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細節?
李承乾眼中散發著冷冽的光：“既然下了決心，就要狠得下心來”
“我的東宮西墻后面就是大內，不過兩百步的距離，所以在東宮舉事，比任何地方都要好，機會也要大的多。”
侯君集點了點頭，“我們可以帶著兵，從這里直接翻墻沖入大內，直逼寢宮。”
杜荷卻皺了皺眉，說道：“那如果大內反抗怎么辦？”
李承乾咬著牙，拍了一下桌子說道：“我是太子，以我的身份，大內應該不至于射殺，你們就跟在我后面。”
說完，李承乾舉起酒杯沖著眾人說道：“來，干了！”
皇宮之內 李世民已經入寢，突然有人敲門。
“陛下，有急事稟報！”
“滾出去！”一聲氣急敗壞的怒喝讓外面的人渾身一顫。
隱約還能聽見里面小楊氏的嗔怒之聲。
片刻之后，李世民面色陰沉的走了出來，眼神帶著寒可透骨的光芒盯著剛才敲門的宦官，“朕好像入寢之前和你們說過，誰也不準靠近？”
宦官嚇的雙腿發顫，‘噗通’跪下行禮道：“陛下，接到密報，太子準備謀反！”
“嗯？”
李世民瞳孔猛地一縮，抓起他問道：“你說什么？”
“陛陛下，太子準備謀反，國舅等人已經在甘露殿外等候陛下。”小宦官，跪伏在地，話都說不利落了。
李世民放開小宦官，眼前有些發黑。
“這怎么可能？”
“這怎么”
這幾個字，李世民卻連續呢喃了好多遍。
等他來到甘露殿的時候，正巧見到長孫無忌、魏征還有幾位近臣正在等候。
李世民曾告訴云瑞，危機時刻可通知這些近臣。
特別是長孫無忌，此時正左右踱步 接到消息時，長孫無忌已經就寢，卻從床上落了下來，內心驚濤駭浪翻涌。
竟然被秦壽說中了？
見李世民趕到，長孫無忌連忙上前說道：“陛下，太子承乾與吏部尚書侯君集，屯衛將軍李安儼，洋州刺史趙節，駙馬都尉杜荷、漢王李元昌等人結為同黨，歃血為盟，意欲謀反。”
李世民看著幾個近臣，沒有說話，眼眶發紅，手緊緊的攥著，指甲硌的掌心生疼。
半晌，他才說道的說道：“難道是朕對太子不夠好嗎？”
“還是朕管教他太嚴了？亦或是朕不該讓他除掉‘稱心’，式明王度？”
“可即便如此，他是太子，大唐的儲君，怎么也不該做出殺父弒君之舉啊！”
話語間令人心痛，充斥著酸楚悲涼。
此時，魏征一臉沉重的勸慰道：“陛下對承乾的一片心意，大唐皆知。”
“陛下讓臣為東宮太師，也是為了挽救太子，陛下已經做到了慈父的職責，奈何太子貪念太重。”
“奈何.....”李世民長嘆一口氣，不住的搖頭。
當初李世民還沒有登基之前，就為承乾請來陸德明與孔穎達兩位儒學大師教導當時年僅五歲的李承乾。
為了培養好太子殿下可以說下了很大功夫，“搜訪賢德，以輔儲宮”。
細數這些年，于志寧、李百藥、杜正倫、孔穎達、張玄素、房玄齡、魏征等人等曾當過李承乾輔臣，而且劉洎、岑文本、馬周還經常去東宮，給與李承乾講道理 長孫無忌繼續補刀道：“陛下，太子做出如此悖逆之事，只能說太子天運已盡。”
“陛下，請下旨吧！”
無風，李世民卻覺得有沙子迷了眼，他擦了一下，擺手道：“去吧！”
長孫無忌：“臣領旨！”
這一晚，殺聲震天 玄武門事變之后，時隔多年，血洗東宮再次上演。
除了幾個首惡之外，東宮上下沒留下一個活口。
李承乾則被帶到了李世民面前。
李世民眼中朦朧的看著他問道：“承乾，你這是怎么了？是病了還是瘋了？”
“父皇”
李承乾沙啞的哭嚎起來。
李世民搖頭，“你怎么就那么想不開呢，父皇剛失去了你的五弟齊王佑，朕不想失去你啊，你今年才23歲，多年輕啊！”
“當年，你母后在承乾殿生下了你，取名承乾。未滿周歲，便立為恒山王，八歲立為太子，13歲監國，16歲你爺爺病逝，你代理朝政，頗具才華..”
