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李世民和群臣走了,秦壽的腦子里面還在嗡嗡作響。
高陽一臉酡紅的看著秦壽說道:“郎君,你的氣色看上去不是太好,天氣又冷,妾身給你煮點湯吧!”
秦壽沒有搭理她轉身回了屋子。
等進了屋子,坐定了,他才往背后的柜子上一靠。
這一天發生的事兒實在是太刺激了,讓他膽顫心驚。
一下子發生這么多事情,自己該何去何從?
這是秦壽腦海中冒出來到的第一個方法,畢竟自己沾上了高陽這這個女人,況且現在岳母堅定的以為長樂和自己也有事兒,相當于自己半天命在哪兒懸著、
但跑肯定是跑不了的?
這大唐都是人家李家的江山,自己能多到哪兒去?
秦壽不由撓頭。
良久,依然沒想出頭緒。
這時,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高陽將碗端到了秦壽面前,“郎君,吃點東西吧!”
“不吃。”秦壽看著高陽,有些惱火道:“你.....先出去!”
你離我遠點,這事兒整的。
要不是你,我能落這種名聲?
前世,雖然自己渣了點,但是光明長大,這算咋回事兒?
高陽聞言,眼眶一下子紅了,眼中水霧彌漫。
“你你怎么還哭上了?”
看著高陽淚水充盈的樣子,秦壽有點頂不住。
他這人有點,就是心軟,見不得女人的眼淚。
“行了,剛才是我不對,我吃還不行嗎?”秦壽抓起筷子說道。
吃了幾口,秦壽突然想起,放下筷子問道:“那我是駙馬了,房遺愛怎么辦?”
高陽支支吾吾的說道:“我已經和房遺愛和離了。”
“啥時候的事情?”
“就不久前你南下淮水的時候”
“”秦壽無語,臉黑如墨。
他看著眼前的高陽,出生皇族,身居深閨,難道真的如傳言中的那樣,恃寵嬌縱、欲壑難填?
不管怎么說,人家老子畢竟是皇帝,自己別把她惹毛了。
想到這里,秦壽搬過來一個凳子放下,“來,玲兒坐下,你好好和我說說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高陽聞言,聽話的坐下,然后對秦壽說道,“郎君,我沒有怎么想,只要郎君開心就好”
秦壽看著在燭光下映襯著散發著瑩瑩光輝,飽含淚水的高陽,不禁抿了抿嘴巴。
要不然,這官先當著?
現在看來高陽和房遺愛已經和離,皇帝也沒有殺自己的意思,還讓自己做官。
那就先當著這個官,等自己有機會再做打算!
只是,以前不知道岳父的身份,所以有時候說話隨意,但是從現在卻是不能隨便亂說了。
都說伴君如伴虎,萬一說錯話,以李世民能把殺自己兄弟的性格,說不定哪天真的也會把自己給咔嚓咯。
等秦壽吃飯東西天已經黑了 他轉頭,發現高陽正眼神灼灼的看著他。
秦壽臉色難看,“你怎么把簾子給拉上了?”
今天發生了這么多的事情,你還有這興致?
簡直了!
轉念一想,今兒的事兒夠糟心了。
要不自己也放松一下?
趙國公府 “狗東西,誰讓你把麗質送到秦壽府上的?”長孫無忌咬著牙斥責長孫沖道。
“麗質她病了,秦壽那邊不是有暖房嗎?”
長孫無忌恨鐵不成鋼的看這自己這個兒子說道:“那咱們自己造一個不行嗎?”
“你也知道,秦壽是什么樣的人,你說萬一”
“去,去把麗質給我好生請回來。”
長孫沖梗著脖子說道:“我不去,她現在連和離書都寫好了,我還去干嘛?”
“再說她那身體,把她找回來干嘛?難道天天聽她咳?繼續霍霍我們長孫家嗎?”
“混賬!”長孫無忌照著長孫沖的腦瓜子就扇了過去。
“你咋就這么不懂事兒呢?要是房家的事兒也發生在咱家,咱們長孫家族的臉往哪兒擱?”
“為父還怎么在朝堂之上立足?”
長孫無忌氣的牙根都快腫了,恨不得抽死長孫沖。
長孫沖低著頭,不吱聲,心里說道:“您心里盡想著您的臉面了,可曾想過兒子的幸福?她這一天到晚的咳,換誰能受得了?”
