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拓一番話讓那個呂姓的散修臉色煞白,他留在這里的路給徹底的堵死了。
順便還把他推給了青城派…
但是青城派這種玄門大派,怎么可能把他這樣一個散修看在眼里。
青城的門派供給自己都不怎么夠用,怎么可能還有閑心照顧一個散修?
李拓本身也不想搞殺雞儆猴那一套,不過這個呂姓散修撞到了槍口上,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他如果選擇離開,會讓更多人明白,李拓和學校到底付出了多少。
如果他硬要留下,李拓也無所謂,幾瓶“回靈丹”買一個虛懷若谷心胸廣大的名頭也是值得的。
而且這次之后,這位呂姓散修在這片區域內,就算是社會性死亡了。
有些事情也不需要大吼大叫,客客氣氣的定下以后的行止也就得了。
呂姓散修看了一眼幾個眼尾都不看自己的青城弟子,他苦澀的搖了搖頭。
剛想說點什么的時候,那位暴躁的小哥就竄到了李拓身前,大聲的說道:“你就是那狂悖無禮的李拓?
一個小小的筑基散修也敢對華前輩無禮,還不去把我裘姑姑請出來,讓我師兄和她見上一面!”
李拓聽了,皺著眉頭盯著眼前的小伙兒,不可思議的說道:“芷仙師姐是你姑姑?”
帥氣小伙兒理所當然的點頭說道:“這有什么好懷疑的?
你去跟我姑姑說,青城派裘元來看她了。”
李拓跳過了裘元的頭頂,看著不遠處一個失魂落魄的高壯青年正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還有一個身穿袍服的青年,一直仰頭向天似乎那里有什么有趣的東西。
再次把目光轉向了裘元,李拓心知這種事情上面這小子不會撒謊,他皺著眉頭說道:“你知道他們是要來干什么的嗎?”
裘元盯著李拓,說道:“當然,我羅師兄本就與我姑姑有婚約,現在他想見我姑姑一面,你們推三阻四的是何道理?”
李拓看著這個絲毫不在意裘芷仙想法的小伙兒,他有點好奇的說道:“你可知道你這羅師兄想要再續婚約?
那位華瑤松當眾羞辱你姑姑,你可知道?”
華瑤松一聽,立刻上前說道:“裘小哥莫要聽這李拓胡說…
你姑姑與羅鷺夙孽纏身,如若這樁婚事不成,你羅師兄心魔難解,修為再無寸進的可能。”
裘元聽了皺著眉頭看了一眼華瑤松,然后對著李拓,說道:“我師兄羅鷺百年前大戰之中元神受創,對過往心生悔恨,想要再續前緣補償我姑姑。
他對我姑姑是真心實意的…”
李拓聽得心頭有些發涼,他擺手止住了裘元,不可思議的說道:“芷仙是你姑姑,你可替她想過?
羅鷺于大婚之日悔婚進山求道,可曾考慮過你姑姑的感受?
你姑姑蒙難,還是峨眉妙一夫人所救,你師兄那會兒在哪兒?
峨眉、青城世代交好,你師兄可曾對她說過一句‘抱歉’。
早不悔恨晚不悔恨,偏偏受傷之后覺得后悔了?”
說著李拓有點生氣的盯著裘元的眼睛,說道:“求道之時棄之如敝履,求道受阻便視之如‘良藥’,你們青城的道法就是這么修的?
你們好他媽的不要臉!”
“大膽!”
裘元憤怒的揮向了李拓,卻被李拓一把握住了手腕。
磅礴的庚金之氣立刻封住了他周身的穴道,讓他有口難言,有力難伸…
李拓也不管臉上憋得通紅的裘元,他看向了那個失魂落魄的青年,大聲的說道:“你應該就是羅鷺,你摸著良心說,讓你重來一遍,你會放棄仙緣與芷仙成親,做一對平凡夫妻嗎?
如果你大道有望,芷仙在你心里還有位置嗎?”
華瑤松看著臉色煞白的羅鷺想要說話,心知不好的她趕緊上前一步,大聲的說道:“李拓你好生無禮,羅鷺與裘芷仙本就成了親,現在他不嫌棄裘芷仙,你們倒是拿起喬來了?
裘芷仙與你同吃同住,現在又讓你來胡攪蠻纏,難道你們之間有私情?”
李拓本來是個很能沉得住氣的人,但是這會兒也被氣到了。
看著臉色漲紅的裘元,李拓推了他一下,然后冷笑著說道:“這個老太婆又在羞辱你姑姑,羅鷺一聲不吭就是默認,你還想拉你姑姑進火坑嗎?”
裘元雙眼通紅的看著李拓,說道:“青城派乃是駐世玄門!
我師兄大道無望,但是只要戰神心魔,元嬰必然功成。
我姑姑跟他一起做一對神仙眷侶有什么不好?
