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不用跪了,人已經走了!”
看荊哲的背影漸去漸遠,陳劍南又開始充當老好人,準備扶祝夫人起來。
祝夫人一把甩開他的手,跌跌撞撞爬起來,然后瞪著他。
“你早就知道他被陛下召見過?”
“是…聽過一點…”
“你看到他拿了詩會頭籌?”
“嗯…是的…”
“你什么都知道,故意不告訴我?”
“嗯…不,不是!”
“啪!”
下一刻,祝夫人的巴掌就飛過來,陳劍南本來對稱的臉,瞬間腫大起來。
“你是不是想看我出丑?”
祝夫人無疑是把所有的怒火和怨氣發泄到了陳劍南身上,不過他也并不冤枉。
祝夫人因為先入為主的關系對荊哲印象不太好,但若不是陳劍南一直在旁邊拱火的話,她也不會那么快失去理智和判斷。
見他不說話,祝夫人又冷笑一聲:“怪不得她看不上你,關鍵時候一個屁都不敢放,就會躲在后面耍心眼,呸!”
一口正好啐在陳劍南胸口,他還不敢動彈,模樣甚是可憐。
“我告訴你,倘若荊哲不住在家里,你也別指望能住下!”
“那…他住下了呢?”
“他住下你更得滾,省的讓他看了心煩!”
身為驚鴻將軍,柳驚鴻獨自騎了一匹馬,祝同則是坐著馬車過來的。
祝同本以為回去的時候,他跟荊哲乘車,柳驚鴻繼續騎馬,哪里知道柳驚鴻先行一步上了馬車,然后招呼荊哲進去。
看著這一幕,祝同啞然失笑。
但又搖了搖頭,能看到老友的子女如此和睦也算欣慰了。
“這樣是不是不好呀?畢竟祝丞相那么老…”
進了馬車,荊哲看著一把年紀的祝同在親衛的配合下跨上馬,有些心虛道。
“覺得不好,那你出去吧!”
柳驚鴻瞅他一眼。
“那…還是算了吧!”
荊哲搖了搖頭,“年紀大了,更應該多鍛煉鍛煉才行!”
馬車上路,柳驚鴻問道:“怎么來這里了?”
“二姐叫我來的。”
“早上從家里出來,你是不是背著我去做什么壞事去了?”
柳驚鴻盯著他看了幾眼,突然問道。
荊哲一愣,還以為他跟王穎秋梅開二度的事情暴露了,但隨即一想不太可能,所以說道:“沒做什么啊,回到張家就遇到二姐了。”
“不對!”
柳驚鴻搖了搖頭,仔細打量一番,然后得出結論:“你…不對勁!”
荊哲驚了,心想跟王穎秋大戰完明明收拾的很利索啊,她是從哪里發現端倪的?
算了,反正早晚都得讓她知道,要不就跟她說了吧?
荊哲剛要張嘴,就見柳驚鴻捏著下巴盯著他,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你這一身的內力是哪里來的啊?”
原來是說這個呀!
荊哲想了想,就把從周知未那里拿來的“吃棗藥丸”講了一遍,但他忽略了男女之事,只說周知未是為了感謝他答應教書法,送給他的補藥。
“津西被稱為藥都,有這些神藥也不稀奇,不然通天闕那種邪門歪道也不會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成為四大門派。
只是這吃棗藥丸也太神奇了,能讓你這種沒有一點修為的人瞬間擁有內力,實在讓人驚奇,看來,以后真得去津西走一趟!”
說完之后還不忘囑咐:“按你所說,這藥其他人再沒有了,你可要放好,也別再對外人吐露。”
同時又開心道:“這樣更好!既然你有了內力,那姐姐便可以教你一些功夫防身用,以后再遇到壞人,也不至于被動!”
聽說柳驚鴻要教他功夫,荊哲忙不迭點頭。
終于有一天,他也要實現武俠夢了嗎?
不多會,荊哲便進了宮。
朝堂之中,有好多大臣還是第一次見荊哲,遂被荊哲的俊俏相貌驚艷了一臉。
看著荊哲跟柳驚鴻站在一起,琴瑟和諧的模樣,不禁感嘆英雄出少年。
而齊君廣姍姍來遲,身邊還跟著一個有些陌生的面孔,看穿著打扮,應該是個練家子。
拜見安帝之后,眼神在柳驚鴻身上多停留了許久,跟前天晚上看祝馨寧時一樣,讓人討厭。
“三皇子,今天把你叫來,是想跟你商量一番武試的事情!”
安帝首先開口道。
“好呀,本王都快等不耐煩了。”
雙手背于身后,一副無所謂的大氣模樣。
安帝翻了翻白眼,心想你一個手下敗將哪里來的勇氣裝啊?
不過他貴為一國之君,這話是絕不能說出來的,想了想,這朝堂上倒是有一人合適,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理解自己的意思了。
于是咳嗽一聲,隱蔽的朝荊哲飛了一眼。
對于齊君廣的話,荊哲也覺得槽點很多,安帝的眼神他第一時間就領會了。
“三皇子等著急了嗎?”
齊君廣瞅了荊哲一眼,本來是不想跟他說話的,礙著身份不說,最主要的是他前天晚上打敗自己的畫面還歷歷在目,讓人心涼。
但又止不住想裝一下。
“昂,連續等了兩天,可不著急了嘛!”
荊哲點了點頭,然后對安帝說道:“陛下,三皇子已經著急回南齊了,咱們可得快點送他回去才行!”
齊君廣臉憋的很紅,剛要反駁一句,就見安帝揮斷了他:“既然三皇子想家,那我們就速戰速決送三皇子回去!”
說完大笑,朝中大臣也跟著笑了起來。
齊君廣站在人堆里,孤立無援,有些可憐。
他旁邊那個一身練武服的中年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說道:“安帝陛下,咱們還是說說武試的事情吧!光動嘴皮子是贏不了的!”
說著還瞥了荊哲一眼,似乎就是在說他只會動嘴皮子一樣。
荊哲那個氣啊,心想勞資動嘴皮子都能動死你,你行嗎?
見自己這邊扳回一城,齊君廣甚為心喜,指著中年男人說道:“安帝陛下,忘了給你們介紹,這位乃我們南齊第一猛士,同時又是我們南齊的銀縷將軍,齊谷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