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荊哲如此不要臉的架勢,安帝頗為感慨。
“真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啊!若是文茂有你這臉皮,當年定是另一番模樣!”
這一定是夸我呢吧?
而側殿里,蘇墨塵聽到安帝對荊哲的評價跟她如出一轍,竟是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大殿里,安帝和荊哲都似有察覺。
旁邊的桂枝拉她一下,蘇墨塵趕緊捂住嘴,繼續偷聽。
因為是做皇家生意,安帝又問了荊哲一些關于制作烈酒的問題,聽說這烈酒制作之法都是他一人所想的時候,安帝更是連聲稱奇。
想不到一個人不僅精通詩詞,還懂這些奇淫技巧的東西,實在難得。
聊到最后,安帝才又正色道:“這次參加中秋詩會,你最大的對手并非宋基茂。”
“哦?京州城里,難不成有人的才學比宋大才子還要高——當然,除了我之外。”
安帝先是被荊哲如此坦誠、謙虛的態度給噎了一下,隨后說道:“南齊三皇子,齊君廣!”
“哦,他呀。”
荊哲點點頭,“沒聽過。”
側殿又傳來一聲嗤笑,隨后消失不見,安帝若有所思。
接下來,安帝又給荊哲普及了一下齊君廣的厲害之處,其實荊哲并未放在心上,只是表現的有些為難,“陛下,我還以為只要能勝過宋大才子就行呢,哪里知道又冒出個南齊三皇子來,這勝算,不敢保證了呀!”
安帝大手一揮,“大不了,朕向你許諾,只要你能贏,張家酒坊朕會從晉王世子手里要來,再返還給張家!”
“好吧,既然陛下有如此誠意,那草民只能勉為其難的贏下他吧!”
“不能勉為其難,你必須保證!”
安帝嘆了口氣,“因為這不僅事關安國威嚴,更是關系到墨塵的幸福!”
“咦,怎么還跟公主殿下有關?”
聽到蘇墨塵,荊哲來了興趣。
“因為朕跟南齊三皇子打賭,若是他能拿了中秋詩會頭名,墨塵就要嫁給他!”
不知為何,聽說南齊三皇子要娶蘇墨塵,心里大大的不舒服。
“簡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你說什么?”
“我是說啊,陛下怎么不早點把打賭的事情說出來?若是我早知道事關公主殿下的幸福,就算沒有金牌、酒坊,我也一定會答應!”
荊哲鄭重道。
“哦?為什么?你那么在乎墨塵?”
荊哲愣了,有些緊張,心里在想找一個什么理由完美的解答。
因此接下來大殿和側殿都異常安靜,甚至側殿里的人比大殿里的人更加緊張。
“當然在乎!”
安帝笑容逐漸凝固:這貨跟墨塵果然不是那么簡單啊!
而側殿里的蘇墨塵聽到這話,頭“嗡”的一下,若不是桂枝扶著,差點暈過去。
“墨塵殿下貴為安國公主,別說是我了,在大街上隨便拉一個人,都是在乎殿下的!”
這個回答,把荊哲從坑里拉了出來。
安帝的臉色緩和不少,心想算你會說。
“這個混蛋!”
蘇墨塵推開桂枝,盯著大殿里的人影,咬牙切齒的罵道。
而安帝話鋒一轉,笑道:“不過你剛才都說了,那金牌和酒坊的事情就算——”
“天色不早了,陛下也該累了,草民就不打擾了!等我拿了詩會頭名,再來跟陛下拿張家酒坊,陛下,告辭!”
荊哲跪拜完,馬上開溜。
安帝卡在微張嘴巴里的話又咽了回去,盯著他的背影,啞然失笑。
這家伙,有點意思!
隨后站了起來,“出來吧!”
躲在側殿的蘇墨塵就走了出來。
“父皇,你被他騙了!”
“他那么愛湊熱鬧,就算你不答應他那些條件,他也會拿詩會頭名!”
“而且他明顯是為了賣烈酒嘛,還故意賣慘,就是個大騙子!”
安帝看著蘇墨塵一臉興奮的喋喋不休,笑著問道:“你這么了解他?”
“那當然——”
說了一半,臉就紅了,撒嬌道:“父皇!”
安帝渾不在意,哈哈一笑,又問道:“墨塵,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會參加中秋詩會,而且一定能贏,所以才讓朕跟南齊三皇子打賭的?”
蘇墨塵紅著臉點頭,隨后就把他當初如何在春水樓認識荊哲、眼看著他作春水詞和后來一系列奇聞趣事講了一遍。
當然了,某些私密的二人片段都被她剔除出去,安帝聽完,捏著下巴問道:“這么說,你早就想讓他來京州輔佐朕了?”
收起臉上的嬌羞,蘇墨塵點頭正色道:“父皇之前從詩會上籠絡來的那些人,除了會作些詩詞外,并沒有什么本事。
但他就不同了,比詩才,無人能出其右,而其他本事,像是盛夏涼冰、花露水、烈酒等等稀奇古怪的東西他都會,最主要的是,他沒有尋常人身上的世俗,也不用怕他跟某些人同流合污!”
安帝想不到荊哲能得到蘇墨塵如此之高的評價,愣了會,欣然道:“若是真如你所說,朕倒是挺期待!而且他還是荊家之后,他若是能幫朕的話,倒也是種傳承!”
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放聲大笑。
“而且最關鍵的是,若是以他為紐帶,能把他那些姐姐都聯系到一起的話,確實會是朕的最大助力!”
人逢喜事精神爽。
看到荊哲一蹦一跳、跟猴子一樣從議事廳里出來,守候在外面的隋守仁馬上笑著迎了上來。
“阿坤公子…”
“隋將軍,咱們都是自己人,以后叫我荊哲便是,至于阿坤公子,莫要再叫!”
金牌在手,也沒了隱瞞身份的必要,至于阿坤這個稱呼,聽著還是很讓人羞恥的。
“嗯,荊…公子,看你這么高興,一切可還順利?”
安帝召見的普通人不少,但單獨召見的卻不多,而且能跟安帝會面結束還如此輕松的,這么多年,隋守仁也不過只見了荊哲一人而已。
這更堅定了他跟荊哲搞好關系的想法。
“順利,太順利了!”
荊哲笑著從衣服里掏出金牌來,準備裝一個低調奢華的逼。
“隋將軍啊,你看我這金牌,它是不是又長又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