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而易見,害羞、弱氣的少女肯特沒有那個勇氣坐在蘇夏的腿上,能夠坐到他的身邊已經算是很勇敢了。話說蘇夏也只敢對她那么說,若是換成威奇塔、印第安納、金剛肯定一句話也不敢放,因為她們真的會那么干。
表現是那么表現,叫肯特坐到他的腿上主要是打算岔開話題罷了。就算肯特坐到身邊,蘇夏沒有一點過分的動作,好像動手動腳什么的。畢竟坐懷不亂、正人君子書某人。
提督很君子。
小心翼翼坐在卡座上面的肯特送了一口氣,松了一口氣之余又有些在意。
比起大家已經吃過不少烤肉了,肯特剛剛來,蘇夏自然優先照顧她了。不管烤肉盤上面那些烤肉原來是為誰準備的,此時全部往肯特的碗里面夾。
“肯特嘗嘗我的烤肉。”
蘇夏發現隨著肯特的出現,那一只兇猛的大老虎明顯活躍多了。
蘇夏拿起筷子往烤肉盤上面添肉,整個烤肉盤放滿了肉,放下筷子看肯特吃烤肉,在發現他盯著她看時,她的動作拘謹了好多,實在有些不忍心欺負這個弱氣的少女,他收回了視線拿起刷子往烤肉盤上那些肉上刷油,一邊問:“味道怎么樣。”
“嗯。”肯特說,“比我烤的肉好多了。”
蘇夏笑了笑,心想那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嗎,你不看看我是哪里人,若是連你們英系的水平都沒有那還得了,必須破腹自盡。
“肯特絕對不比我差。”蘇夏說,純粹就是說好話。
“不,我不行。”肯特說,“倫敦老師說我完全沒有料理天賦。”
勇敢開口了,說道:“肯特你自信點,你的料理天賦肯定比倫敦好。”
勇敢拍了一張照片,準備什么時候放到網上炫耀,心想整個鎮守府恐怕沒有比倫敦的料理天賦更差的人了。不過就某種角度來說,倫敦的料理天賦絕對超強,就算逸仙也比不了,只是搞錯了方向而已。
話說倫敦不應該待在廚房,應該去可畏的煉金工坊,肯定大有作為。
“不用安慰我。”肯特說,少女低著頭,劉海遮住她的眼睛,看起來有些自卑。
“真的不是安慰。”勇敢舉起手,“我可以賭咒發誓。”
“我支持勇敢。”諾福克插嘴。
“我也認同。”蘇夏加入大家,支持肯特。
肯特往眾人臉上看了看,只見大家朝著她肯定地點頭,她有點相信了。
“可是我為什么總是做不好菜。”肯特想了想,“因為我不夠努力嗎。”
“天才是百分之一的天賦,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肯特點了點頭,“我不如倫敦老師是因為我不夠努力嗎?”
“算了吧。”諾福克擺了擺手,她是餿雞湯愛好者,“天才是百分之一的天賦,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但那百分之一的天賦往往比那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更重要。”
“而且,”諾福克頓了頓,就算是英系對于黑暗料理抗性比較高,倫敦是超規格的存在,“方向錯了,越努力離目標越遠。”
“唔…”肯特感覺有些不懂了,大家話里面的意思,倫敦老師的料理水平很差的樣子。但是她做的那些料理,使用的材料超多的,不僅僅限于食材和調料,每道菜步驟也超多的,尤其是名字一聽就了不起。
什羅普郡一直認為她的姐姐倫敦的廚藝超好。
倫敦堅持認為大家不認可她,完全是口味偏差,又或者傲慢與偏見。
真理掌握在少數人手中。
“我說你跟學料理不好,就算是那幫法系也行…”諾福克吐槽說,作為英系能夠支持法系可以證明倫敦有多少不得人心了,“逸仙不好嗎,你看看重慶,她原來還是曙光女神的時候料理水平怎么樣,現在又怎么樣,可以待在食堂工作了。”
“相比之下倫敦每一次去食堂廚房…”諾福克從餐桌底下抱起兇猛的大老虎,怒搓虎頭,“你是沒有見過那個畫面…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千與千尋的神隱》,那感覺就像那個什么妖怪來到湯屋,大家合力阻止。”
