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拓匆匆忙忙的趕回了家,跟老婆交代了一下,就沖進了學校。
學校的第二臺“高壓靈氣艙”剛剛落成,就被李拓占用了。
大家伙兒也沒啥意見,反而集中到實驗室里面,來參觀李拓的閉關。
李拓到達家中的時候,那種神魂搖顫,引動天地靈氣的動靜太大了。
所有人都知道他要開始嘗試凝聚元神了…
李拓也不介意自己被人參觀,甚至陸建設在“高壓靈氣艙”的小窗口架設了攝像機記錄他身上的變化,他都沒有拒絕。
這些都是能從軍方換來資源的好東西,被人看看其實也無所謂。
倒是學校的一幫旁門散修感動的不行,這位校長確實太拼了。
過去李拓一直替軍方實驗道法換資源,本就冒著極大的風險。
現在連凝聚元神的過程也開放讓人參觀,用來換資源維持大伙兒的生計,這就讓這些散修覺得有些對不住他,感覺自己好像不夠努力。
要知道旁門的元神凝聚是非常私人的事情,有心人可以從當中察覺元神的破綻,如果想要刻意針對,會非常的不利。
幾個散修中的高手只是猶豫了片刻,便自發的守在了實驗室的門口。
自己人想要進去看看可以,反正校長也是要拿去賣錢的,但是任何人在這個時候都不能去打攪他。
李拓自己倒是絲毫都不覺得有什么問題,在他的想法當中,總結成功的經驗更加的重要。
一個人凝結元神的過程還不夠,當十個、百個、千個樂意展示的人類修士,把凝聚元神的過程和經驗總結在一起,最后總能摸索出一條大路出來。
玄門正宗都有自己的道法,他們只需要選取心性合適的弟子,就能把道統傳續下去。
而旁門這些零散的道法,如果不能想辦法整合,最后就算偶爾能出一兩個驚才絕艷的修士,那也于事無補。
一個冠軍的成長之路就算展示給你看了,你也只能作為一個參考。
但是千百個冠軍的成長之路綜合起來,就能總結出一套訓練體系。
修道這種有些唯心的東西,依據每一個人的心性不同,就算修習的是同一種法門,成就也各自不同。
按照李拓的想法,反正學校就是給你把基礎打好,不要在一開始就走的太偏,等到你成就上來了,學校這些教授就能對你未來的道路給出個性化的建議。
一直堅持這么做,幾十年之后,從學校走出去的孩子會是一股龐大的力量。
到時候遇到問題也不用校長親自上陣了,把校友錄亮出來,說不定就能把敵人給驚走。
“水云子”蘇憲祥透過小窗看到李拓陷入了定境,他笑著搖了搖頭,轉身看著周圍的同僚,下意識的壓低了聲音,說道:“各位也是凝聚元神的大能,看一眼也就是了。
如今學校處境不算艱難,但是未來發生什么很難預料。
那青城派朱梅的秉性大家都有所耳聞,趁著現在學校資源充足,大家各自努力把元神練回來,省得以后再有人欺上門來。”
說著蘇憲祥突然有些感慨的搖頭說道:“我們過去都愛獨坐深山,就算偶爾有三五個好友,也是聚少離多。
沒了跟腳,終歸是無根浮萍,在這大劫當中只能隨波逐流。
李校長做的事情雖然并非獨有,但是他從容大度、毫不藏私,卻讓我看到了旁門傳承的新形式。
這大學名頭雖然古怪,卻讓我有了一些歸屬感。
平時教學也能印證自身,閑時清談更能啟發心智。
再也沒有一個地方能像旁門大學這樣了!”
孫福道長看著眾位連連點頭的同僚,他笑著說道:“最后一場正邪大戰,多少旁門修士卷了進去?
他們哪個是完全按照自己心意行動的?
咱們這些幸存的,也不過就是鞍前馬后的跟著玄門拼殺,最后才能得以幸免。
都說旁門高人眾多,其實都是狗屁,我們連自己的行動很多時候都身不由己。
咱們李校長也算是人杰了,既有世俗支持,又有峨眉撐腰。
咱們要是不能趁此機會徹底的站起來,這大劫之中最后還是要淪為棋子。
那華瑤松也算是旁門有名的劍仙,結果你們看朱梅對她的態度。
咱們聚在一起,就算比不上那些玄門大派,但是只要能把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我孫福就算死也樂意!”
陸建設指揮著幾個士兵往“高壓靈氣艙”內添加靈氣液,聽到一幫學校教授在那里議論。
這位真正的學者有點好笑的說道:“各位,這學校就是一個大家庭,也是做學問的地方。
教書育人、啟發民智,才是學校的根本作用,一個傲慢的青城派又怎么樣?
當你們用無私、開放的姿態,培養出了大量了人才,人們自然知道該怎么選擇。
那青城派除非決定當漢奸,不然他們有什么資格看不起你們?
到那個時候就算真要開戰,你們覺得人們會支持誰?
他們連大義都占不到,怎么敢亂來?”