邊上的長孫渙今天正好回來了,見狀直撓頭,忍不住插嘴道:“大哥,我覺得你還是把嫂子接回來吧!”
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但是意識上卻告訴自己:還是接回來好。
長孫無忌看了看長孫渙,臉色鐵青,踹了長孫沖一腳道:“還不快去!”
被趕出了門的長孫沖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左右看了看,轉頭朝著西邊的平康里巷走去。
秦壽神清氣爽的梳洗了一番。
飯桌上,長樂和秦壽倆人的眼神不敢交匯,因為長孫皇后不時的會看向兩人。
至于高陽,則沒有覺察出來氣氛的微妙,仍不住的問長樂一些關于衣物的問題。
所說不過是,衣服款式不好看、過時、樣式太少等等,一如后世敗家娘們有著滿衣櫥的衣服卻總說自己沒有衣服穿。
秦壽為了轉移尷尬氣氛,不由說道:“衣服少,可以多裁量一些嘛!”
高陽聞言不由欣喜異常,“郎君,如何才能裁量出好看的衣服?”
李麗質和長孫皇后也將眼神看向秦壽。
“你還會做女紅?”
秦壽臉色發紅,“不是我會做女紅,而是以前我們老家有一些衣服樣式還挺好看的。”
“我畫出來,你們看看喜歡不喜歡。”
大唐的衣服款式其實還是挺不錯的,畢竟露的挺多,但是樣式卻有些少。
再怎么白,看的多了,也就那么回事兒。
就如同這時代的鐘鳴鼎食,食材都是頂級的,卻幾乎不用什么調料,不是白水煮就是蒸,怎么可能好吃?
秦壽見長孫皇后也很感興趣,不由有些討好的說道:“在我們老家那邊也稱之漢服,以染織繡工藝做成,我給你們畫一下.”
秦壽拿著筆,想想著自己記憶之中的漢服的模樣。
前世,自己的繪畫天賦還是不錯的,他曾經幻想著自己能夠成為一個畫家,如果不是家庭原因,自己可能會考美院。
猶然記得,高中的時候教美術的老師曾三番兩次動員他,想讓他爭取一下。但是藝考,無論是輔導還是器材、工具,都是要費用的,而且成名太難,最終自己還是選擇了現實 如今拿著毛筆,突然有種回到當年的錯覺。
他活動了一下手腕,開始慢慢的描繪。
墨很細,因為他不會如今大唐的繪畫方法,只能按照自己寫實的手法來。
初始幾筆有失水準。
長孫皇后、李麗質、高陽看著有些蹙眉,甚至有些搖頭。
這是在畫畫?
隨著筆墨越來越多,紙張上的圖畫開始發聲質變。
秦壽愈加細致的添筆,手法也越發的感覺好,就像曾經教自己的老師說的:你的手、眼、心真的很適合畫畫。
他想起了曾經那年畫畫的時光,想起一同畫畫的女孩子很美,后來考上了一所不錯的美院 此時,長孫皇后,李麗質,高陽全都愣住了。
她們不可以死的看著眼前的畫卷,瞪著大眼,目光中神采閃爍。
畫面唯美、雋秀。
人,美的像真的一樣,身段,肌膚,頭發,甚至眼角、睫毛,展現的動作都是那么的立體,栩栩如生。
畫中人的眼睛瞳孔清晰可見,正灼灼的看著自己。
景物也是如此,就像是被圈在了畫卷之中。
她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的畫面,給人一種親歷自身的感受和理解。
前所未有!
令人震撼!
她們愣住了,定定的站在那里,猶如木頭一樣,呆滯地盯著畫面。
而秦壽卻是慢慢的放下了筆,輕舒了一口氣。
真的沒想到,再次拿起筆,竟然還能找到當初的感覺畫出來,這讓他心中也有幾分欣慰。
“岳母皇后娘娘,您看看這種款式的漢服可好看?”秦壽笑著問道。
“好!”
“好看!”
高陽、長樂倆人愣愣的說道。
“太不可思議了!”長孫皇后驚嘆之余,忍不住問道:“壽兒,這是什么畫法?”
“這個寫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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