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德寺的彗心,有望圣子,嗯,佛子,本次行走,有那么點提前角逐佛子,為其進圣地造勢鋪路的意思,方便其之后進了圣地,在里的行事。
所以他身上的目光不少,派你混進接待隊伍中,提前露露臉,要是沒什么問題,應該就不會出什么問題了。
這樣一來,之后你的法級育靈師通告,峰主通告,只需要在通告前,宗門先將你之前的信息給拾搗清理一遍,也就應該不會出什么問題了。”岳夢生如此說道。
張德明皺眉道:“其實不用這么麻煩,真的沒問題的。”
甘子禮道:“去試試吧,小心些好點,往生菩薩是靈山這些幾年最有望成為佛陀的菩薩之一,因此為了盡快結清其大愿賒出來的功德事宜,
這事情這幾年鬧得有點兇,而且反正這個迎接,也就是走個過場,沒什么事情的。”
谷連才聞言看了甘子禮一眼,嘴唇微動,最終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張德明見岳夢生和甘子禮都比較堅持,為了徹底讓其放下轉生這個擔憂,最終他點了點,道:“好吧,我跟去瞧瞧吧,但是我不領隊的。”
反正就是個猴戲隊伍,他走一圈,能解決不少事情,去去也無妨。
甘子禮笑道:“嗯,也不能安排你做領隊,好歹事涉圣地,再敷衍也得弄個三才修士去的。我們領了這些年的隊,也該讓其他峰出一次力了。”
“只要不要我領隊,跟去瞧瞧也無妨。”張德明回道。
“那事情就這么定了?”甘子禮問道。
幾人相互看了看,沒人再提出什么意見,大致事情就商議完了,四人又閑聊了許久,張德明才起身告辭。
目送張德明離開后,谷連才開口道:“甘師兄,你說‘反正這個迎接,也就是走個過場,沒什么事情的。’這是認真的?”
甘子禮回頭看了谷連才一眼,面色不善的道:“呵,我說錯了?以前非要我們育靈峰去?以前迎接會有其他事情?要不你自己去?”
愿修的路子大多是紅塵修心,體民間疾苦,感人世百態,望在這個過程中,心與道交感頓悟,立下本愿。
所以他們做天下行走時,大多都會一人獨行。以前宗門儀仗隊迎接的,不過是天下行走之后的門面禮儀隊伍,主角根本不在場的,大家都是意思一下。
也就這幾年,因為谷連才的問題,每一屆的行走,到了他們宗這里,才會不獨自苦行,而是跟著自家的‘禮儀隊’一路前行,來到天靈門。
“算了吧,那幫禿驢煩人的緊。”谷連才搖頭道。
岳夢生此時開口道:“去論論道也好,被針對著就有著聚焦,加上頂個育靈峰代表人,還是頂替了你的代表人,總能被不少人看到。
這要是不出問題,應該之后就可以放心大膽的弄了。此行對他好處大于壞處,反正平時也沒少被你嗆,應該能習慣!”
谷連才:“我·”
甘子禮有些擔憂的道:“我有些擔心,萬一出問題了呢?萬一瞧出來問題了咋辦?”
“放心吧,宗門難得碰上個法級育靈師,黨師叔那邊還有著人沒治好,出不了問題。真被發現了什么,會有人頂下雷的。
至于被瞧出來他既然是轉生,這階段又想冒頭,連彗心背后跟隨的余光都混不過去,以后更不可能混過去的。
早過這一劫,要是有問題,早點知道躲起來,比之后事態嚴重了才發現,整的一發不可收拾要好。”岳夢生回道。
甘子禮點了點頭,谷連才嘀咕道:“我看你就是在報復,報復人家翹了你徒弟 不對,是你翹了人家媳婦。也不對啊,這么說起來,該張師弟找你麻煩才對啊怎么反而是你在坑人了?
你們這事情·好亂來著,我的理一下!”
岳夢生淡淡的看了谷連才一眼,也沒做半句的頂嘴抬杠,只是輕輕的道:“我那藏的三兩息玉尋氣茶好像出了點問題,是不是該趕緊喝了?”
甘子禮忍著笑意道:“對對對,黨師叔可眼饞好些年了,要不今天?”
“·”谷連才瞬間起身,一甩袖袍,頭也不回的道:“我閉關去了!”
“什么人啊,自己惹出來的事,找人給他頂了缸,還不滿意了。”甘子禮看著離開的谷連才吐槽道。
岳夢生笑了笑,道:“他就是嘴鐵,可能是覺得讓張師弟去給他頂包,有些過意不去。
想說自己去,又抹不開面,畢竟這些年,每次都跳腳的鬧不去了,所以才在這拐彎抹角的說,各種找麻煩。”
甘子禮錯愕的道:“這他哪句話有點這意思了?”
岳夢生也站了起來,看著甘子禮,道:“你問問我問誰去?我也瞎猜的!再說,你難道還要他整的詞能達意的含蓄表達?
真要到那天,你就好自為之吧!我反正表示,真要道那天了,我是降不住了!”
