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就是大半天。
入定的張德明突然睜開了眼睛,只見光球凹陷處,白色玉兔頭頂處,那個仿佛粘貼在光球壁上的殘破的吊墜,原本是顏色暗淡,看上去仿佛經歷了無數歲月的時光洗禮似的,非常陳舊。
但是此刻它仿佛被仔細清理翻新了,已經是泛著璀璨的靈光了。
氣運漲了九百,功德漲了七十,業力也漲了十分之一個,收獲已經算不錯了!
看了看技能,真視靈眼4。
“是否消耗400氣運,將真視靈眼提升至五階法級?”
許久后,兩人幾乎同時開口,隨即又同時停頓。
片刻,張德明才笑了笑,重新道:“十三年了,做了師叔你十三年座前的種花童子,師叔如今才終于想起問我來歷了么?”
提示:大陣雖然殘破,但是還在勉強運行,擁有主神令符,天然擁有超控陣眼的權限。
特別提示:大陣雖然經歷數個會元消滅,損失了數枚的月桂樹葉凈化,但是你要想無損取下最后的樹葉,最好先激發殘陣,完成最后的凈化。
搖抱著琴,同樣看著山崖下的森林沒回頭。同樣的笑了笑,道:“早問了,咱們還能像今日這樣,我彈曲,你劍舞么?”
張德明頓了頓,轉頭看了看蘭扶搖,道:“也對哈!”
兩人又是一陣的的沉默,蘭扶搖突然道:“其實可以留下的!”
“什么?”張德明疑惑的道。
蘭扶搖依舊沒回頭,低語看了看懷中的長琴,道:“留下也沒什么事情的。”
張德明微頓,這才明白,對方是在回應他剛才說的:他要走了的話語。
張德明恍然間,笑了笑,道:“圣地玉家老祖玉淺語涉及了命運算道吧?”
突然的話語,讓蘭扶搖微頓,還是漠然的點了點頭,道:“嗯,非常精通,已可窺眾生命運!”
“那還是算了,我有些事情太過敏感,以后萬一事發如此離別也就罷了,但是若是回宗了你可能被追究知情不報的罪。”張德明回道。
“是!”
“是否消耗800氣運,將真視靈眼提升至六階法級?”
“是”
隨著1
蘭扶搖淡漠的看了張德明一眼,道:“這些忽悠人的話語,你還是留給別人吧!”
張德明:“”
不能稍微含蓄點么,咱們不熟的!
隨著陣法的亮起,張德明清晰的感受到了大陣的殘破,還有整個大陣中,那些詭譎的氣息。
這些氣息雖然和之前哮天犬那地方沒法比,但是也不可小視了。在張德明心神微動下,激發了大陣所有的力量。
200的氣運消耗,張德明術法的快速提升,眉心的符文之眼,肉眼可見的變得復雜了起來,立體了起來。不再像個紋身突然,反而有些像個真的豎瞳了!
看了看技能,真視靈眼6。
如今這個術法,是他提升消耗最為巨大的幾個技能之一了。提升完術法,張德明再次看向了面前的光球。
名稱:玉兔凈世陣所屬:陣法狀態:半 “波”
隨著最終力量的被激發,光球破碎了,張德明立即一看,發現光球中虛幻的玉兔虛影也消散了,只留下了一片樹葉。
一片?
臥槽!
所謂的最后力量,消耗的是月桂樹樹葉?
腐化,因此陣曾經摻雜祭祀力量,隨后祭祀道消亡時被牽連,以至陣法殘破而被腐化。
功效:持續凈化戰場,防止神孽誕生。
看著信息,張德明微微一愣,這就是擁有這個主神令,有時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的意思?
思緒間,張德明嘗試性的伸手,觸碰了光球。
光球瞬間閃爍起了強烈的靈光,而且仿佛具備傳染性似的,無數線條由光球出發向著四周擴散,頃刻間,就讓整個山谷都閃爍起了靈光,無數符文在地面閃爍。
蘭扶搖 蘭扶搖聞言,點了點頭,道:“跟我來,宗門建設的出口離這比較遠。”
“不必了!”言語間,張德明伸出了一根藤蔓,延伸到蘭扶搖面前,道:“伸手?”
