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新手吉米
吉米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他。
“你把牛仔帽放床上了！”
歐內金的喊聲招來了所有在宿舍的人，大家都盯著吉米看，氣氛一時有些凝固。
“不好意思？”吉米看著眾人的眼光，慢慢的把帽子拿起來。
大家才把目光轉移。
漢默走了過來，
“Boy，牛仔們死后，會把自己的牛仔帽蓋在棺材上，所以，不要把自己的帽子放在床上，盡量掛起來。”
從吉米手里拿過他的帽子，掛在了牛仔宿舍的墻上，這里掛著全部牛仔的帽子。
吉米被大家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呆著站在原地。
“好了，沒事了，去洗漱吧。”漢默拍了拍他，走到桌子前面，跟大家一起打起了撲克。
工作時間的夜晚總是很短暫，吉米覺得自己還沒閉上眼多久，天空已經出現了亮光，牛仔們都起床收拾了。
他也只好帶著疲憊跟著一起起床。
排著隊，刷牙，洗臉。
換上自己的新套裝，對著鏡子看著自己，吉米把自己的帽子摘下來，摸了摸。
戴到頭上，尺寸剛剛好，他望著鏡子里全新的自己，嘴角上揚，眼里全是對新生活的憧憬。
“吉米，來。”
大衛進門，看到這個人呆呆的看著鏡子，招呼著。
“喝杯咖啡，會騎馬么？”
“不會。”吉米有些慚愧的低下頭，這個時候他真的對自己以前的生活有些啜泣，自己什么東西都不會。
大衛看著手捧著咖啡杯，低著頭的吉米，也沒有多說什么。
“你要盡快學會騎馬了，我們牧場今天有馬要訓練，留一匹給你訓，要是訓好了自己的馬，肯定就學會騎了。”大衛的眼中帶著回憶，他想起來自己的第一匹馬。
“好了，你今天的工作就是把牛棚里的糞便清理了，等下維斯告訴你怎么做，好好干。”說完大步流星的走開了。
吉米看著他的背影，眼里全是羨慕，他想要成為大衛這樣的人，自信，強大。
“你以后也會這樣的。”他在心里給自己鼓著勁。
牛仔們全部獵裝上馬，李斯科已經騎著自己的白馬，牧場前面等著了。
“sir，”大衛驅馬前行，落后李斯科一個身位，把自己的牛仔帽摘下示意。
李斯科坐在馬背上，看著遠處的吉米推著獨輪車，手上還帶著黃色的長款膠皮手套。
“怎么回事?”他的下巴朝著那里揚了揚，問著旁邊的大衛。
“他不會騎馬。”大衛聳了聳肩。
對此，李斯科也沒什么好說的。
“維斯，前邊，漢默和查德收尾，漢博左邊，歐內金右邊，”大衛安排著眾人的工作，今天他沒有進入隊形，就是為了讓新牛仔和牛群有個磨合，自己和老板在后面隨時準備支援。
“go。”大衛一揮手，牛棚被打開了，憋了一天的牛群在領頭的帶領下開始狂奔。
維斯馬鞭一響，當先躍蹄出發。
“咻咻。”
牛仔們吹著口哨，跟上了隊伍。
吉米在一邊拄著鐵鍬，看著牛仔們遠去的影子，嘆了一口氣。
拉著車子去給牛棚清理糞便。
牛棚的衛生要經常清理，不然會滋生蚊蟲，這個活一般都是洛克做的，他走了之后，李斯科也打算買個吸糞車，牧場的牛群越來越多，每天產生的垃圾可不少。
在沒買車回來之前，只能是新手不會騎馬的吉米的工作。
一進來，吉米就被濃烈的氣味熏得眼睛睜不開。
從兜里掏出漢默給自己準備的口罩，戴上。
才有勇氣開始呼吸。
他的心里不由得對這個胡子頭發花白的老牛仔帶著感激。
給自己鼓鼓勁，使勁的錘了自己的胸膛幾下，開始工作。
一鐵鍬一鐵鍬的往獨輪車里裝著，裝滿之后，推著車子到牧場后面的樹林里，這里有專門修建的漚糞池。
說起這個沼氣池，也是李斯科占了大便宜，這是接手他家牧場的那家商人特意修建的，打算用這個給牧場供電，因為是全新技術，所以現在搭建這個的造價比較低，還沒人認可。
商人修建好后，還沒開始用，就被李斯科花錢買回了。
這個池子造價五十萬美元，被李斯科聘請的律師殺價，也就額外出了一半的價錢，這兩年這項技術發展成熟，很多大的牧場都開始看出好處，都紛紛開挖。
同樣現在跟李氏牧場一樣的池子，現在可能要出到六十多萬美元了。
去年牧場的牛少，所以也沒看出有啥用處，今年開始啟用，大受歡迎。
大衛估計，這里面產生的電，不僅滿足了牧場本身的使用，還能為附近一百來家供應，每年還能掙點額外收入。
在沼氣池上面開的有特意留出的傾倒口，吉米掀開，濃烈的沼氣一下子沖了上來，避無可避的他有點暈。
躲開攻擊，在旁邊緩了一會，才把獨輪車里面的臟污倒了進去。
牛棚里的垃圾估計要幾十車，雖說吉米的身體有些瘦弱，可畢竟是一個剛滿二十的年輕小伙，動作起來還是很麻利的。
一車一車的運輸，吉米站在原地喘著粗氣，他的上衣已經被汗水打濕了。
雖然身體很疲憊，可是吉米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他仰起頭看著太陽，覺得自己真正的活著了，自己不是躲在爛尾樓里被人隨便路過就踢一腳的垃圾了，不是每次進便利店都被店員死死盯著的小偷了，不是隨時走在街上都能被治安官拷走，行人避之不及的社會毒瘤了。
歇息過后，他拿起自己的水壺，里面灌滿了咖啡，使勁灌了一口。
繼續推著車子工作。
牛糞清理完成后，要拿水管把地上清理不掉的殘渣沖刷掉，每個牛棚都有自己的地漏和排水系統。
然后打開牛棚里的暖氣開關，這樣地面很快就干掉了。
還要拿干草在地上鋪上一層，讓牛睡得舒服一點。
吉米按照維斯教他的步奏，一步步的完成著，他希望能在牛群回來之前把這些做完。
這樣或許大家會稱贊我呢。
想著這些場景，他又咧開了嘴笑著。
不幸的人，愿你被世界溫柔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