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中央區的高樓之上,一身黑色鎧甲的“黑棘女王”露易絲·安德魯,正用望遠鏡觀望著遠處的情況。
名為“超凡雙生”的雙胞胎之中的姐姐夏洛蒂,抱著妹妹艾米麗,晃晃悠悠地空空中降落到了樓頂。
“看啊,夏洛蒂,有人在這里偷懶,不去參加戰斗誒。”
“哇哦,艾米麗,這人是誰啊?居然這么不要臉…”
“哎呀,夏洛蒂,人家心上人正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人家正心里酸著呢,不要這樣責怪人家。”
兩姐妹你一句我一句仿佛是在說相聲,話語中充斥著陰陽怪氣。
露易絲回過頭盯著這兩個女孩,眼神之中殺氣凌厲。她憤怒不是因為這兩人在造謠,而是因為她們說的都是真的。
露易絲對羅杰斯懷有愛慕之情,這件事情在他們團隊內部并不是什么秘密。雖然羅杰斯一直都對露易絲愛答不理,甚至經常非常粗暴地對待她,但也依舊改變不了露易絲的一片癡情。
此刻羅杰斯將他們驅趕出來,讓他們去狩獵約翰·瓊斯·張和他的團隊,而自己則是親自在格里芬大廈里以“看押”的名義和雪倫在一起…一想到這里她就嫉妒得要發瘋。
露易絲也不知道雪倫究竟為什么還沒有死,她當初明明用“死追之槍”貫穿了雪倫的胸膛才對,可她被抓回來之后看起來一點傷都沒有受。
——該死,我居然被那個女人耍了…她究竟是怎么騙過我的?
露易絲越想越氣,下意識地握住了腰間彎刀的刀柄。
“呀,夏洛蒂,你快別說了,人家被說中心事不高興了。”
“咦~,艾米麗,快看啊,她急了她急了,真是玩不起。”
露易絲憤怒地撇過頭,怒瞪向了嬉笑著的雙子姐妹。
面對露易絲的敵視的目光,雙子只是嬉笑著,完全沒有懼怕的樣子。
最終,露易絲無能狂怒地一腳踏碎了腳下的石板,然后一個飛躍離開這棟樓的樓頂,尋找自己的獵物去了。
雙子譏笑了一番落荒而逃的露易絲之后,再次牽起了手。
“我們走吧,夏洛蒂,去找點樂子。”
“好主意,艾米麗…是時候給我們的收藏里,添加一點新藏品了。”
雙子手牽著手,向著反方向飛去。
露易絲是一名優秀的獵手,她在黑夜之中穿梭,即便穿著沉重的鎧甲動作也依舊靈巧得如同一只猿猴。
這樣健康、靈巧而有力的身體,有時候會讓她回想起過去自己那病弱、殘破、丑陋的身軀。
過去的她曾患有嚴重的軟骨疾病,那扭曲變形的身軀不僅讓她的外貌丑陋無比,也讓她無法正常活動。因為身體的原因,她無法正常參加工作,貧窮與疾病一起折磨著她。
不僅如此,那丑陋而獵奇的樣貌,還讓她成為了同齡人之中被嘲笑、霸凌的對象。
病痛的折磨,社會的排擠,他人的惡意,一度讓她充滿了絕望 她本來以為她的人生是一場悲劇…直到某一天,格里芬集團的人找上了她。
他們給露易絲提供了一個到格里芬集團工作的機會,還告訴露易絲他們有治愈她身體疾病的方法,代價是她將會承擔極大的風險——她有很大的可能性會在這場“治療”之中當場死亡。
當時格里芬集團的工作人員并沒有告訴露易絲,這一所謂“治療”其實是身體改造實驗,而且死亡率超過了99%,但露易絲其實也能猜到這“治療”大概不是什么好事——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但是,這又有什么關系呢?
