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忘塵因果,心妍消息
見到諸葛無為倒是還正常，因為這個人一直都并不簡單。
可見到諸葛青塵之后，蘇離反而有了一絲疑惑——諸葛青塵曾經的因果是胡辰。
而且，還是非常牢固的胡辰！
這種牢固，是忘塵寰鎖定的因果。
可事情并不簡單的是——這一次在通天塔之中，蘇離見到了一個真正的胡辰。
所以這胡辰，又到底是什么存在？
諸葛青塵的命運又是怎么回事？
蘇離盯著諸葛青塵看了好一會兒，以至于諸葛青塵都有些莫名其妙。
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天機閣、天機神地和天機圣地之外的超凡天機大師，諸葛青塵其實是很期待的。
可是不想，對方竟然有一些奇怪的嗜好嗎？
諸葛青塵在猶豫，要不要跨越真正的性別，來一場說做就做…說走就走的戀愛？
因為除了這個，以諸葛青塵的智力也無法想到，到底是什么因果才讓蘇離這么看著他！
那種眼神，真的是除了情侶道侶之外，不會有其余的眼神會是這樣的眼神。
諸葛青塵心中也知道自己非常的優秀，可是這樣，真的好嗎？
諸葛青塵很尊敬天皇子，也很尊敬在天機神地圣地乃至天機閣之外的地方可以成為超凡天機大師的存在。
這是無比驚才絕艷的，這也有著極大的學習的地方。
和這樣的人在一起，才可以有更好的進步，有更多可以探討的地方。
諸葛青塵思想復雜，卻也很快收斂，然后朝著蘇離躬身行了一禮。
“諸葛青塵，見過蘇大師，天皇子。”
諸葛青塵給予了蘇離兩個稱呼。
而不是曾經熟悉的離哥，賢弟之類的稱呼。
蘇離聞言，回過神來，有一種恍然若夢的錯覺。
人生夢幻。
物是人非。
這一刻，蘇離有剎那的感性，但他同樣很快有所收斂，保持了冷靜和鎮定。
這個時候，如果沒有人來，他其實是很想研究一下那戰甲和神劍的。
他想看一看，來自于大位面的兵器，對比他的軒轅天邪劍等兵器，又有什么具體的差別。
他也想體會一下，那所謂的通天造化丹又有什么樣的效果。
“嗯，見過諸葛大師。”
蘇離微微一笑，點頭回應。
諸葛青塵將蘇大師稱呼在前，將天皇子稱呼在后，就直接表明，他更在意的是‘大師’的身份，但同樣對天皇子的身份很尊敬。
這固然禮節到位，卻未免太過于疏遠。
蘇離其實想說，喊我一聲‘離哥’就好，卻還是猶豫了一下沒有說出來。
這說出來，多半對方會誤會。
或許，對方現在已經誤會了。
“幾位前來，這是？”
蘇離看了諸葛春秋等人一眼，隨即又多看了諸葛青塵一眼。
諸葛無為見狀，立刻躬身行禮，道：“此次，聽聞蘇大師想要前往萬漓圣地，甚至想要一探烈焰荒域的因果，恰恰我這徒兒青塵對于那邊一直非常熟悉。
而且青塵也一直是漓仙子身邊的天機護道者，算是一直幫其推衍天機。”
諸葛無為的意思很明顯。
當然，他的說法很含蓄。
那意思就是：“蘇大師，以后讓青塵跟在蘇大師身前，當個追隨者，跟隨您學習吧。”
諸葛春秋聞言，也目光炯炯的看著蘇離，雖然沒有開口，但是那份期待是真的。
諸葛青塵聞言，微微有那么一絲不自然。
畢竟，他覺得蘇離看他的眼神很怪——雖然隱藏得很明顯，但是作為天機大師，這一點還是看得出來的。
他雖然非常俊逸超凡，但是愛好正常啊。
不過…
唉，算了，為了天機大道，其實男子道侶，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感情深，真的可以跨越一切的。
諸葛青塵想多了。
卻還是漸漸的放下了諸多雜念。
他不再猶豫，躬身行了一禮，恭敬的道：“還請蘇大師成全，以后青塵便是大師坐下的吹簫童子。”
諸葛青塵的意思就是那種琴瑟和鳴、簫劍合奏的問道方式。
只是這說法，在蘇離聽來，就更古怪了。
不過蘇離知道諸葛青塵的意思，而無論諸葛青塵是否是胡辰，都沒關系。