言罷,岳夢生轉身就走,走了幾步,頓了頓,回頭道:“沒事少和他斗嘴,你這都有被沾染的架勢了。”
言罷,岳夢生徹底不回頭的進了自己的院子。
甘子禮一個人,坐在那良久,疑惑的道:“有么?不都說我是育靈峰幾位峰主里最好相與的一個么?”
三個老家伙,相處起來總是那么有趣。
張德明離開山巔云池,剛回到瀑布了,神情就是微頓。心神來到育靈空間,一幅畫面正在播放著。
畫面顯示的是一處洞府,看風格有些像天靈門內門專門的晉升洞府。
此刻曲清賢盤坐在洞府中,背后黑龍環繞,他微微沉浸了片刻,開始掐動了晉升法訣。
和普通晉升不同的是,隨著他法訣的掐動,他丹田的唯一符文,從眉心飛了出來,和背后的黑龍融合在了一起。
符文和黑龍結合的那瞬間,曲清賢的氣息,開始了緩慢的變化。
看這架勢,就算不要材料,也極大可能成功,只是速度上應該會慢不少,可能會花好些年的時間,慢慢推進。
曲清賢將面前的材料,化作了靈光,融入了身體上的黑龍后,他氣息就開始了快速變化,仿佛水道曲成似的。
只不過他氣息變化非常的奇異,別人晉升,氣息會開始加強,而他晉升氣息加強的同時,竟然開始割裂。
純粹的善,純粹的清明,向著曲清賢匯聚,極致的兇惡,極致的渾濁,向著黑龍匯聚。
氣息變化間,一人一龍形成了鮮明對比,極致的割裂,但是又異常的搭配,宛若黑白色調搭配似的。
“昂”
隨著晉升的完成,黑龍空洞的雙眼,徹底變得靈動了起來。伴隨著一聲悠揚的龍吟,黑龍脫離纏繞曲清賢的狀態。
隨著黑龍的脫離,黑龍更加兇惡了幾分,雙眼的靈動也變成了暴烈。
但是還不待黑龍發狂,黑龍脖頸處,一枚逆鱗緩緩浮現,曲清賢整個人化作靈光,融入了其中。
黑龍一震,從逆鱗開始,一直到下腹肛部,一路白色的鱗片浮現而出,黑龍狂暴的氣息,也變得正常。就連全身猙獰的鱗片,看上去都圓潤了幾分。
隨著變化完成,黑龍整個雙眼恢復了靈動,就那么飛出了洞府,在洞府外的天空游動了起來,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至此,畫面就結束了,也標志著曲清賢晉升了兩儀,而且看其樣子,他的符文核心也跟著一起晉升了法級。
這時倉庫中的能量再次涌動,功德多了一點點,而氣運再次多了八個。
看著并不多,但是之前還有二十個左右的收入,也就是曲清賢一次兩儀的晉升,給他提供了三十個左右的氣運,著實的一次大豐收。
五日后,張德明一大早就帶著秦時中和陽光富,來到了飛泉廣場。當看到宋輝東時,張德明愣了愣道:“你還要去?”
宋輝東看著張德明苦笑道:“本來往屆是不用的,畢竟往屆都是谷師叔去的,我們育靈峰帶隊,就不需要出什么門面了。
但是這屆谷師叔突然不去了,師父就安排我,陪著師弟你一起前去,幫師弟你處理一些可能的事情。”
張德明點了點頭,看了看廣場上等著的一眾弟子,道:“看這排場還是不小啊,我本來以為很寒酸來著。”
宋輝東搖了搖頭,道:“因為每年我們峰是迎接主力,這些大部分都是這些年新晉的弟子,少部分老人都是抓鬮輪上的。”
“額,好歹是個福地,至于這樣么?”張德明回道。
宋輝東苦笑道:“這些沒有記載,張師弟你也沒找人問問,找人問問你就知道了,這個所謂的儀仗迎接,本來以前就是個過場。
以前因為那些個愿修,喜歡苦行,我們去迎接的時候,往往見不到真正的正主。就是一隊的禮儀弟子什么的,正主早就走了。
大家大概也習慣了,意思一下就是了,等大家回到宗門后,人差不多就來了。
但是前些年,大概四百年前吧,當時谷師叔‘靜極思動’,跑去干了這領隊的活計。
然后沒接到本人,谷師叔撒歡的將禮儀隊的人懟的下不來臺,回了宗門后,還特地在論道會上找人論道。輸了場子后,就拿這個說事,硬懟人家。
大概說什么圣地福地又咋樣,基本禮儀都忘了,論道在能行也是枉然,算不得什么合格愿修,都是掛羊頭賣狗肉的。
嗯這話當時可沒私下說,是直接在論道會上回頂的,算是勉強保住了自己半手威勢。
不過這個結果換來的就是這些年開始,儀仗隊我們就成主力了,靈山那邊的來人,來了咱們宗,也不貿然苦行了,等著我們的人去。”
宋輝東說道這里,停了下來,他看到張德明欲言又止。
“額干嘛,一輩輩的懟回來?”張德明見此插話道。
宋輝東搖了搖頭,道:“也不是,就是每個靈山旗下的弟子,總喜歡找谷師叔聊天,而且每次都能聊的谷師叔黑臉”
張德明:“”
他是不是對和尚認識出現了什么偏差,為什么這么小氣的?而且這叫也不是?
