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片子給我等著,不把你折騰出屎來我就不姓洪!”本來是想回來蹭一頓的,可是看著鯽魚立馬就飽了,還得假裝不餓。
這筆賬怎么算也得算在王雅靜頭上,要是沒有她搶了自己的華子魚,就不會去買這么多小鯽魚,沒有小鯽魚就不會影響自己的食欲,嗯,邏輯上通了!
“叔,我知道丫丫姨把冰箱鑰匙放哪兒了,昨天她給我拿巧克力吃,就是從拖鞋里拿的鑰匙!”在飲食方面,小米粒比洪濤好伺候多了,無所謂菜式,只要有肉就吃的很香,還不管是什么肉。
“…米粒啊,丫丫姨平時總給你買好吃的,你就不覺得該報答報答她嗎?”洪濤很欣慰,這兩年的苦心沒白費,總算有個貼心人了。同時又覺得很悲哀,自己一直致力于兒童教育工作,可怎么卻教育出來一個黑白顛倒、無情無義的利己主義者呢?
“我媽說了,叔才是我們家的貴人,讓我一定要聽叔的話!”小米粒利落的吐出一口魚刺,然后又童言無忌了。
“這孩子別瞎說,趕緊吃!”劉嬸有點聽不下去了,房東她是對抗不了,但套孩子話也過于卑鄙,只能用魚肉堵住孩子的嘴。
“劉嬸,您看著他吃完了自己刷碗,然后去睡午覺!”劉嬸是啥意思洪濤心里很清楚,這個女人還有很淳樸的是非觀,糾媽媽也一樣,既感激自己幫忙,又看不慣自己的有些做為,還沒能力改變什么,很矛盾。欺負她們沒意思,但欺負王雅靜很有意思,自己就這么點樂趣了,不會因為任何人而荒廢。
怎么欺負王雅靜呢,洪濤已經想好了,根本不用自己動手她就得吃癟,還怪不到自己頭上,這就叫借刀殺人!
但現在最要緊的不是琢磨怎么報仇,劉文宇家的事情才是關鍵。即便有侯警官幫忙,也得有足夠的證據才夠說服力。畢竟這位阿姨不是孫連勝,想怎么說就怎么說,必須要講究策略。
簡單的吃了兩包方便面,洪濤就一頭扎在了電腦前面,拿著從劉文宇家帶回來的各種宣傳材料,一個一個的尋找工商登記信息和產品許可證,再把有用的信息都保存下來,排版之后打印。
保健品這個東西吧,不能說是騙,因為國家在相關法律法規方面有些滯后,被人利用了,通過虛假宣傳和過分夸張療效,把保健品和藥品混淆在了一起,用來蒙蔽那些不太懂的人。
尤其是中老年人,他們手里有點錢之后,唯一關心的就是身體健康,總想著能多活幾年,為此不惜付出極大代價,這才讓騙子有機可乘。
如果能把保健品和藥品之間的關系闡述明白,再輔以相關的法律法規和類似案件結果,不能說馬上說服受騙者,至少可以糾正一部分錯誤認識,然后再讓侯警官出面代表政府背書,說服工作能事半功倍。
當然了,這個工作是很復雜也是很繁瑣的,這時候網絡上的資訊量遠不及記憶中的后世,很多職能部門也沒在網上建立查詢窗口,要想把一家披著合法外衣的企業完全調查清楚,必須得具備很強的專業知識。
“書到用時方恨少啊…”洪濤真沒這種知識,弄了半天也只查到了一些表面皮毛,再想深入的話就處處碰壁,腦袋都快想炸了依舊沒什么進展。
“米粒,該做作業了啊,自覺點,別我不說你就一直玩!”正發愁該怎么繼續調查呢,一轉頭,小米粒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坐到自己的游戲專用電腦上去了。
玩的那叫一個暢快,鼠標都快飛起來了,身體還不停左右扭動,兩條小短腿跟著一起用勁兒,三個腳踏板踩得無比利落。
自己發愁的時候真看不得別人高興,哪怕是個孩子也不成。洪濤立馬走了過去,打算讓小米粒和自己一起難受。
“哎,等等,這個號是誰的?你什么時候練了個滿級的盜賊啊!”可是剛要伸手摘小米粒的耳機,洪濤突然發現屏幕上的畫面有點問題。
小米粒玩的是戰士,剛三十多級,可現在卻操作著一名穿著榮譽套裝的滿級盜賊在競技場里和人PK呢。敢上自己家里玩游戲的除了小米粒也就只有一個孫佳穎了,但那個姑娘玩的是個牧師,就算有盜賊號,也肯定不會借給小米粒的。
“叔,你干嘛啊,我又輸了,掉了好多分呢!”生生被洪濤打斷了游戲,小米粒眼淚都快掉下來了,這也就是他還太小,但凡有高中生的體格必須撲上來玩命。
“嘶,這是怎么說話呢?還有沒有點規矩了!過來,站好,老實回答我的問題,差一個字十天之內別想碰游戲!”