反正，都是他認可的，屬于他的好兄弟。
而且，和那個胡辰相比——蘇離總覺得，諸葛青塵才是真正的胡辰。
那么，那個在大位面、成為了天衍神子的胡辰又會是誰？
蘇離心中有了一個答案。
但是他沒有將這個答案解答出來。
蘇離看了一下諸葛春秋。
如今的諸葛春秋就是諸葛春秋。
但無論是云易梵還是公乘天晟，如今看樣子也都不再是他的分身了。
因果變了。
從獲得雙SSS級評價，蘇離就知道，時代變了。
那一份因果，應該是完整的合道了下去，覆蓋了過往。
以至于，巨大的因果改變之后，系統也才有了蛻變，有了等級提升，他自身的能力也有了長足的改變！
金丹境三重圓滿。
這樣的境界，而且還是大陰陽五行造化神丹級的金丹，蘇離很清楚他如今的戰力有多強。
那先前在通天塔中成為老頭子般糟糕的情況，早已經徹底的恢復，還有了極大的蛻變。
所以這一波的確是血賺。
唯獨——魅兒如今的情況有些復雜難明。
不過，如果通天造化丹有效果的話，那么這也是相當不錯的丹藥，對于魅兒而言，將有著極大的好處。
那樣一來，魅兒說不定會很快恢復并成長起來了。
“你想留下也是可以的，不過也談不上什么指教吧，就相互探討吧。”
蘇離沒有拒絕。
諸葛青塵身上有諸多因果，也是巨大的因果。
曾經諸葛青塵有一次在三年之后通風報信——那絕對是一場無比巨大的因果。
可惜，當時具體是什么情況，蘇離也并沒有參悟透徹。
到如今，很多因果都無法確定。
或許，這些今生也就都可以解開了。
另外一方面，或許魅兒的復蘇，也和云青萱有關。
而云青萱的有些因果，也一定是需要諸葛青塵來參與的。
云青萱，華紫漓，云萬初等一群人，一個都不能少。
“啊——好，好的，多謝蘇大師，多謝天皇子了。”
諸葛青塵還以為會被拒絕，抑或者被提出一個變態的要求。
可是此時，一切似乎比他想象的還要順利，順利得他都覺得有些不真實了。
“沒事。”
蘇離擺了擺手，然后又看向了諸葛九鳳。
諸葛九鳳看向蘇離的時候，嘴巴一直在嘖嘖嘖的。
那似乎是感慨，感嘆，又似乎是欣賞。
“怎么，想來口一下？”
蘇離笑著打趣道。
諸葛九鳳白了蘇離一眼，道：“小家伙，你也太那啥了吧？怎么這么膨脹？”
諸葛九鳳身邊的諸葛春秋忍不住道：“通告啊，這還不值得膨脹？！就這樣一個通告，我淺藍星，甚至整個天河領域，我們的這整個世界，足以平靜百年了！
百年啊！”
穆清霜也開口道：“不錯，這一次，傳承異變，幽冥穆族的幽冥神殿重新啟動了，而且還擁有了全新的動力樞紐。”
妖嵐也無比感慨的道：“我們被大位面天道眷顧了！規則在蛻變，天地靈氣有了全新一輪的復蘇。另外一邊，烈陽星對于淺藍星的侵襲、侵染進程中斷了，并主動的吐出了吞噬掉的淺藍星領域。
而且還割地賠款了。
所以，天羽星那邊和淺藍這邊所有的戰斗壓力消失了。”
“可惜，通告之中的內容只有通天塔進入者和歷練者才能知道，不然天皇子你的大名，足以讓整個世界躁動。”
“現在，已經躁動了！”
諸葛春秋和妖嵐等人紛紛開口說道。
這時候，諸葛春秋三人也都沒有為之前被蘇離占據資格而生氣。
不過，他們過來的真正目的，顯然是很想見識一下獎勵。
蘇離笑而不語。
不過他也沒有藏著掖著，而是有些遺憾的道：“獎勵有點兒小氣，也才20000道通天道痕，一套造化神器戰甲和一柄造化神器兵器，再加上十顆通天造化丹。”
蘇離沒有在意是否財物露白之類的問題。
以他如今的智力而言，以他的金丹層次而言，如今這群人要算計他也不夠資格了。
當他的能力和層次遠遠凌駕于這群人之上了之后，那就像是一個嬰兒不會對一個巨人產生想法一樣。
蘇離如今就是他們眼中的巨人。
而他們，就好比是嬰兒。
是不會再有什么不軌的心思的。
通天塔中獎勵的東西，除非是自愿贈予或者是交易，不然是搶奪不了的，這是一種靈魂、元神鎖定，蘊含天道命格。
敢搶敢奪，不管進不進通天塔，必定橫遭厄難。
若是真有自信，搶了，扛一次厄難不死，第二次懲罰更兇殘。