“你確定他們這么搞,宗門還不管?”張德明回道。
宋輝東一臉尷尬的道:“也不是小氣,因為第一個和谷師叔懟的愿修,谷師叔不僅輸了陣,而且最后還將那愿修給懟悟道了”
張德明:“”
谷連才師兄,你是可以的!原來杠精還有這境界,這作用的!
“然后加上谷師叔拿禮儀什么的說事,就成這樣了。要不是這樣,單單被懟輸了的話,估計以谷師叔的脾氣,指不定會輔修話術,年年跑去懟回來的。
哦,對了!
當年谷師叔還真有段時間要修話術的,之后是師父和岳師叔合力攔著,岳師叔一點點給他分析。說學了話術,懟贏了人,指不定頓悟的更多。
如此何必花氣力去成就別人?又不是自己宗門的弟子,如此才攔下了谷師叔的話修之路。”
谷連才?輔修話道?
我的個乖乖,這得將岳夢生和甘子禮嚇出心臟病來的吧!
這杠精屬性已然入了髓骨,要是在輔修話道,那可指不定就成了真毒嘴了,一開口就有人受傷,一發脾氣就有人血濺五步那種。
那么如今的育靈峰,就不是人人對谷連才退避三舍了,而是整個育靈峰,直接被他給杠跪了吧!育靈師身份都遭不住!
張德明思維閃爍間,宋輝東繼續的道:“也因為這樣,一個個愿修其實都不是在為了為難谷師叔而找麻煩,是在想悟道而找麻煩,這樣本質區別的情況下,你說讓宗門怎么管?
而且每次他們懟夠了谷師叔,論道會上走過場時,大多會悠著點,算是一種默契。
也是因為這樣,宗門為了之后這些個愿修少點事 嗯可能還有點黨老祖的授意,所以每次由我們育靈峰谷師叔帶隊前去,就成了雷打不動的慣例。
所以今年換成了我和師弟,大家都還在好奇,是不是因為谷師叔終于被懟火冒了。下面弟子,有的還為此開了個盤來著。”
張德明:“”
可憐的谷連才,這是被合力給賣了啊!
等等,如今他去,這自己是不是被岳夢生和甘子禮三人聯手給坑了?
聽這架勢,完全不像什么做個透明人,跑去轉一圈就完事的呀。還是頂替了谷連才的位置,禿驢見不到悟道僚機,會轉一圈就完事的?
兩人聊天這時,一個巨大的樹葉,從天空上飄來,懸浮在了飛泉瀑布樓上空,距離張德明眾人頭頂十來米高的位置。
樹葉翠綠,呈現拉長的橢圓形,頭部是一個彎曲的葉柄,葉柄上有著一個鷹一樣的巨大頭顱,尾部到沒什么特別的,就是微微卷曲的葉尾。
樹葉非常的巨大,因為距離不高,宛如遮住了半片的天空,眾人可以清晰的見到,樹葉底部那葉片的脈絡。
感覺上,它仿佛就是一片什么巨木的樹葉似的,名副其實的宛如一葉扁舟。
整個的扁舟,有著一個能量護盾,但是這個護盾很是奇特。不是橢圓形,也不是圓形,甚至和圓搭不上半點關系。
整個的護盾,呈現流線型,或者說,以葉柄不知道什么物種的鳥首為起點,整個的護盾,構成了一個奇特的鳥體。
而這一葉扁舟,僅僅是構成了鳥體那微微彎曲的腹部。單單這一件飛行器物,就能看出如今鴻蒙陣器一道的繁榮了。
“這是宗門如今為數不多的幾件大型三星飛行法器中,承載能力最大的那個青羽綠舟。”看著張德明愣神,宋輝東開口道。
張德明抬著頭,看著綠舟,頭也不回的道:“嗯,我知道,看過資料,只是沒想到看到實物差距這么大。”
這東西沒飛起動時,護盾隱去,完全就像一張遮天的樹葉。不過這個樹葉有些大,整個樹葉的面積,完全不亞于前世的空天航母甲板了。
“呵呵,因為如今鴻蒙修道風氣有些變化,器修不少,但是其他修士反而逐漸不再依賴器物了。
因此這東西很少動用,師弟沒怎么見到,那也實屬正常。畢竟如今動用它的,大多都是為了點上門威儀。
平時要么沒必要,要么有權限動用它的人,大多自身術法就足夠了。
也是因為這樣,陣器部門這些年才極力推崇域外理念,極力研發越階使用器物的。
用煉器部崔補之部長的話來說就是,要是傳統煉器再不改進,就只有被當前時代淘汰掉了。
百藝煉器一道的這根頂梁柱,指不定就要塌了。”宋輝東笑著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