對于當時已經走投無路的露易絲來說,死亡其實并不是一場災難,甚至反而是一個解脫。
所以她并沒有過多猶豫,立刻就簽下了那份十死無生的合同。
露易絲押上了自己最后籌碼——生命,開始了人生之中最大的豪賭。
最終,她賭贏了。
當格里芬集團的研究員,將那管藍色的化合物注射進她的體內之后,她的身體發生劇烈的變化。劇烈的疼痛讓露易絲痛不欲生,她全身的組織仿佛都在被摧毀然后重組。
然而當痛苦結束的時候,她迎來了新生。
完美無缺的肉體,絕美的容貌,超越普通人的力量…她覺得自己掌握人生的鑰匙。
雖然在格里芬英雄團隊之中,露易絲·安德魯并不像其他人一樣擁有什么特殊的能力,身體素質也談不上特別強,但是她已經很滿足了。
更何況,她還擁有一項別人難以望其項背的特殊天賦——對魔女遺物負面特性的極強耐受力。
或許是因為她的前半段人生都充滿了有形或無形的痛楚,所以她能夠承受住他人難以承受的痛苦——對于一些他人無法承受的魔女遺物副作用,她也能夠憑借這幅身軀硬扛下來。
比如她腳上穿著的這雙靴子,名為“赫爾墨斯之靴”,能夠讓人身體輕靈如同羽毛,但代價是會上使用者如同行走在釘子上一般。
露易絲并不能免疫副作用,但是她可以忍受這份痛楚。
說白了,露易絲其實這是一個“疊甲挨打”版的張曉陽。
露易絲腳踏飛靴,在高樓之間行動,然后她注意到了兩個正在下方奔逃的身影——那一大一小的二人組,正是夏洛特和安娜。
露易絲,嘴角微微上揚。
她自從身體痊愈之后,除了在鏡子前陶醉于自己的美麗之外,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讓別人體會她當初曾經體會過的痛苦——她喜歡折磨敵人的身體,讓敵人在痛苦之中死去。
這一行為最初只是為了拷問敵人,到后來逐漸成為了她一種極難割舍的癖好。
當沒有敵人能夠供她折磨時,她甚至需要找一些倒霉蛋流浪漢來作為替代品,才能夠滿足她那精神上的癖好。
對于露易絲的所作所為,公司方面也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對于他們來說只要不損害公司名譽,這些人造超凡者作為公司的重要資產,比一些流浪漢的性命要重要得多。
至于所謂的“英雄”名號,在她看來不過是公司給予她的“職位”罷了,她對這種名號并不在乎。
而且在她看來,這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有罪。那些選擇對霸凌她的行為視而不見的路人,才是她過去痛苦生活的最大兇手——如果不是因為他們的冷漠,那些霸凌者和惡徒不會如此的肆無忌憚。
因此,不論是對于敵人還是路人,露易絲都不會手下留情…哪怕對方是女人和孩子,她也不會有任何的心慈手軟。
她取下了背后的短矛,朝著正在逃跑的夏洛特她們投擲了出去。
這把槍名為“死追之槍”,一旦被投擲出去就會一直追擊敵人,直到刺穿敵人的身體為止。
短矛后面所連接的鎖鏈會無限延長,鎖鏈的末端連接著持有者的血肉。一旦這把槍命中,被攻擊者身上所感受到的痛楚,也會以同樣的反應在持有者身上——對于其他人來說這可能是副作用,但對于露易絲來說這是能夠完美反應狩獵成果的反饋雷達。
短矛在空氣之中如蛇般游走,然后向著奔跑的夏洛特和安娜追擊而去。
帶著安娜不斷逃跑的夏洛特,聽到了身后傳來的“叮鈴鈴”的鎖鏈碰撞聲。奔跑中的她驚恐地回過了頭,然后看見了向她們兩人飛射而來的短矛。
這個時候,她不論是想要閃躲還是想要召喚金屬生命體擋刀,都已經來不及了。
她下意識地張開了自己的雙臂,用自己的身軀擋在了安娜面前。
夏洛特閉上了眼睛,等待著自己身體被刺穿的那一刻。
鏘——!
火花,照亮了漆黑的夜。
金屬碰撞的金鐵交鳴之聲,刺耳得讓人鼓膜生疼。
當夏洛特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的身體完好無損。她抬頭看向前方,只見一個男人的身影擋在了她的面前。
那個男人的腳邊,是已經被劈成兩半且鎖鏈斷裂的“死追之槍”,而他手中那把長刀的刀身上,正燃燒著漆黑的火焰。
“已經沒事了…”張曉陽抬起頭,用讓人安心的平靜聲音說道,“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