蘭扶搖微頓,淡然的伸出了手。
張德明延伸出的藤蔓,快速的纏繞住了對方,隨即張德明閉上了眼睛。雖然比嘯天界吃力些,但是和他猜測的果然一樣,這令符在十二時辰界都能用。
驚疑不定的看著張德明,張德明感受到了目光,抬頭給了對方個笑容,道:“那個,我陣道看來還算及格!”
強烈的白光閃爍,沒有哮天犬散道時那么強大的侵蝕能力,也沒那種強制扭轉性質的力量。
不過白光也有著自己的獨特,在強烈的白光下,這里詭異的樹木開始一點點消失,仿佛被抹去似的。
隨著白光的變強,張德明和蘭扶搖兩人都受不了的閉上了眼睛。
片刻,再次入眼的是一個荒涼的山谷,但凡詭變的東西,全部被徹底抹除了。
光禿禿的一切,雖然和之前比好了無數倍,但是見識了哮天犬散道的改天換地后,張德明對這效果,覺得有些差強人意。
干你良!
早說啊,早說特么我情愿花時間慢慢來的!
一臉苦大仇深加痛心的撿起了最后一片月桂樹葉,看著蘭扶搖道:“師叔,你看這好像沒法分了!”
蘭扶搖看了張德明一眼,道:“兩片我也沒打算要,這次我可欠了你個天大的人情了。”
張德明聞 兩人只飛遁了小半個鐘頭,領路的張德明突然收了速度,在一處山崖間,停了下來。
蘭扶搖似乎早有預料,默默的跟著張德明,飄落在了山崖上。
山崖頗高,是個斷崖,陡峭的懸崖峭壁下,是一片無盡的原始叢林。此刻正是傍晚,夕陽見紅,晚霞漫天。淡淡的金光,將整個山崖印照的金碧輝煌。
兩人站在崖間,看著崖下的森林,有些出神。
言,沒假兮兮的推遲,他們兩人的相處模式,并不適合這個。將其放進了一個精致的玉盒,小心翼翼的封存后,翻手收了起來。
“還有什么事情沒處理的么?”張德明問道。
蘭扶搖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張德明見此,道:“那就趕緊走吧,雖然我覺得那孽龍應該不會這么快擺脫詛咒,但是還是小心些為好。”
當然功能還是有區別的,但是隨意進出這點功能,還是都能用的。隨著他腰間的玉佩閃爍間,張德明帶著蘭扶搖消失在了原地。
再次出現時,兩人已經在一處原始叢林中了,時間正處傍晚,夕陽已紅。
蘭扶搖 夕陽的金光照耀下,讓整個山崖都帶上了幾分夢幻,顯得不太真實。
遠遠看去,真是一幅如詩如畫的畫面,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這幅畫面中,不管是琴音還是劍舞,都帶著淡淡的離愁。
不是生死闊別,也不是癡男怨女,就是那種純粹的友情間的離愁。
恍惚后,再次深深看了張德明一眼,這個和她默契相處了十多年的弟子,越發的陌生而神秘了。
或許她從來就沒了解過對方!
當然,也正是因為相熟后,她就從來沒去故意的了解過,兩人才能有著如今的情意。
張德明翻手摸出了書本地圖,定位了一下,道:“這邊!”
隨即他背部羽翼微動,整個人化作流光消失,蘭扶搖也緊隨其后。
山風微微的吹著,兩人的衣服和發絲輕輕的飄蕩間默默的看著。誰也沒貿然的開口說話,氣氛雖然沉默,卻并不尷尬。
似乎經過十多年的相處,兩人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沉默,那熟悉的陌生!
良久,蘭扶搖突然開口道:“你再來段劍舞吧!”
張德明看著已經抱琴坐下的蘭扶搖,頓了頓,道:“也好!”