說著陸建設看著一幫修士表情奇怪的看著自己,老頭笑著攤手說道:“你們別這么看著我,我帶領的研究院和中科院的幾個科室‘打’了幾十年,雖然我不懂你們的道道,但是這里面的關系還是理得清的。
有個對手也不是壞事…
各位,現在壓縮靈液還有一點富裕,不過你們想要加快一點進度,是不是派幾個人給我幫幫忙?
鐘山附近的壓縮機還能在加上幾臺,我下單采購的“高壓靈氣艙”還要一點時間,不過江北有幾家空置的醫院里面有‘高壓氧艙’,咱們多弄幾臺回來改造一下就能用了。”
李拓閉關的時候,他的家里因為裘元的到來變得熱鬧起來。
金蟬靠在墻上,斜著眼睛看著跪在裘芷仙房間門口的裘元,惡聲惡氣的說道:“前倨后恭、悖逆親情,你也好意思來?
過去我還覺得你是個漢子,現在發現你其實屁都不是。
你師兄羅鷺倒是好了,以后他跟你姑姑和李拓碰上的時候,你在幫著你師兄喊打喊殺吧。”
小婉翻著眼睛走過來,一把將小豆角和‘元寶’一起塞進金蟬的懷里,說道:“就你話多。
芷仙夠難受的了,你就別火上澆油了。
去給兩個小東西充點奶粉,我想辦法熬點粥,待會兒給芷仙送進去。”
金蟬看著懷里可愛的小侄女,還有那只惡形惡狀的胖狗,他無奈的說道:“芷仙受傷,你爹閉關,這連個做飯的人都沒有了,可怎么得了?”
看著小寶寶在自己的胸口抓撓了一下,然后很不高興的發出“咿咿呀呀”的叫聲,金蟬長嘆了一口氣,說道:“行吧,先把你喂飽再說吧。”
正在跟俞巒說話的屠龍師太看到金蟬手忙腳亂的擺弄著奶粉和奶瓶,老師太用驅趕傻子的手勢滿臉嫌棄的趕走了金蟬,自己給小豆角和元寶分別沖了一瓶奶。
把金蟬按在沙發上,讓他充當人型搖籃,屠龍師太對著俞巒笑著說道:“峨眉弟子嬌生慣養的厲害,一點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
青城弟子更廢,被朱矮子一路拉著朝邪道狂奔,還求個屁的大道?”
俞巒沒有屠龍師太的暴脾氣,她看著小婉拿著手機尋找怎么做一鍋好粥的辦法,她笑著湊上去和她說了兩句,然后卷起袖子幫忙熬了一鍋粥。
小婉千恩萬謝的拉著俞巒一通“姐姐”的亂叫,然后捧著一碗熱粥送去了芷仙的房間。
誰知開門的時候,發現臉色蒼白的芷仙就站在門口,仿佛在隔著一道門和裘元對話。
看著芷仙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小婉嫌棄的在裘元的腳上踢了一下,讓他朝著旁邊跪一跪,然后捧著熱粥走進了房間,“砰”的一下關上了房門。
裘元看到了芷仙臉上的悲傷之色,他重重的磕了一個頭,說道:“姑姑,是裘元對不起你。
我這就去找師父分說,羅鷺師兄如果真的心魔入體,我便是拼了這條性命,也要為你討一個公道。”
就在裘元站起來準備離開的時候,房門再次拉開。
芷仙兩眼通紅的看著裘元,輕聲說道:“修道路長,你與那青丘山虞南綺也是夙孽纏身,引得師長不滿。
事已至此,就不要為我再掀波瀾了。
我現在很好,跟羅鷺的糾葛也算有了一個了結,你不需以我為念。
往后千萬莫要在這么沖動了,要知道這口舌之劍更勝刀劍之利。”
裘元紅著眼睛低著頭也不說話,這滿心的悔恨也不知道向誰傾訴。
裘芷仙是那種真正心地善良的女人,她最后長嘆了一口氣,在裘元的腦袋上摸了摸,說道:“你且去吧,成不了元嬰一切終歸是空的。
虞南綺與她姐姐在黃山洞天拼力守護,你作為一個男人卻在外胡混是何道理?”
說著芷仙拿出一大瓶“復靈丹”塞進了裘元的手里,說道:“情關難過,一味的逃避終歸不是辦法。
你會去找你師父攪擾只會引來責怪,還是去看看南綺,順便做點你應該做的事情。”
裘元“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對著芷仙說道:“姑姑,我明白了!
元兒對不起你,這就去洞天之外殺敵,再也不理外界的紛爭了。
姑姑你自己保重,但凡有什么事情你給發信,我就是粉身碎骨也要保護你周全。”
小婉看著芷仙似乎還要在安慰一下裘元,她翻著眼睛拉了芷仙一下,然后把一部手機塞給了裘元,說道:“你也別說大話,去哪兒不重要,沒事兒的時候給你姑姑打個電話報個平安。
今天打你有點輕了,以后你要是在犯傻,把你頭都擰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