如果換成糾媽媽,看到兒子如此委屈馬上就得心軟,但洪濤根本不吃這一套,三角眼一瞪,往旁邊一指,敢多猶豫一秒鐘,家法伺候!
“…是周叔給我的號…”人之初性本善這句話,古人真說錯了,一百八十度的大錯。小孩子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是看人下菜碟的貨。他們非常會觀察大人的表現,誰好說話就一哭二鬧三打滾,誰不好說話立馬就慫。
“他給你的號?他憑什么要給你游戲號?”這個答案更讓洪濤迷惑了,周必成也在玩魔獸世界不假,但性質和大部分人不同,根本就不是玩,而是賺錢的一部分。
再說的白點吧,這小子專門盜號賣錢,還有個工作室,屬于團伙作案。無緣無故的把一個裝備很好的滿級號送給小米粒瞎玩,太不符合邏輯了,難道說這小子也和劉文宇一樣,專門喜歡熟女,盯上糾媽媽了?
“…我把我媽的身份證借給周叔叔用了,游戲號是用身份證換的…劉奶奶…洪叔又打我啦…啊啊啊啊”
聽到這個問題之后,小米粒立馬就蔫了,吞吞吐吐的不想說,可常年被洪濤的淫威所壓制,讓他提不起半點說瞎話的勇氣。
說完之后馬上意識到情況不對,撒腿就往屋外跑,同時發出撕心裂肺般的慘叫。這也是常年訓練的結果,只要能跑到小賣部里去,通常就會安全,至少不會馬上挨揍。
“嘿嘿嘿…小子,我看你是皮肉癢癢了!乖乖給我回來站好,否則別怪洪叔我翻臉不認人!”洪濤沒去追,只是扯著破鑼嗓子吼了一聲,然后從雙層床邊扣出一根細竹條,背著手走向了客廳。
“不是我要拿的,是周叔叔說的…啊…嗚嗚嗚…”小胖子剛跑到月亮門邊上就停住了腳步,經過短暫的天人交戰,還是苦著臉走回了正屋,筆直站在沙發前面伸出兩只手。
剛打算辯解一番,細竹條就呼嘯著落在了手掌心里。這回是真的哭了,眼淚鼻涕一起噴涌而出,但腳步沒挪動半寸,雙手也沒敢躲。
“偷拿家里的東西,你自己說,該打幾下?”此時的洪濤整張臉都走形了,三角眼一只高一只低,歪著嘴,呲著牙,說話都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嗚嗚嗚…三…不不不,五下…啊啊啊…十下…”見到這幅尊容,小米粒就知道今天算是徹底完犢子了,不管誰來這頓揍也跑不掉,除非能馬上搬家。哀大莫過于心死,沒有了希望也就沒有了勇氣。
“那就五下,伸直嘍!”這時候洪濤該咋辦呢?不愁,該打就打,掄圓了打,必須特別疼,否則下次記不住,這個打就算白挨了。但也不能往死里打,還得留出點寬大的意思,讓孩子看到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