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陽和林守仁剛剛離開水新傳媒,就接到了另一支行動隊的消息。
去逮捕收尾人周齊的那支隊伍,將已經成功將周齊及其團伙逮捕——和已經死去的王彬不同,周齊被逮捕的時候人還活著。
“我們在東港逮捕了周齊一伙,但是出了一點情況…”電話另一頭負責帶隊的警察這樣說道。
林守仁聽了對面的簡單描述之后做出了決斷:“我們現在趕過去。”
張曉陽心領神會,立刻就轉動方向盤掉頭,向著東港的方向開去。
東港其實是一個非常大的港口區,因為海岸線過長的原因,所以除了人員物資往來密集的貨物集散區域之外,還有一些沒什么人的倉庫區域,以及用來停放舊船的碼頭。
這里地形復雜,而且四通八達,最適合藏身不過。
警方在一艘木質的小漁船上,發現了周齊一伙人。
張曉陽和林守仁來到現場的時候,周齊的同伴都已經被逮捕了,而周齊卻還留在船上。當他們看到周齊的時候,終于明白了警方所說的“一點情況”指的是什么。
張曉陽和林守仁一進入船艙,就聞到了一股有區別與海水咸腥味的腥味——那是血腥味。他們順著血腥味的源頭望去,然后看見了一個被釘在墻上的人。
那個高瘦的男人雙手掌心被兩枚長鐵釘穿透,然后釘在了船艙的艙壁上。因為失血和疼痛的緣故,此時他面色蒼白瞳孔渙散,嘴里還在喃喃自語著什么。
“叫救護車了嗎?”
“馬上就到了。”
“他的其他同伙呢?”
“其他同伙被發現的時候,全都因窒息陷入了昏厥狀態,現在都已經先被帶局里了。”
林守仁用手電筒照著這個名叫周齊的男人的臉,他的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十分驚恐,似乎剛剛經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是誰把你弄成這樣的。”林守仁問道。
“是她…那個女人…”周齊一開始還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喃喃自語,但隨后他仿佛想起了什么,整個人發出了歇斯底里的咆哮,“她回來了!她回來了!她回來索命了!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周齊拼命地掙扎著,他受傷原本已經凝結的傷口再次被撕破,鮮血汩汩地從傷口中流了出來。為了防止這個人傷到自己,警察們連忙摁住了他。
這個人的精神似乎已經崩潰了,任憑張曉陽他們怎么問話,他也只是不斷地復讀剛才所說的那番話。
張曉陽和林守仁對視了一眼,然后兩人肩并肩地向著船艙外部走去。走到無人的角落之后,開始小聲地交頭接耳。
“張弟弟,你怎么看。”
“他嘴里所說的‘那個女人’,不出意外應該是韓雨溦沒有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現在的韓雨溦究竟是什么狀態?”
韓雨溦已經死了,這一點是幾乎可以確定的。
張曉陽他們(在視頻中)目睹了韓雨溦被吊死,而且通過查驗過有關機構的記錄也可以證明,當年韓雨溦確確實實已經死亡,她的尸體也已經被火化。
排除“韓雨溦死者蘇生成了活人回來復仇”這么一個可能性較低的選項之后,剩下的選項就很有限了。
——精神體?又或者…魔女遺物?
——如果是前者的話,為什么我們看不到她?幽靈小姐也看不到她?而如果是后者的話,那這個魔女遺物很有可能具有活著的特性,能夠自主活動,還能夠隱匿自己的身形。
——無論是那種情況,眼下的“韓雨溦”,都已經不再是人了。
正當張曉陽思考的時候,林守仁的手機響了。
林守仁接通了電話,然而沒聽幾秒就發出了驚呼聲:“什么?消失了!?”
張曉陽聞言一愣:“消失?什么東西?”
“保護現場,我們馬上就到!”林守仁掛斷電話之后轉頭看向張曉陽,“王彬的尸體消失了,水新傳媒的老板吳啟超——就是剛才跟我吵架的那個老男人,他剛才在那邊的人沒注意的時候,也消失不見了。”
“啊?他跑了嗎?”張曉陽好奇地問道。
“這么多警察的羈押他,吳啟超沒有能力跑…事實上他也沒有理由跑。”林守仁搖了搖頭,“從他剛才有恃無恐的樣子來看,王彬殺人的事情他應該沒有參與。如果是這樣的話以他的地位有很多種方法給自己脫罪,沒有必要做逃跑這種會給自己增加罪名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他現在豈不是正面臨危險?”
張曉陽的反應很快,既然吳啟超不是逃逸,那么就只可能是成為了受害者。從眼下的情報來分析,吳啟超消失的情況應該與那位偶像明星的尸體消失如出一轍 “我們恐怕中了‘韓雨溦’的調虎離山之計了。”林守仁說著便大步流星地向著他們停車的地方走去,“我們立刻去現場。”
張曉陽沒有走,而是呆呆地杵在原地,托著下巴仿佛思考著什么。林守仁走了幾步,發現張曉陽沒有跟過來,便轉頭看向他問道:“你怎么了?我們沒有時間可以耽誤了。”
張曉陽沉吟片刻后說道:“如果‘韓雨溦’真的能夠以難以讓人察覺的手法使人消失,那么我們現在就算趕到現場,恐怕也已經無濟于事了。”
林守仁也有些煩躁,她用力地撓著頭,然后一腳踢飛了腳邊的一塊石子。
“WDNMD!”
雖然不愿意承認,但是張曉陽說得沒有錯。面對這么一個無影無蹤又隨時可能從隱秘角落發動攻擊的敵人,他們根本就無從下手。
張曉陽沉默著思考了許久,過了好一會他才開口說道:“關于‘韓雨溦’的能力,其實我有一個猜想,但是我有點不敢確認…我知道一個人,或許他可以幫我們確認。”
“是誰?我們現在去找他!”
“那我們得回我學校一趟…”
正當兩人說著,林守仁的手機又響了。
她有些惱火地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發現是特衛局總部辦公室打來的電話。林守仁有些不耐煩地接聽電話,在接完電話之后她整個人都僵硬了。
“我收回我剛才的話,恐怕這不是調虎離山…”林守仁將手機塞回口袋里,咬牙切齒地憤憤道,“這是毫不遮掩的挑釁,她已經毫無顧忌,開始大肆行動了。”
張曉陽:“發生了什么事?”
林守仁:“副市長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