言罷,張德明一伸手,翡翠長劍出現在手中。
“爭”
“你不姓李吧?”
“我要走了!”
沉默了 蘭扶搖理了一下這話,才明白其中的意思。
對方是在表達,如果今日回去,以后要是發生了什么事情,徹查下來,蘭扶搖就要為他行為背書了。
起手,身旁的琴音就默契的響了起來,熟悉中卻略微有些不同,少了幾分出塵和冷清,多了幾分離愁和傷神。
張德明動作微頓了一瞬,才開始繼續合這琴曲,執劍而動。
山崖上微風徐徐,女子彈奏著琴曲,男子劍光飄逸,周圍的花草隨著長劍的舞動,可見的速度生長,開花。片刻間,就變成了一處花海。
在見到蘭扶搖之前,如果有人告訴張德明,有一天那會和一個女人,還是非常漂亮的女人擁有非常純潔,非常莫名其妙的友情的話,他會粹對方一臉。
張德明微頓,不解的看著蘭扶搖道:“那為什么和我相處這么久,也沒做什么探尋?”
“沒什么,只是不愿罷了。我一五行大修,為了晉升,追個三才小輩的跟腳雖然這樣的事,不算什么,但是太違背我本心了。”
蘭扶搖頓了頓,道:“至于最初和你平輩論交說來也好笑,是當初想著萬一要是實在沒辦法了,需要找你論道,可以保留些面皮罷了!”
張德明:“”
他曾經預設了無數種可能,唯獨沒想到因為這個的!
如今他信了,至少在他這,蘭扶搖是個非常值得交往一生的朋友,那種仙路慢慢,與汝共攀的純粹友情。
“話一段神傷”
奏曲間,蘭扶搖一時有感,嘴唇輕起,開始唱了起來。作為器琴、話樂、神音三道合流的大佬,她平時練習中,其實很少展喉的。
良久,樂停、曲終、劍罷,張德明再次執劍看著崖下的森林,蘭扶搖也靜靜出神,誰也沒突然打破這份沉默。
“再說了,沒有你這事情,頂多七年后我也要走的,所以師叔你也不必覺得,因為你我才跑路的!”張德明補充道。
“你這么反感進圣地么?以你如今的天資,不管姓不姓李,都能有不錯的地位的。”蘭扶搖如是的道。
“天資?”張德明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意,不再說話。
蘭扶搖疑惑的皺了下眉頭,也沒繼續的追問。
“能問下,你當初為什么要拉我去仙琴崖么?”良久,張德明才再次的問道。
蘭扶搖聞言,這才回頭,看著張德明的側臉良久,直白的道:“因為一卦吧!
當年太過年輕,我因為心大,底子打的太雄厚,五行到六合困了千年。曾經為了突破,求過卦。以為你是我的突破機緣”
張德明遲疑了一瞬,看著蘭扶搖道:“你的道我或許真有可能幫上忙。”
搖也睜開了眼,面帶著喜色,小心而艱難的從凹陷的圓球中,取下了吊墜和半截的葫蘆,將葫蘆丟給了張德明,仔細的檢查著自己的吊墜。
張德明收起了半截的葫蘆,待蘭扶搖收拾好了心情后,才看著她旁邊那個光球道:“你來還是我來?”
蘭扶搖搖了搖頭,道:“我發現此地后,就已經嘗試了小半月時間。要不是對這結界實在無奈,我也不會選擇就地凈化了。”
張德明聞言,道:“那我試試!”
言語間,他眉心一個靈眼閃爍,看向了面前的光球,但是眼中只看到一團模糊的虛影。
嗯?四階的法眼等級完全不夠么?
思緒間,張德明看了看自己的倉庫能量,距離突破,也有大半年了,八個月來,一直沒怎么使用氣運,加上之前剩余了四百,如今能量。
功德:1454,氣運:13376,業力:302。
來扶搖豁然的轉頭,她因為底子弄太大,如今即便種種機緣下,依舊沒有太大的頭緒,如今 她眼神閃爍著光,緊緊的盯著張德明,沒有立即的插話,等待著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