直到九次之后不死，那就是承認你有資格搶了。
在這樣苛刻的規則下，通天塔的獎勵從來只會讓人羨慕眼紅卻不會被搶。
蘇離的話，讓諸葛春秋等人無比自閉。
諸葛春秋歷經過一次通天塔，還是虛擬通天塔的試煉。
獲得了一個B的評價，獲得了兩道通天道痕。
然后，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而就是這兩道通天道痕他領悟了，才跨入了超凡天機大師的行列。
當然也僅僅只是入門。
如今，蘇離手中兩萬道…
就這蘇離還不滿意？？？
諸葛春秋羨慕的都快要靈魂分裂了。
一群人都聽懵逼了。
瞧瞧，這是人說的話嘛？
才兩萬？
諸葛春秋的心態也被蘇離這樣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給整破防了。
諸葛春秋如此，諸葛九鳳更是差點兒羨慕得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這天皇子蘇離的一次通天塔的收獲，她這一輩子恐怕都沒有機會獲取到啊！
按照每一次平均B級獎勵來算…
四道道痕，然后要五千次歷練通天塔才能獲取兩萬道道痕。
而且這還是在五千次歷練不死的情況下，還要每一次都拿到B級的評價。
關鍵是——B級的評價那么好拿嗎？
她歷練過總共兩次，最好的一次就是B，這還是第二次有經驗的時候。
第一次，才拿了一個C，獲得了三縷道痕碎片。
十縷道痕碎片才能融合成為一道道痕。
這時候，諸葛九鳳已經想罵娘了。
“天皇子，你看著辦吧！”
諸葛九鳳開始耍無賴了。
不過蘇離懶得理會她。
通天道痕這東西，蘇離沒有研究過，不清楚因果，就不會隨意給出。
更遑論，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放之四海而皆準。
“嗯，你要來一口嗎？你來一口，我就給你來一口。”
蘇離笑道。
諸葛九鳳輕啐一口，道：“無恥，下流！”
蘇離笑而不語。
諸葛九鳳紅著臉，又道：“這個，能不能借一點兒道痕？可以，嗯，可以以天機算利息的那種。這個可以找闕德做擔保。有了道痕下次通天塔歷練，會有一些贏面的希望。”
諸葛九鳳果然是沖著道痕來了。
而且還是借的。
蘇離：“…”
蘇離心中不由吐槽——你若是不提闕德，我大抵上還會借給你。
你提這個名字，那不好意思，要道痕沒有，要命一條。
蘇離沒有拒絕，只是笑道：“不用闕德擔保，你想借我可以借給你。不過你想好了再做決定，我倒是敢借，你有信心能還上嗎？”
諸葛九鳳道：“那…我拿我自己擔保？”
妖嵐聞言，嗤笑道：“我不要道痕，我就愿意當個小侍女，當個小甜心每天討天皇子的歡心，可以嗎？”
諸葛九鳳瞪了妖嵐一眼：“管你這個小蹄子屁事！”
妖嵐呵呵一笑，道：“你好歹也是天機神地的大人物，也這樣？”
諸葛九鳳道：“你不懂！天機神地包括天機閣如今已經陷入了巨大的困境之中，要尋一個蛻變超脫的機會。”
妖嵐道：“都在尋機會，而且這一次天皇子的超高評價，打破了亙古以來的最好記錄，上了無數的榜單。
所以我們這下等位面是虛假的天道因果規則與機緣都有所提升，最近也各自有巨大的蛻變。
這是一個好機會。
但是你當心貪多嚼不爛。”
諸葛九鳳道：“我當然知道，也就是說說罷了。我的真正目的是那一架古琴。”
妖嵐驚訝道：“古琴？你是在開玩笑吧？”
諸葛九鳳道：“所以你不懂，鳳棲梧桐知道嗎？”
妖嵐頓時沒說話了。
蘇離道：“你果然是為了古琴而來，那琴是伏羲琴，人皇伏羲的兵器，也是陶冶情操的樂器。你是為哪方面而借？”
諸葛九鳳道：“尋一段因果吧，可能是兩萬年前，可能是六萬年前，借嗎？這次沒法擔保。但我若活著，必定百倍——必定完整償還！”
諸葛九鳳也不敢夸口說百倍償還，因為還不起。
這樣的東西，是真正逆天的寶貝。
