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好了要去京州,路漓和柳驚鴻又是一番囑咐,路漓還不忘說道:“既然決定了,那明日便跟你五姐一起走吧!”
荊哲馬上搖頭擺手,柳驚鴻見狀,眉毛一揚噘嘴道:“怎么,不愿跟著你五姐回梁州便罷了,怎么連讓你五姐送一程都不行?嫌棄我啊?”
說話的模樣哪里像是戰無不勝的鐵騎將軍?
倒像是撒嬌吃醋的小女人!
荊哲看的有些入迷,半晌才反應過來。
笑道:“五姐這是說的哪里話?哲兒想跟五姐親近都來不及呢,又如何會嫌棄?”
柳驚鴻這才滿意,撇了撇嘴道:“那你怎么不讓我送?”
于是,荊哲便把跟蘇墨塵說的借口又跟柳驚鴻說了一遍,但卻被路漓當場揭穿。
“這種事情,隨便讓胖子或者大臉去處理便是,哪里用的著你親自去?”
“是啊!”
柳驚鴻也馬上接話道:“這次過來營救墨塵公主是陛下親自下令,想來雍州發生的事情陛下都清楚了,新任知府很快會到,雍州的事情自然會妥善解決,不用你操心!”
荊哲見騙不過她們,只能實話實說道:“其實我是不想跟墨塵公主一起走!”
于是把他的擔心講了一遍。
柳驚鴻聽完,拍拍他,笑道:“哲兒很厲害嘛,還能跟殿下發生這么多故事!”
荊哲只是苦笑:“五姐就莫調侃哲兒了,我當時哪里知道她是公主?”
路漓想了想,卻是擺手:“你必須跟你五姐一起回去!”
原來,路漓的想法是,既然他跟蘇墨塵有這么一層親近的關系,何不利用一下?若是能跟安國公主親近,在京州萬一跟晉王世子碰了面,也不至于處處被動。
這個想法也得到了柳驚鴻的支持,無論他如何反抗,也改變不了明天跟柳驚鴻和蘇墨塵一起回京州的事實,荊哲只能苦笑。
接下來,又聊了很多,大多都是荊哲把記憶中在彭州發生的事情講給她倆聽,雖然都是些日常瑣事,但她們依舊聽的津津有味。
最后荊哲又把身上的五百兩銀票拿了出來交給路漓,但路漓說什么也不收,讓他自己帶著,說去京州可不比在雍州,物價高,而且做什么都需要錢。
因為之前給路漓的銀票合計已經超過了兩千兩,足夠山上的人花好久,荊哲也不推辭,把銀票收了起來。
兩姐妹多年未見,剛才只是聽荊哲在說,她們還有很多體己話沒說。
荊哲便從路漓房間里出來,給她們兩個留了些私密空間。
已近正午,荊哲打算去蘇墨塵的房間看看,畢竟剛才拒絕的那么無情,轉眼間又要跟人家一起走,雖不情愿,但卻該好好解釋解釋。
結果她的房間空空如也。
把憨憨叫來一問才知,蘇墨塵回來帶著桂枝,又叫著胖球一起下了山,到現在差不多過去了兩個多時辰。
正納悶的時候,就看到蘇墨塵帶著另外兩人趕了回來,不等他說話,她就興奮開口道:“我帶著桂枝去了城里一趟,父皇的圣旨已經到了雍州城里。新任知府已在路上,在他上任之前,雍州知府由陳國忠代理。我去亮明身份,陳大員外已答應我,清涼一夏以及制冰之法以后都只屬于春水樓的張夫人,你就不用再操心了!”
頓了一下,又笑道:“對了,當初那個去收稅的捕快也一并關了起來,等新任知府上任,會跟林統他們一起定罪!”
旁邊的胖球也插嘴道:“少寨主,你不知道那個捕快有多慘!聽說林統回去撞見他們通奸,直接把他閹了——太慘了!就算不抓他,下半輩子也是廢人一個!而且殿下還特意讓陳大員外把他跟林統關在了一起…”
“…”
一個是奪妻之仇,一個是閹割之恨,兩個人關在一起,怕是定罪之前就會互毆致死一個,所以說,狠還是女人狠。
看了蘇墨塵一眼,正好跟她的眼神對上,蘇墨塵紅著臉道:“誰讓他當初做那么多壞事的?”
荊哲笑道:“殿下做得對,要是我我也會這么安排!他們這叫自作孽,不可活!”
蘇墨塵聽了,這才滿意,同時不忘提醒:“你看城里的事情也都解決了,你就不用再特意留下幾天,明天是不是能跟我們一起走?”
“好!”
荊哲爽快答應。
“…”
這是蘇墨塵做夢都沒想到的。
她本來都打算好了,如何應對荊哲的再次拒絕,哪成想他答應的如此干脆?
試探道:“你這么快答應了?”
“昂,我被殿下的誠心打動了。”
見她發愣,又問道:“怎么,殿下不會希望我拒絕吧?這也不是不可以嘛…”
“千萬別!!!”
反應過來的蘇墨塵連連擺手。
接下來,兩人又說了會話,氣氛還算融洽,蘇墨塵罕見的沒有再跟他斗嘴,或許她自己也清楚,像這種兩人能夠獨處、肆無忌憚聊天的機會,已經越來越少了。
等回到京州,她便是安國公主,再出宮怕是都變得困難,更別提見到荊哲了。
想到這里,蘇墨塵的情緒瞬間低落下來。
“如果…回去之后我被父皇禁足,出不了宮的話,你會不會想我…出宮?”
她最終還是不敢將“你會不會想我”如此露骨的話單獨說出來,加了兩個字,意思天差地別。
“…”
荊哲沉默片刻,正在思考該如何回答才能既不傷她的面子,同時又不會輕易許諾。
但蘇墨塵動作更快,見他猶豫,轉身就走。
對一個心思細膩而又多愁善感的女人來說,
猶豫,便是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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