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將軍和楊長史都來了,我怎能不來?”
李浩云心態不錯,并沒有因為兩人的冷嘲熱諷而變臉,笑瞇瞇的說道。
他原本只是個客卿,見了楊昭陽和于澤成,說話都得小心翼翼,不過現在他成了知府,官職跟他們都是從四品,所以說話都有底氣了。
不過這一切都得拜一人所賜!
這么想著,他朝大廳里看去。
正好荊哲也看了過來,兩人視線相撞,互相點頭示意。
“你知道我們來做什么的?”
于澤成問道。
“呵呵,大家都不傻,你們想到的,我們又怎么不會想到?不過看你們這樣,鎩羽而歸了?”
楊昭陽冷哼一聲:“怎么,你覺得你會比我們好嗎?”
誰知李浩云還就真點了點頭,“嗯,我確實是這么覺得的。”
也不顧兩人怒目圓瞪,李浩云走進大廳。
“荊公子,聞名不如見面,在下京州知府,李浩云!”
說話簡單直接,倒是讓人舒服。
“李知府謬贊了!”
荊哲觀察一番,這李浩云年紀不大,也就三十多歲的樣子,“倒是李知府如此年輕,卻能出任京州知府如此重要之職,讓人佩服!”
“那還要多謝荊公子呢!”
李浩云拱手,心里卻有點汗顏:沒有見到你之前,我也覺得我這么年輕當上知府很牛逼了,可見到你以后…
不比了,老傷心了。
“李知府不必自謙,不知李知府今日找我來是什么事呢?不會跟二位大人一樣,也是邀請我去府上做客的吧?若是這樣的話,那我只能提前說聲抱歉了,因為今天實在沒空。”
若是只拒絕一人,似乎不太好看,可若是把三人都拒絕了,就如同一碗水端平,三個人頓時都沒了意見。
于澤成和楊昭陽聽了這話,松口氣的同時又異常得意:
呵呵,你雖然進去了,可不行就是不行!
但李浩云卻搖頭笑道:“荊公子多慮了,其實我今日過來有兩個意思,一是奉我家恩師之命,特來跟荊公子說幾句話;再就是我能當上知府,得益于荊公子,早就想找荊公子道謝,苦于沒有機會,今日恰好一并謝了。”
李浩云說的“恩師”自然是指太師郝軍廣了,只是不知他要對自己說什么。
遂問道:“其實我家恩師也有宴請荊公子的打算,但因為恩師最近一直抱恙在身,連早朝都已有多日未曾參加,怕招待不周,只能作罷。而且我家恩師覺得荊公子今天才參加完武試,定是要事纏身,身心俱疲,倒不如讓荊公子多休息休息!哪有人如此不通情理,這個時候還來叨擾荊公子呢?”
李浩云說完,還故意看了楊昭陽和于澤成一眼,似乎在說:看看,這就是境界!
兩人確實有些尷尬,按李浩云所說,他們豈不就是“不通情理”的人。
荊哲笑笑:“太師如此體恤,在下受寵若驚。他日空閑之時,一定登門拜謝!”
隨后又好奇道:“只是不知郝太師讓李知府跟在下說些什么呢?”
李浩云剛要張嘴,突然又想到一直站在旁邊豎著耳朵偷聽的兩人,“荊公子,要不,咱們借一步說話?”
不等荊哲答應,于澤成和楊昭陽不樂意了。
“我說,姓李的你什么意思?”
“就是,故意背著我們,是不是想說我們壞話怕被我們聽到?”
李浩云也愣了一下,荊哲笑道:“李知府有什么話,當面說就是了。”
李浩云尷尬的笑笑:“好吧,其實我家恩師雖然抱恙在家,但荊公子所作的詩詞,恩師都聽說過,而且還每日誦讀,奉為至寶,夸荊公子有通天之才。
若是選擇官職的話,恩師給的建議是文官,只有如此才能讓荊公子的才學廣為流傳,也不辱沒讀書人的稱號。至于其他奇淫技巧,武功之類的都是小道,荊公子不碰也罷!”
“喂,你怎么說話呢?武功是小道?”
“你他娘的是不是自己羊腸小道走多了,看什么都是小道了?”
“覺得我們武將是小道,文官就是大道?”
“呸,這樣以后打仗,是不是派你們文官去動動嘴皮子就得了?”
武將就是武將,生性粗狂,作風粗放。
一言不合,直接開罵。
他們本來就看不起文官,結果一個文官還當著他們兩個武將的面詆毀他們,此時不罵更待何時呢?
李浩云被罵的一陣臉紅一陣臉白,有些無奈,這些武將就是這樣,說不過就罵人。
文官罵人怕過誰?可偏偏就怕武將,罵不過生氣,罵的過可能會挨打,他們下手挺狠的…
“這是我家恩師說的!”
李浩云明顯不服氣,扯著嗓子說道。
兩人一聽,愣了一下。
懟同級的李浩云還沒什么壓力和顧忌,懟一品大員衛國公…
“呸!”
皆是啐了一口,不再說話,看荊哲反應。
荊哲笑了笑:“多謝衛國公贊許,不過在下并不覺得習武就是小道!”
楊昭陽和于澤成馬上叫了聲“好”,看李浩云的眼神充滿了鄙夷。
“不過,我倒不是故意貶低文官,畢竟我也算是讀書人,只是覺得無論文也好,武也罷,只要精通一道,都能造福于民,不必糾結細節。”
自家大姐是山賊——已從良,武功不低,五姐是驚鴻將軍,武將一個,而他的園主姐姐同樣習過武,就連曾經密切接觸過的仙姑清秋也是個武道高手,在他面前說武將的壞話,不用別人說,荊哲自己也聽不下去。
不過,他也沒有刻意反駁李浩云,這樣讓大家都有面子。
“荊公子…受教了!”
李浩云對他拱了拱手,又不甘心的問道:“那荊公子可否想好,到底是從文還是從武呢?”
“這個嘛,簡單!”
三個人一聽,都湊頭過來,神情專注而又緊張,接下來就見荊哲笑道。
“等明日早朝之后,一切便有分曉,三位大人就能知道了!”
這不跟沒說一樣嗎?
三個人告辭一聲,悻悻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