蘇離想了想，道：“通天道痕是做什么的？”
諸葛九鳳有些奇怪的道：“通天道痕只有一個用處，就是感悟通天法則。而同天法則就是通天塔、天地因果等一切的規則，就是不朽的階梯，就是…反正是無法形容的東西，你理解為通天法則，就沒錯了。除此之外，并無其余用途。”
蘇離想了想，匯聚一團通天法則出來看了看。
如一團淡淡的紫金氣息，上來流淌著淡淡的清香氣息。
那是一種沐浴焚香的香氣，很淡，很嫻雅，卻也很令人心曠神怡。
蘇離聞了聞，然后一個呼吸，這一團紫金氣息就沒了。
然后，蘇離覺得微微有點兒舒服，像是飯后抽了一口煙，那滋味兒，確實有點爽。
但也僅僅如此罷了。
“吸——吸了？”
諸葛九鳳傻眼的看著蘇離。
這樣一道通天道痕，她起碼得慢慢煉化一個月到兩個月，而且還是拼命吸收煉化，不眠不休下苦功的那種。
可是…
諸葛九鳳驚呆了。
妖嵐和穆清霜也無比震驚。
諸葛春秋嘴角猛的抽了抽。
諸葛無為眼瞳也猛的收縮。
然后，現場忽然一片沉默。
沒人說話了。
蘇離想了想，覺得沒嘗到什么味兒，拿出一把，足足十道。
然后一口吸了。
沒了。
下一刻，蘇離隱約覺得天脈·懷光的天賦，似乎有了明顯發熱的征兆。
接著，一種難以形容的強大、渾厚感覺油然而生。
“嗯，這東西對天脈·懷光天賦有蛻變作用？這…有些逆天啊！”
蘇離心中也無比震驚。
他一直在變強，一直在蛻變。
但是從曾經到現在，他的天脈·懷光天賦就沒有真正的蛻變過。
曾經多強，如今就多強。
之所以有差距，是因為他本身能釋放的能力、本身的底蘊有所差別而已！
“這一百道，借你了。另外，伏羲琴也借你了。活著回來，將來我院子里，我想養一只美麗的小雀兒。仙凰孔雀的那種小雀兒。”
蘇離沉思了片刻，抬手掐算了一下諸葛九鳳的因果。
同時，結合系統面板簡單的人生檔案掃了一眼。
“即將殞落！”
四個血色大字，覆蓋了系統面板。
蘇離沒有去看。
不看信息，就不參與因果，就不會形成連鎖反應。
蘇離借出了伏羲琴和一百道通天道痕碎片之后，說了那樣一句話。
然后，諸葛九鳳美眸微微凝滯，其中有一縷水霧呈現了剎那，又很快消失。
她隨即哈哈一笑，抬手狠狠拍了拍蘇離的肩膀：“夠義氣，這次活著回來，我一定給你培養一只無比乖巧聽話，美麗可愛的小雀兒！到時候，你一定要將它好好養著哦。”
諸葛九鳳說著，收回手，然后顫抖著接過那一百道通天道痕以及那一架古琴。
她故作瀟灑，卻遠遠沒有她自己想象的那么瀟灑。
而當她獲取那些東西的時候，蘇離看到，那血色的四個大字上的血色光暈，正在無比緩慢的開始散去。
諸葛九鳳拿到東西之后，立刻就化作流光飛走了，沒有絲毫的耽擱。
諸葛春秋皺了皺眉頭，似乎在思考什么。
片刻后，他嘴角忽然溢出一絲血痕。
他也不在意，抬起衣袖擦掉了。
蘇離身邊，妖嵐和穆清霜也準備和蘇離道別。
兩人準備通過黑暗魔淵旁邊的通道，回天羽星，回到天羽族去完成一些傳承。
蘇離也沒有挽留。
等兩人離開之后，蘇離才看向了云萬初，道：“好了，我們現在可以回萬漓圣地了。”
云青萱聞言，默默來到了蘇離的身前，柔聲道：“蘇大師，這一次可能需要你陪著我弟弟一起前往界水荒原一趟，時間可以是明天，也可以是后天。”
云青萱的話，讓蘇離有些奇怪。
這好像并不是請求，而是一個決定。
她能幫他下決定嗎？
蘇離看著云青萱，卻見她的容顏似乎有些細微的變化，好像越來越和公乘青蝶相似了。
蘇離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道：“好，可以的。”
諸葛青塵立刻道：“那我也去吧，剛好需要參悟一下界水陣圖，其中有一些關于壁畫的信息記錄，如果可以找到，對于鎮魂碑的研究很有幫助。”
云青鴻聞言，有些詫異的看了華紫漓一眼，才遲疑道：“圣女，你——你之前提出的想法，就是想要這界水陣圖？你是不是…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這一點？”
