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王廟中發生的事情巫師并不知曉,他帶著四位隨從跟著官兵往善水城走,到了城門卻并不進城,而是繞著城往東南方向而去。
巫師心中納悶,左右看了看,勒馬停了下來,那官差趕忙到近前行禮,恭敬的問答:“巫師大人,怎么停了?”
巫師十分不悅,皺眉有些責備說道:“你領的這路是去哪里?”
“哦”官差一拍腦門,有些不好意思的趕快解釋:“巫師大人誤會了,我們知縣大人說宴請巫師您,在那些酒樓茶肆,難免落了俗套,特意命人請了清風樓的廚子,在望江樓為巫師擺宴。”
望江樓算是善水縣比較有名的一座建筑了,在善水縣的東南角,因為那個方向沒有遮擋,一馬平川,站在望江樓上便可以將善水河一覽無余,城中所謂文人雅士都喜歡在那登高一望。
巫師點了點頭,如此倒是說得通了,不過面色一時還未有緩和。
那官差笑嘻嘻的對巫師說道:“巫師大人見諒,我們知縣大人,也是因為對巫師大人您看重,這才弄了些文人的調調。”
文人的調調,巫師聽了官差的調侃,不由嗤笑一聲,心中的戒備也不覺放了下來,對他說道:“前頭帶路吧。”
一行人這才再次上路。此時的望江樓上,張洛塵坐在椅子上正閉目養神,旁邊墨知縣坐立不安,一會站起來向遠處看看,一會坐下來似乎想喝茶,可手伸過去又縮了回來。
“墨大人稍安勿躁,這次的事情已經安排妥當,只等他自投羅網就是了。”張洛塵睜開眼睛,向窗邊一直瞭望的薛紅菱問道:“怎么樣了?”
“還沒看到。”薛紅菱答道,又有些奇怪的問道:“公子,這次為什么對這巫師如此謹慎?”要知道張洛塵以往殺妖,都是直來直去,這次又是假意示好,又是引誘前來的,實在不像他一貫的行事風格。
“因為我們這次要對付的不僅是蛟龍,南蠻巫師法力不弱,又有巨鱷相隨,如果不逐一擊破,恐怕打起來我顧及不到,他們暴走傷及百姓無辜。”張洛塵簡單解釋了一下,那日他們商量計劃的時候薛紅菱并不在場,因此不知道這其中許多關鍵。
這次的幾個妖物如果單獨對付,對張洛塵的等級來說都不是什么難事。
但是那巫師是紅名,蛟龍實力如何現在還不知道,暗中又有巨鱷潛伏,這一堆BOSS經驗的如果湊到一款,還是很不好搞的,如果直接大張旗鼓的去擊殺蛟龍,難保后路不會被切斷,保險起見,張洛塵還是決定一個一個來。
將巫師引來這里,也是擔心在龍王廟離水域太近,蛟龍萬一相幫,分秒就能殺到近前。
而在善水城外動手,即便蛟龍前來,也有一段距離要走,對付一個25級的人形怪,張洛塵有把握很快結束戰斗。
“來了來了。”薛紅菱遠遠的看到隊伍,最重要的是吹鼓手賣力,隔著這么遠已經可以聽到奏樂之聲。
“墨大人。”張洛塵忽然轉向知縣問道:“我讓你派人封閉城中水井,可安排妥當了?”
墨大人趕忙點頭:“放心,派去的都是我的親信,不僅封了井口,而且我讓他們在井口看守,確保沒人破壞。不過……就用那破漁網能攔得住您說的巨鱷么?”墨大人有些擔憂的問道。
張洛塵微微一笑:“放心,起作用的并不是漁網,而是漁網上貼的符咒。”
張洛塵將大霹靂符貼在了漁網之上,只要巨鱷向外突擊,就會被大霹靂符所傷,雖然威力不算太大,但是阻止它一兩次卻是綽綽有余,那鱷魚畢竟是動物,只要出口不通就會另尋出路,卻是沒必要硬性突擊。
封閉水井這件事情,其實也算是未雨綢繆,既然子巳國的老鼠有地脈勾連之術,這地下水系相通,這巨鱷又一直住在水井之中,難保沒有什么‘水脈勾連之術’一類的技能,張洛塵主要是怕它萬一敗軍之際,逃回井中,萬一從城內水井出去,傷及無辜。
而這望江樓附近也有水井一眼,原本是為了方便路人歇腳喝水的,因此就在樓外露天之處,此時卻沒有設障,只等它來救主,擊殺了便是。
得知一切準備妥當,張洛塵再次閉目養神,耳朵卻注意著那敲鑼打鼓的聲音越來越近。
那巫師在馬上端坐,只見望江樓下兩隊官兵組成儀仗在樓下看守,看來這知縣就在樓上等候,不由得心中得意,心想就算你是知縣又怎樣、墨家弟子又怎樣?還不是要跟我好說好商量,看來想要做大事還是要強硬一些才能成事。
到了樓下,那官差對巫師恭敬道:“巫師大人稍后,我上樓去稟告知縣大人,讓他下樓迎接巫師大人您。”
巫師得意的撇著嘴,揮揮手示意他去吧,那官差立刻點頭哈腰,轉身往樓上跑去,身邊的吹鼓手也停了下來,似乎完成了任務,自然去了。
剩下的三個官差跟門口儀仗的兵丁寒暄,默默走開。一時間樓前空地上只剩下巫師以及四個隨從坐在馬上。
巫師的大弟子烏托爾上前兩步,有些擔憂的向巫師說道:“師父,這附近連一個行人都沒有,我怎么看著有些奇怪呢。”
巫師其實也注意到了,只是他心中認為知縣大人在此請客,附近安排了人清場也是有的,倒是不足為奇。此時聽烏托爾說起,心中也難免起了一絲疑惑。
“師父!你看天上的云。”烏托爾這時候又發現了一個特別的地方,急忙指著天空急切的說道。
“云?”巫師抬頭觀瞧,天空依然和早晨一樣烏云密布,奇怪的問道:“云怎么了?”
“你看那片黑云!怎么那么厚?”
咔嚓!一聲炸雷、一道閃電,沖著舉著手的烏托爾就劈了下來,原本還在抬頭看天的巫師,只覺得耳邊一震,好像有人貼著他的耳朵敲了一聲大鑼,耳朵震的嗡嗡直響。
再看烏托爾,人已經焦黑一片,口中冒出白煙,緩緩的歪在一邊,噗通一聲從馬背上掉落在地上。
一個不詳的預感在巫師心中升起,下一秒一個翻身跳下馬背,伸手就從背后掏出了祈福輪。
這祈福輪是他們南蠻巫師的法器,平日做法事的時候也會用到,是連接天地神靈的媒介。
那巫師躲在馬匹腹下,口中快速念起經文,忽然猛的一舉手中祈福輪,只覺一道靈光通過法器進入了他的體內,只見原本干癟精瘦的巫師忽然身體肌肉暴漲,整個人足足長到了兩米多高,虎背熊腰,一臉黑毛。
這個虎背熊腰,卻完全不是形容詞,而是真正的虎背熊腰,不僅提醒變大了,后背上還長出了老虎一樣的斑紋,上半身卻又有許多濃密的黑毛,看起來就跟黑熊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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