還是你真的與我姑姑…”
李拓也不等裘元說完那些混賬話,他身形閃動了一下出現在了裘元的跟前,一記耳光重重的甩了上去…
“啪”的一聲,裘元整個人被抽的飛了起來,嘴里吐出了幾顆牙齒,一頭栽進了花壇當中。
“李拓你好大的膽子!”
華瑤松來不及阻止李拓行兇,她氣的六神暴跳,頭頂現出元神,一道禁法光圈開始在半空中蔓延。
就在李拓準備催動盔甲一次性打倒華瑤松的瞬間…
一眾旁門散修中一個帥氣的中年越眾而出,一柄星沙似的飛劍,突然臨空化作了一道瀑布沖刷在了禁法光圈之上。
那劍光瀑布似乎別有威能,讓怒急攻心的華瑤松心頭搖顫,大聲的喝問:“你是何人?”
中年人看著禁法光圈已破,他掐動劍訣收回了飛劍,對著華瑤松抱拳說道:“旁門大學劍法科教授,‘水云子’蘇憲祥。”
說著這位突然冒出來的蘇憲祥轉頭對著驚訝的李拓點頭說道:“這‘青囊仙子’一介散修,連個禁法都用不全,還敢口出狂言無視我旁門一脈…
校長放心施為,這種悖逆人倫的小畜生真真該打!”
“青城弟子也是你們說打就打的?”
那位一直望天的修士終于把目光轉向了李拓,他面無表情的拱了拱手,說道:“青城紀登…”
本以為自己青城大弟子的名號一報,就能讓那些群情激奮的旁門散修安靜下來,誰知又有三個人站了出來。
他們居然還相互客氣了一下,最后還是五臺派的岳琴濱迎上了紀登,率先抱拳說道:“旁門大學五臺一系,‘衡山鎖云洞’岳琴濱。”
林淵微微挪步和岳琴濱呈犄角之勢,他看著紀登有些愣神的模樣,笑著拱手說道:“旁門大學五臺一系,‘玄都羽士’林淵。
紀兄一直看著天,想必也看不到我們這些老相識…”
最后一個氣質清冷的女仙微微的搖了搖頭,對上了失魂落魄的羅鷺,用冷漠的語氣說道:“河西幼兒園,俞巒…
狼心狗肺莫不如是,芷仙也是你能配得上的?”
隨著四人的行動,又有好幾個散修微笑著上前報上了名號。
就在李拓想要躬身致謝的時候,要血紅的劍光從天而降。
一身黑西裝的屠龍師太霸氣的掃視了一眼華瑤松和紀登,然后咧著嘴冷笑著說道:“好大的威風?當我們旁門大學無人嗎?”
隨著屠龍師太的到來,那位“中條一劍”石教授邁著沉重的腳步,和林少卿他們的機動裝甲一起闖進了小區的花園。
“大劫當前,誰敢來我們這里撒野?”
連御劍飛行都耍不利索的大劍客石教授跑到李拓的身邊,盯著幾個惡客,豪邁的大笑著說道:“旁門大學體術科教授,‘中條一劍’石中劍…
想打,跟我來比劃比劃!”
李拓搭著這位豪氣干云的教授肩膀,大笑著說道:“有你們在,誰敢看不起我們?”
“一幫旁門左道也敢目中無人?”
被李拓抽進花壇的裘元站起來,雙目赤紅的盯著李拓,一副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的模樣,恨聲說道:“一幫旁門也敢羞辱青城派,今日必要與你不死不休。”
李拓被這個煞氣盈頭的小子給氣壞了,他要不是裘芷仙的侄子,李拓還不至于這么生氣,事情也不會弄到這種地步。
這小子大概率也不是想要從中獲得什么好處,而是把青城當成了高不可攀的地方。
滿腦子都是想要自己的姑姑成全自己的師兄,以為這樣對姑姑最好,卻不想想自己的姑姑到底是不是樂意?
這已經不是大男子主義了,而是封建入腦,積重難返了。
看著這小子手掐劍訣似乎想要搏命,李拓咬著牙閃身沖過去揪著他的脖子重重的貫在了地上,然后一拳打在了他的胸口,讓他渾身氣勁全消…
“悖逆親情、枉顧人倫、你他媽的也配叫芷仙姑姑?
回去給你老爹上墳的時候看看,他的棺材板是不是已經蹦起來了?”
“夠了!”
全場修為最高的華瑤松元神全開,用力的跺腳制造了一個環形的氣浪,讓周圍的人都微微的晃動了一下。
“水云子”蘇憲祥的功力不濟,不過劍法玄妙異常,就在他準備重出飛劍制住華瑤松的時候,這個老太婆大聲的說道:“李拓你還不住手?
我們依禮前來,你一味的阻攔不讓我們見到裘芷仙,到底是何居心?
我這就去碧筠庵問問妙一夫人,他們峨眉弟子難道真的見不得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