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陽與齊浩在一番“推心置腹”的交談之后,迅速地達成了共識。
在成為了齊浩的結拜兄弟之后,張曉陽就算是加入了華聯會的梁山堂,但目前他的身份只是類似于“試用期”,還不算是真正的核心成員。
刺殺迭戈,既算是張曉陽的投名狀,也算是張曉陽的入會考驗。只有拿回了迭戈的人頭之后,張曉陽才能真正的成為梁山堂的一員。
而刺殺的過程是否干凈利落,也直接決定了張曉陽入會后的地位。
當然,齊浩不會將所有問題都丟給張曉陽,他承諾會在張曉陽行動的過程中給予必要的支援,包括信息和物資上的支援。
說實話,得知梁山堂有提前搜集過相關情報,張曉陽稍微松了口氣…如果要他從收集情報開始做起,那么這就實在是太累人了。
會談結束之后,張曉陽找了個機會,打電話將這些情況匯報給了總部。
“然姐,是我,張曉陽。”
“怎么了?有新情況嗎?”
“我已經潛伏進當地的華人幫派了。”
“什么?”電話另一頭的陳嫣然微微一愣,她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這么快?”
她昨天只是聽說張曉陽卷入了幫派之間的紛爭,并不了解具體的情況。她讓張曉陽嘗試潛伏進幫派里面,也是隨口那么一說而已…實際上在陳嫣然的計劃之中,張曉陽能否混進當地幫派并不重要。
她原本只是想布置個稍微有點難度的“作業”,讓張曉陽去在實際任務中磨礪一下自己而已。最后即使張曉陽沒能成功混進當地幫派里面,只要張曉陽能保護好自己,順便收集一點情報也就可以了——畢竟這次行動的重點不在與紐倫港的地方幫派。
紐倫港的地方幫派,雖然與這次任務的目標有所牽扯,但大多都只是外圍的雜兵罷了。具體的任務內容,等海外行動處的同事到紐倫港之后,自然會有經驗豐富的人去牽頭執行,根本輪不到張曉陽操心。
陳嫣然就像是大學的任課老師一樣,總嚇唬學生說自己這門課有多難通過掛科率有多高,然后逼學生們認真學習…其實到了期末如果真的大家都很差,那老師也是會偷偷調分高抬貴手放大部分人過的。
陳嫣然總給張曉陽布置一些看似嚴苛的任務,其實只是她鞭策張曉陽進步的獨特方式而已。
然而,張曉陽卻似乎很輕易地就完成了這些任務。
“其實也沒什么,我就是昨天碰巧救了他們老大而已。”
“…”
陳嫣然不禁仰天長嘆,要是她每次安插特情,那些特情人員都能有張曉陽一樣的狗屎運就好了。
張曉陽不知道陳嫣然此時在想什么,自顧自地接著問道:“陳局,我加入幫會后,他們要我去殺一個墨西哥幫的干部…我該怎么辦啊?”
張曉陽作為一個三好學生,在加入特衛局之前,連只雞都沒殺過。
唯一一次殺人,就是上一次執行任務時,迫不得已殺掉的艾倫·弗雷克。
張曉陽雖然知道對方是一個黑幫干部,手上肯定也沾著不少鮮血,但張曉陽覺得這種未經審判就去殺人還是有些不妥。
所以決定在真正執行行動之前,他還是要先和組織匯報一下,聽聽領導的意見。
陳嫣然揉了揉跳動的太陽穴,沉默了片刻之后說道:“墨西哥幫…毒販嗎?”
張曉陽撓了撓頭:“聽說是…”
“那就殺吧。”陳嫣然比張曉陽想象中的更加殺伐果斷,“毒販這種東西,10個里面槍斃11個都還有漏網之魚,你見一個殺一個肯定不會有錯,它們之中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啊?”張曉陽愣愣地眨了眨眼,“不走司法審判程序嗎?”
“審判它們的罪行是閻王老爺的事,我們的工作就是送他們去見閻王。”
陳嫣然雖然語氣很平靜,但張曉陽卻能從她的語言之中,聞到濃厚刺鼻的血腥味。
張曉陽回想起林守仁和他說過,陳局在來特衛局之前是警察系統工作,于是立刻就猜到了她為什么如此仇視毒販——或許那些因為緝毒而犧牲,死后卻連像樣的葬禮和墓碑都無法擁有的警察中,有不少是她曾經認識的人吧。
“我知道了…”張曉陽點了點頭,“話說回來,陳局,海外行動處的同事什么時候能到啊?”
張曉陽此時迫切地想要回家,所以對海外行動處的同事,以及他們攜帶的任務情報是望眼欲穿。
他很想能夠盡快完成任務,然后盡快回家。
陳嫣然看了一下桌上的臺歷,算了算日期之后說道:“她們最快也還要三天才能到紐倫港…你在等等吧。”
張曉陽嘆了口氣:“那他們到了會聯系我嗎?”
陳嫣然想了想之后說道:“我和那邊再溝通一下,讓她們到了聯系你。”
說完,兩人寒暄了兩句,然后同時掛斷了電話。
此時,在北美洲西部的廣闊大地上,一輛皮卡車正沿著公路,穿過荒無人煙的茫茫荒漠。
開車的人是一位黑長直發的女性,她嘴里叼著女士香煙,一邊聽著音樂一邊開著車。而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則是一名有著酒紅色的短發的女性,她吃著在上一個休息站買的蘋果派,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突然,放在擋風玻璃和儀表盤之間的一臺衛星電話突然響了。
黑長直發的女性頭也不回地說道:“阿能,你接一下,應該是陳局打來的。”
酒紅色頭發的女性嘴里含著東西說道:“五門空,里切(我沒空,你接)”
黑長直發的女性咂了咂嘴,然后將手中抽剩的煙頭丟出窗外,接著抓起了手機以免提的方式接通了電話。
“喂,陳局。”
“小德,你們到哪里了?”
陳嫣然雷厲風行的作風,她們二人早就習慣了,所以即便沒有多余的寒暄她們也不覺得有什么。
“我們剛出加州,正在前往賭城的路上。”黑頭發的女性說道,“我們得先到那邊辦個身份,然后再從那邊坐飛機去紐倫港。”
“為什么不直接從加州飛?”陳嫣然立刻就領悟了:“你們在加州惹事了?”
“哦,沒什么,和當地警方有點誤會而已。”開著車的女人輕描淡寫地就將事情帶了過去。
“總之,你們惹了什么事我不管,你們收拾干凈就行。”陳嫣然對于這種事情似乎已經見怪不怪了,“不過在趕去紐倫港這件事情上,你們還是抓緊一點。”
黑頭發的女性挑了挑眉:“怎么了?局里新來的那個弟弟在紐倫港混不下去了?”
“不,他混得還挺好的。”陳嫣然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只是看了他的工作成績之后,我莫名地有些擔心…”
“擔心什么?”黑長直發的女性問道。
“我擔心你們去的晚了,說不定…他就真的混成黑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