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九章 牛刀
吐渾國被段志玄帶兵突襲殺入到海心圣山附近，這讓吐渾國王庭雷霆震動。
在吐渾國境內，探子不時傳來訊息。
不僅僅是吐渾國十二位名王齊齊相聚，吐渾國內釋家教派亦被征召，開始有一定集結的現象。
對方磨刀霍霍，若說大唐沒有什么軍團調動，那也不可能。
雙方不乏使臣來往交互，每日對噴得厲害。
李鴻儒閉關，又扯在太子納妃的事情上，少有去刻意打探朝廷軍事動向。
他隨著蘇烈入了李靖的府邸。
府邸中，李靖穿著素袍，手持著一支筆，不時捏著花白的胡子，待得思索數番，才下筆添一些文字。
“老師，我將鴻儒小弟帶過來了！”
在李家磨蹭許久，蘇烈才戀戀不舍回來。
放風的時間結束，蘇烈一顆心思安定了不少。
他朝李靖通報完，這才立在了李靖身邊。
“李左使！”
見得李鴻儒拱手行禮，李靖亦是起身回禮。
他這番回禮讓李鴻儒癟癟嘴。
在李靖身邊晃蕩許久，這始終還是沒把他看成自己人。
若是李靖叫喚上他幾聲‘小李子’‘小子’什么的，李鴻儒感覺會更親切一些。
但入李靖府邸頗難，這位老爺子辭掉了朝廷重職，閉門在家，每日只是教教徒弟，寫寫書，婉拒了朝廷諸人的拜訪。
若不是蘇烈帶路，李鴻儒也沒法進來。
李鴻儒入了座，李靖亦是開口詢問一些相關。
這其中尤為涉及龍珠之事。
“莫非您這把年紀還想去掛帥？”李鴻儒奇道。
“怎么，你這是看不起老夫不成”李靖笑道：“別看老夫要拄拐走路，但打起人來一個能頂三！”
李靖腿腳有些不利索，此時拄著一根拐杖。
但凡打仗多了，便不可避免承受一些傷勢，待到老年后便容易發作。
李靖常年打仗，顯然也不能避免。
李鴻儒瞅著李靖，覺得對方在長安城消停養老就挺好，這把年紀不用再瞎折騰。
“不是老夫自夸，若是涉及帶兵打仗，又需要迅速擊潰敵人，大唐當前難于找出更甚我一籌者”李靖捏著胡子道。
“吐渾國就是一只雞，何須動用您這把牛刀，找些刀子便能將他們宰了！”
段志玄雖然犯了糊涂，但對方打下吐渾國數城池，戰線深入吐渾國數千里。
大唐難于找出如李靖一般文武雙全的頂級大將，但吐渾國也沒李靖這樣的全才，并不需要爭鋒相對。
段志玄、李道宗、薛萬鈞、侯君集、徐茂功等人都是良將。
甚至于蘇烈都能統領一方。
“他們可不是一只雞！”
李靖笑笑，對李鴻儒的評價也不以為意。
看著段志玄打到深入吐渾國數千里，但這場勝仗并不值得宣揚。
兵部搭配沒跟上讓段志玄心中沒底。
諸多調派遠遠沒有完成。
段志玄這種行為基本相當于此前的汗國來大唐打秋風，率領擅射者突襲，也只能在最后選擇班師回朝。
在這趟行動中，段志玄行動如風，但有效正面戰斗是零，并未重創吐渾國主力軍團。
待得吐渾國在海心圣山附近集合了軍團，段志玄也沒有發生碰撞，而是選擇了凱旋式的撤退。
但朝廷也只能選派段志玄這樣的將才去征戰吐渾。
相較于一根筋的薛萬鈞，又或喜歡冒險的李道宗，擅長謹慎固守的徐茂功，‘全面奇才’侯君集，戰績和地位不匹配的李道彥，可乏可陳的李大亮等人，段志玄擅用無賴戰術，能打能退，可以作為征戰吐渾國的首將，有效減免著損失。
“說來段志玄此番倒霉與你不無相關！”
李靖說上一句，頓時讓李鴻儒縮了縮脖子。
若是沒有他帶來的海心山信息，段志玄班師回朝算是過錯極小，這番軍事行動不提獎賞，至少不會重罰。
這位大將軍如今丟了官，關在自家反省。
李鴻儒希望段志玄大人有大量，以后莫要找他麻煩。
“若是皇上要真正征伐吐渾國，我必然要去主動請纓，這種場面缺了我不行”李靖搖頭道：“當前朝廷大將各有優劣，難分上下，誰也不服誰，難以有效配合！”
不論兵部大員們如何驕傲，又具備什么樣的戰績，在李靖的面前都只能俯頭。
李靖的征戰生涯中，至今未曾有過敗績。
征戰者百戰百勝稀少無比。
李靖征戰四十余年未逢敗績，其難度勝于射箭四十年，每支箭射敵都不曾落空。
何況李靖征伐時都是負責的主將，面臨的戰爭規模極大。
這讓李靖在兵部的威望極高，能讓諸將安然配合，難有矛盾產生。
在大唐，可以說李靖統帥大軍便有御駕親征的效果。
除了老爺子身體有些欠缺，李靖什么毛病都沒有。
李鴻儒看著李靖提著的拐杖，覺得李靖拄拐出征怪怪的。
“若是老夫掛帥，你愿不愿意來老夫帳下？”
李鴻儒持著龍珠，這是一個征戰時的小型突破口，只要用到合適之處便是奇兵。
李靖此時就進行著未雨綢繆，開始做計劃。
李鴻儒掃了一眼桌面，見得李靖刻畫的正是吐渾國疆域圖，這其中不乏各類重點標記。
打仗不是去個人就行，而是需要真正的統籌全局，進行有效的規劃和分配，更是需要強大的后勤搭配。
還未確定何時征戰，李靖就已經開始著諸多準備。
李鴻儒確定自己并非唯一召喚前來的人。
在他之后，還會有各類所需的人才前來。
“若是您有召喚，我肯定跟您呀！”
李鴻儒開口笑的應下讓李靖非常滿意，李靖甚至還握著了李鴻儒的雙手，謝謝著他這番支持。
這讓李鴻儒干笑兩聲。
手持龍珠，遲早都要被打發到吐渾國的戰場上。
與其投入其他將軍的麾下，他還不如找個勝率高的。
李鴻儒覺得跟著李靖能打勝仗，這總比打敗仗的風險要低。
他在李靖這兒磨蹭了好一會，又在那兒懇求要兩本兵書瞅瞅。
“兵法修行并非一朝一夕之功，臨時抱佛腳的用處不算大”李靖道：“何況戰爭也并非誰的術法更強就能贏。”
“您就借點兵書給我學幾天”李鴻儒請求道：“我剛還全力支持了您呢！”
說來只要符合太吾修行的條件，李鴻儒臨時抱佛腳的水準會極強。
他小須彌袋中還有一枚江心鏡，這也是需要兵法配合才能起作用的寶貝。
若是不學點呼風喚雨的兵法，李鴻儒覺得自己是浪費了寶貝。
“那你就學幾天！”
李靖最終同意了下來。
“我的兵法多以虛實結合為主，呈現出雙面的特性，修行的難度也有些大，若是你沒法學會，到時可不能再糾纏于我。”
此番拉了李鴻儒這個大殺器入帳下，李靖算是有求于人，一時也不好拒絕。
李鴻儒要翻兵法書，他也由得李鴻儒翻讀去。
總歸年輕人碰碰壁，也就會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