華紫漓似乎沒有想到云青鴻開竅了，遲疑了一下，才回應道：“確實知道，但界水陣圖有窺視鎮魂碑因果的能力，同樣也有窺視命運的部分能力，我想要這個，想獲取鎮魂碑或者是窺視命運，都也只是為了解決命劫九變的浩劫。
如今這方面已經被天皇子的九竅琉璃之心異寶解決，這東西模擬了我的命格，扛住了命劫，讓我脫離了出來。
所以我也就不需要界水陣圖了。
謝謝你的好意。
也謝謝你以前一直那么幫我，謝謝。”
華紫漓認真的感謝，同時也語含歉意。
她沒有道歉。
但是誠意還是拿了出來。
云青鴻一愣，隨即嘆了一聲，道：“好的，圣女你的意思我明白了，確實是我不夠優秀，異想天開了。”
云青鴻說著，又看了看蘇離一眼，眼中也沒有羨慕，也沒有嫉妒，有的只是一份落寞。
有些時候，差距并不大的時候，還有追趕的動力和希望。
但是有蘇離的珠玉在前。
這一輩子，或者無數輩子，云青鴻知道，他已經沒有機會再去實現什么超越了。
這不是一隅之隔，而是徹徹底底的望塵莫及。
感情這種事情，實在是太沒意思了。
云青鴻有些落寞，隨即又長嘆了一聲，看向蘇離道：“蘇大師，您還收弟子嗎？我想改名換姓，跟您姓蘇，名為‘忘塵’，您看可以嗎？”
“反正，如我這班人其實從小到大，都是沒人要的。”
“就像是問道紅塵里面的那哥哥一樣，當時他也是姓云，現在我也是姓云。”
“如果要改變，我覺得，從姓名開始改變，或許更加徹底。”
云青鴻一席話，在場的眾人都覺得有些奇怪。
但唯有蘇離，有些異樣。
來了嗎？
蘇忘塵？
他不想提。
但是云青鴻刻意了。
這是想摘掉天衍神子胡辰的真實身份‘蘇忘塵’嗎？
還是云青鴻同樣窺視到了什么，因而以這樣的方式故意的？
是大智若愚，還是真正的開竅了？
最重要的是，這一次的紅塵因果，回來之后，到底有幾個人記得？
至少，蘇離可以判斷出，云萬初是不記得的！
而隨行的沐雨兮，似乎也同樣不記得問道紅塵的具體因果。
云青萱是不是記得，蘇離無法確定，因為無法判斷。
甚至就連系統的人生檔案，竟是都看不出。
云青鴻的情況同樣是這樣！
這一次之后，很明顯，云青萱和云青鴻變了。
他們還是他們，沒有被奪舍，也沒有被替換靈魂，更沒有什么復蘇的情況，沒有血脈返祖的情況。
就是歷經了通天塔的試煉，獲得了沒有通天塔通報的未知獎勵。
然后如今就這樣了。
系統判斷不出。
云青鴻卻這樣說。
蘇離沉吟了片刻后，搖了搖頭，道：“其實也不必。名字始終只是名字而已，不用那么刻意的。
有心隨處凈土，閉門即是深山。
有那份心，那么隨時都可以改變，而不用太注重于形勢。
在紅塵問道之中，最后我之所以改名——是因為，如你們還記得那些經歷的人所想的那樣，那一刻，我已經復蘇了一點點記憶，所以改回自己的名字。
也因為，紅塵問道我也真正的用情了，如果有因果牽引，如果真的是在奈何橋上等三年——我希望是我純粹的名字，真實的名字而不是虛擬的。”
蘇離解釋道。
云青鴻思索著，然后深深點了點頭，道：“多謝蘇大師指點，是青鴻著相了。”
蘇離笑道：“無礙，那么，你還有什么問題嗎？”
云青鴻搖頭，道：“沒有了。”
蘇離道：“嗯，沒有就好，現在我向你打聽兩個人。”
云青鴻道：“蘇大師您請說。”
蘇離道：“萬漓圣地，有一個名為‘闕辛延’的人嗎？”
云青鴻道：“哦，你是說心妍小師妹嗎？有的，她和雨兮師妹的關系非常好，不過這幾天不知去了何處，一直沒有消息。”
蘇離看向沐雨兮，道：“雨兮，那你有她的消息嗎？”
沐雨兮想了想，道：“前些天我聽她說過，她想回幽冥海花月谷一趟，說是花月谷的花鳥秘境里，出現了一朵奇怪的蓮花，蓮花的花蕾好像化作了一名少女，她要去查探一番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