李世民一一例數李承乾過往，眼中霧氣漸濃。
“可這才幾年的光景啊？你怎么就變成這樣了？為了一個‘稱心’？一個太常樂人？一個男寵？”
“你竟然如此喪心病狂？做出這種殺父弒君的舉動？”
李承乾嚎啕道：“父皇，是魏王、吳王他們，是秦壽他們逼我的，他們逼的我吃不下喝不下，逼得我走投無路，父皇”
李世民厲聲打斷他，氣得渾身發抖道：“你自己不爭氣，不上進，還嫉賢妒才，你還有臉說？”
“你要說魏王、吳王，還多少說的過去，可這其中牽涉秦壽什么事？”
“他被高陽看上才幾天？他怎么可能會逼你反？”
李承乾歇斯底里的說道：
“怎么不關他的事？”
“他沒出現之前，一切都是那么祥和。”
“可自從他出現之后，一切都不一樣了，父皇看重他，國舅、魏征、盧國公，甚至衛國公都看重他，李泰和李治、李恪就更不必說了。你們有沒有想過，這樣做置我這個太子于何地？”
“李泰從秦壽手中得了不少詩詞，又是辦詩會，又是弄文章，收攏了一大群士子，可謂聲名鵲起，權勢大增。”
“李恪從秦壽手中拿到了征伐高句麗之策，可以奪取軍功，日后在朝堂之上的影響力卓然可見。”
“而我呢？我得到了什么，我得到的只是羞辱，娶不到裴氏女子不說，別以為我不知道引誘太子妃出事的那些詩正是出自秦壽之手。”
“就連稱心也是因他而死！”
稱心甘愿為自己而死，這份情誼，對于李承乾來說真的是太過沉重了。
“”李世民聽著這些話，久久說不出話來。
承乾的這些話雖然不多，但是內容卻讓李世民的眼神明滅。
這幾件事兒像是雷鳴電閃一般擊中了李世民的內息。
心中震驚不已。
如果不是李承乾說，他之前還真的沒有想過這些竟然都和秦壽有關。
李世民一下子坐在椅子上，愣愣的看著李承乾，心中波瀾跌宕。
無法平息！
邊上的長孫無忌，此時也瞪大了雙眼，腦子嗡嗡響。
我擦，這太子造反竟然和秦壽有這么大的關系？
魏征也是咽了一口唾沫，看著眾人，沒有說話。
李世民讓人把太子帶了下去，卻對云瑞說道：“去，把秦壽給朕找來。”
而此時秦壽家里，來了一個小朋友。
晉陽公主，唐太宗與文德皇后之女，是唐太宗和長孫皇后最為疼愛的女兒，幾日不見母親哭著喊著非要過來看看，李世民只好讓人把她松了過來。
“兕子，不要搗亂！”長孫皇后叮囑道。
此時，秦壽正在寫一樣東西，晉陽公主也來湊熱鬧。
“姐夫，讓我來捉筆可好？”小晉陽笑的極為好看的說道。
“行，那你來吧！”
秦壽對于這個如精靈一般，笑的“咯咯”的小女孩也十分喜歡，等看到她的書法更是驚詫不已。
“兕子，寫的真好。”
一手飛白好書法，令人驚嘆。
小晉陽轉頭笑著問道：“姐夫，聽母親說你寫的文章好，你能教教兕子怎么寫文章嗎？”
秦壽被這小姑娘一本正經的表情逗的想笑，不由說道：“這寫文章啊，不能太空，你得注意細節。”
“細節？”
“細節就是細小、關鍵作用的小事或者特征，比如一個人的眼睛很亮”
兕子響了半天說道：“我知道了，比如說長樂姐姐，皮膚很白，胸部的肉很多，和母親一樣，鼓鼓囊囊的.....”
“呃.”秦壽一怔。
“兕子，跟我出去！”此時長孫皇后正好進來，臉色鐵青無比。
秦壽正尷尬，眼角瞅見幾個宦官，不由神情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