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二章 敗了也好
如果可以，李鴻儒希望婆羅門和佛教打生打死，最好死的就剩下光桿司令。
他調動時眼觀四方，又有相互對應，并非完全幫著婆羅門。
大抵失誤、錯亂、法力難于續接、場地位置差、觀看不到位、難于及時…
諸多情況都有可能發生。
當然，李鴻儒就沒想過佛教贏。
雖然孫悟空愿意幫他摘菩提子，但煉長生藥的那邇娑婆寐是婆羅門的人。
若婆羅門慘敗，這個實力極一般的佛陀覆巢之下難有完卵可言，大概沒法去長安城干活。
李鴻儒傾向婆羅門，但又并非完全偏向婆羅門。
他一陣錯亂的調整，待得片刻，被打到吐血的毗濕奴和濕婆才有著換位。
“這不是松贊王的本事，這是大唐王朝李靖的兵法，到底是誰在作祟？”
半響，靈山之中有菩薩憤怒的聲音響起。
“莫不是仙庭李靖也習得了此兵法，前來了我們靈山？”
“金頂仙人，你們仙庭違規了！”
云霧纏繞中，諸多佛陀和菩薩開口。
眾人發聲特殊，仿若獅子咆哮一般，不斷傳遞著訊息，也到達了與濕婆對弈的如來佛耳中。
此時的如來佛祖臉色嚴肅，目光中光華不斷流轉。
“到底是誰在幫你們？”
從此前的松贊王，再落到大唐朝的大將軍李靖，又落到仙庭的兵馬大元帥、執刑官李靖身上。
如來佛祖難于解惑。
他注目著空氣中隱隱的法力波動。
虛虛實實之間，也帶來了虛虛實實難于抓獲和捕獲對手的麻煩。
而他在與濕婆的對決中，也難于去仔細探查。
如來佛祖詢問出口，只見對面的濕婆一臉的狠笑。
“交出大梵天，或彌勒佛死！”
與毗濕奴已久，彌勒佛亦是動用了大法力，金身難于維持，待得被濕婆狠辣出手襲殺，他猝不及防下被抓在了濕婆手中。
濕婆左手探入他腹部。
致命的威脅感傳來，彌勒佛緩緩閉上了雙眼。
這一捏之下，或許就是他舍利子破碎，再難有什么佛陀佛祖可言。
面臨生死，彌勒佛難于自控，他只能將一切交予如來佛祖。
“事情是從什么時候變成了這樣？”
彌勒佛閉目之中，也有不斷的沉思。
或佛教想擺脫仙庭的那一刻開始，又或配合算計唐皇，又或金蟬子第十次取經，又或他那童兒黃眉辦事不利…
若將諸多往事串一串，彌勒佛能找出太多如果。
如果不那樣，現在又會變成什么樣，未來又是怎么樣？
他回首過去，又感受現在，再尋思未來。
不論是哪一種，彌勒佛都覺得一切充滿了遺憾，難于去圓滿。
他雙耳不聞外界的聲音，待得心口之處猛的一疼，彌勒佛才痛楚的睜開了雙眼。
“交出大梵天，否則我現在就殺死彌勒”濕婆狠聲道：“不要和我討價還價！”
“你我同時放人！”
如來佛祖大喝。
“看來你是不想交出大梵天，既然如此，大梵天你下輩子去投個好胎，我將來會替你報仇的，我濕婆指天發誓，此事做不到就讓我遭天雷陰火赑風侵襲，從此劫難重重無長生！”
濕婆手臂發紫，五彩之光在手中一伸而出，這讓彌勒佛頓時發出了痛苦的聲音。
“你這個瘋子！”
面對一個聾了的強大對手，如來佛祖只覺諸多智慧難于動用。
濕婆壓根不會做什么交流和探討，完全就是單方面提要求。
對方不會唇語，也聽不到他半絲聲音。
他也沒法取紙筆和這種瘋狂的人交流，但凡他拿點紙筆寫字的時間，濕婆大概已經捏死了彌勒佛。
困于掌心的大梵天被他輕輕一吹，身體隨即飄飄蕩蕩而出，有著迅速的恢復。
“掌中佛國果然威能無窮！”
只是落地，大梵天恢復到了往昔身軀的形態，他痛楚的臉上也多了一絲凝重。
若如來佛祖這道術法針對的是濕婆，婆羅門和佛教的爭斗大概又是另外一幅局面。
這是難于破解的術法。
對他們當前來說至少是如此。
“你們能不能有一個可以做決定又能正常交流的人”如來佛祖沉聲道。
“對不起，婆羅門現在沒有這種人了”大梵天回道。
時隔多年，如來佛祖覺得自己有些想吐臟口。
與他的難受相對比，不遠處對峙的濕婆顯得恣意而又瘋狂，抓著彌勒佛祖發出陣陣咆哮般的大笑。
這種大笑讓婆羅門諸多佛陀和天女一顆心落下，諸多佛教的佛陀和菩薩則是臉色黯然。
中堅層作戰有重大影響，但最終的決定權卻永遠在頂尖層次。
毫無疑問，佛教的頂層天團輸了。
即便是加入了金翅大鵬王、孫悟空、牛魔王這三位第二階梯實力頂峰者，又不乏鐵扇公主勉強助力，一切都難于去更改。
只要濕婆不是讓他們跪著去死，一切大概會落下帷幕。
剩下之處便是看佛教要付出多少代價，又能接受什么代價。
當這種戰爭過去，諸多人臉上一片茫然。
在他們的熟識之中，有太多人已經消失。
或耗費年月重新凝聚身軀，或再度投胎為人后偶爾相識，但諸多的一切難于回到當初。
能小幅度代價的贏，那對每個人而言都是幸事。
輸的不至于太慘，而贏的人也開心。
但在眼下，不論是輸的一方還是贏的一方，沒有多少人能開心起來。
婆羅門沒有料到佛教率先發動打擊，佛教也沒料到婆羅門今天就要滅靈山。
一場打斗之下，更是有人不斷調節戰爭狀態。
除了正常的拼斗傷亡，又有婆羅門輕傷者被打到重傷，重傷者替人受死。
而佛教諸多僥幸獲勝者更是防不勝防被人補刀。
這是一場大災難。
這種挪移和替換絕了不少佛教大修煉者的生路。
佛教諸多人痛恨婆羅門人，但一些人更為痛恨暗中調度者。
一些人眼中迸射出仇恨的火花，隨即嘴中又喃喃念動經文，將諸多的一切塵歸了塵，又土歸了土。
靈山秘境云海之外，孫悟空單手托著鐵棒。
他看了李鴻儒好一會兒。
“我感覺你似乎動用了什么了不得的兵法？”孫悟空道。
“我都沒在陛下那兒告你和李淳風的狀，你在這兒胡說八道做什么，什么兵法，我那只是用術法窺探觀看靈山秘境中的大戰”李鴻儒不滿道。
“大戰得如何？”孫悟空問道。
“我要告訴你一個沉重而慘痛的消息”李鴻儒低沉發聲道：“你們敗了！”
“敗了？”
孫悟空臉顯嚴肅，目光中不乏沉思。
半響，他才低低的說了一句。
“敗了也好！”
勝是一種結果，敗又是另外一種結果。
他從來沒有翻出過他的五指山，但在眼下，孫悟空卻察覺出了未來的一絲微小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