長吁一口氣,尤其是看到柳驚鴻剛才緊皺起來的眉頭現在緩緩舒展,他才放心不少。
“那…女皇真決定了?”
柳驚鴻又問了一句,目光一動不動的落在慕容熙臉上,似乎想從她臉上捕捉什么情緒。
慕容熙有些緊張,暗罵自己怎么連情緒都不會控制了?為何要在她面前這樣?
于是板著臉道:“是的,決定了。”
柳驚鴻知道再勸不了,抬頭看了看天,便提議道:“眼看著到了正午,要不我派人簡單準備些飯菜,女皇跟圣女吃完之后再動身也不遲!”
“不必了!”
慕容熙偷偷的瞥了荊哲一眼,見他自從見了柳驚鴻之后,都沒再正眼看她一次,心中憤慨萬分,冷聲道:“多謝驚鴻將軍的好意了!不過本王心意已決,在城里拿些干糧,便即刻動身前往京州,驚鴻將軍不用再勸了!”
“那…好吧!”
柳驚鴻無奈道:“我這就讓人為女皇準備些路上吃的干糧!”
“多謝驚鴻將軍了!”
慕容熙說完,頭也不回的進城了。
初夏看看慕容熙,又看看荊哲,然后也小跑的跟了上去。
等二人離開,柳驚鴻轉過頭來,看著荊哲。
被她一個勁的盯著,荊哲心里發毛,訕笑兩聲道:“五姐,看什么呢?”
“看你啊。”
柳驚鴻一臉認真:“我在看,月瑤女皇到底是因為什么,那么不想見你,連頓飯都不肯吃就要離開梁州?”
看著柳驚鴻的表情,荊哲猜不出她此時的想法,也不想去挑戰一個女人的第六感,為了他未來一段時間的性福著想,荊哲誠懇道:“其實月瑤女皇之所以這樣,是因為我抱了她…”
于是荊哲便半真半假,說是為了能夠盡快從重騎兵團陣營中逃脫出來,只能選擇抱著慕容熙飛回來。
“五姐應該清楚我的為人,我根本不是那種為了貪圖好色而故意占便宜的人。我之所以那么做還不是為了月瑤女皇的安全著想?”
荊哲說的大義凜然,但卻不怎么能讓柳驚鴻信服,看著他不說話。
“怎么,難道五姐還不相信我的人品?”
柳驚鴻認真點頭:“不信。”
看著荊哲吃癟的模樣,柳驚鴻嘴角上翹,拍了他一下道:“女皇要走了,雖然她不讓我們設宴為她送行,但送她一下還是應該的!”
“哦。”
荊哲慢騰騰的跟了上去,他現在都有點不敢面對慕容熙了,總覺得她那略帶幽怨的眼神中夾雜著許多莫名的情緒,看了上頭。
而他進城之后就被眾多徒子徒孫們給圍了起來,一番噓寒問暖。
這個時候,荊哲才意識到,走的太急,他只想著從呼延烈身上找信封,卻忘了從巴布身上找那三本武功秘籍,于是有些抱歉的說了出來。
三人聽了,連連擺手。
“師父,不要緊的。那武功秘籍我們早就熟記于心,背都能背下來!”
“而且我們既已入了師父的天地宗,以后修習天地宗的功法就行,至于那些武功,不練也罷!”
“是呀是呀!”
王福軍和黃昆說完,馮達馬上附和。
荊哲對他們擺擺手,又說了會話,并且打定主意等重騎兵團再來的時候,把武功秘籍拿回來也不遲。
而慕容熙的動作很快,她回去之后連衣服都沒換,就直接上了馬車。
柳驚鴻在東城城門外送她們,初夏朝后看了兩眼道:“還想當面向荊公子說聲感謝的…”
柳驚鴻也有些尷尬,她本來喊著荊哲一起過來,結果走著走著就沒人了。
“咦,來了…”
初夏又看了一眼,說道。
“初夏,我們走!”
這個時候,慕容熙同樣看了一眼,然后把車簾落下,冷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