蘇夏看過《千與千尋的神隱》,那部超級經典的動畫,可以想象那個畫面,忍不住笑起來。
“如果肯特想學習廚藝。”蘇夏插嘴,“我可以教肯特,我的廚藝真不錯的。”
肯特心動。
“我想說料理。”光榮插嘴。
“你只會吃吧。”蘇夏說,“我拒絕。”
“肉又烤好了。”圣斗士不會犯相同的錯誤,蘇夏這一次記得他在烤肉,沒有忘記時不時幫烤肉翻面,避免了再次烤焦的結局,不過這樣兇猛的大老虎就沒吃了,只能在餐桌底下“嗚嗚”叫了。
光榮看見蘇夏不斷幫肯特夾肉,忍不住抱怨道:“提督好偏心。”
“你們已經吃得夠多了。”蘇夏說,“肯特剛剛來多吃點有什么問題。”
“光榮你又不是不知道。提督最喜新厭舊了。”諾福克說,吐槽曾經的蘇夏見一個愛一個,衣不如新人不如新,新船加入鎮守府要什么有什么,直到更新的船加入鎮守府為止。
蘇夏只是瞥了諾福克一眼,他懶得解釋,他永遠喜歡小宅,他永遠喜歡列克星敦,他永遠喜歡…他深知和她們爭辯就像在沼澤、流沙里面掙扎,越掙扎陷得越深,索性什么也不說,她們感覺沒趣自然不說了。
與此同時,肥牛、牛蛙、魷魚腳、雞翅…肯特看著她的碗在蘇夏筷子下堆起來了,差點出現山體滑坡,說道:“提督不要再幫我夾菜了,已經夠了,再多吃不下了。”
蘇夏反應過來,少女是肯特,不是赤城,也不是大鳳或者昆西,他放下筷子:“那就這樣啊。”
果然還是忍不住欺負艦娘啊,蘇夏笑道:“提督幫肯特夾的,全部吃完啊。”
肯特看著她的碗,她是吃過午餐才過來找兇猛的大老虎,現在有些煩惱。
蘇夏把之前從取餐區拿來的肉全部加到烤肉盤上,烤肉盤沒有放滿,看看時間,再看看四周,食堂大廳沒有幾個人了,想想之前幫大家也烤了不少肉,他懶得再跑了,說道:“吃完這些差不多了啊,我還準備午休呢。”
“天龍那么狠嗎?”諾福克說。
蘇夏知道諾福克那句話什么意思,他選擇不搭話。
諾福克感覺有些沒趣。
蘇夏忙著給那些新烤的肉刷調料,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說道:“肯特你的練度沒有滿吧。”
問是那么一問,蘇夏不至于連肯特練度多少都不知道。
整個游戲中,只有美系重巡洋艦又強又成體系可以用用,除此之外,日系勉勉強強可以有那么一個體系,還是不太行。德系歐根親王和希佩爾海軍上將在特殊情況下拉出來用用,英系沒有一個可以拿得出手的重巡洋艦。
美系可以一用的重巡洋艦全員滿級了。日系大部分船改造后再也沒有練過了。英系那些重巡洋艦完全隨緣了,由于立繪相當可愛,作為顏值即正義黨練過那么一下,最后還是不了了之,練度絕對沒有滿。
“嗯。”肯特吃著牛肉,嘴角因為粘上調料出現小胡子。
“你想參加演習嗎。”蘇夏問,有些艦娘對練度沒什么感覺,更有甚者每天口口聲聲鎮守府卷得厲害,滿級的主力艦都難以出擊,既然如此不如躺平了,大黃蜂和l20就是信徒。還有些艦娘對強大無比渴望,比如征服者渴望征服,被征服也沒有關系。
“參加演習做什么…就算練到滿級…肯特那么弱。”
肯特說,說到這里放下筷子,頓時沒有心情了。
“肯特不要那么小看自己,不要妄自菲薄。”蘇夏說。
肯特搖頭。事實如此。
“不要老是往不好的方面想。”蘇夏說,他想起以前看過的那一張圖片,同樣是半杯水,樂觀主義者眼中是還有半杯水,悲觀主義者眼中是只有半杯水了,女拳眼中是這一杯水準備對她不利。
“往好的方面想想,你的屬性固然不是頂尖,還是超越了許多人。”蘇夏說,他現在越來越擅長說話了,差可以說成不是頂尖。
“沒有人比我的屬性更差了。”肯特說,兇猛的大老虎似乎能夠感受到主人的心情低落,不斷地蹭她的腳,希望她可以振作起來。
“有的。”蘇夏目不斜視。
“提督裝什么裝,直接報我的名字吧。”諾福克說。
“諾福克只是還沒有改造罷了。”肯特說,兩個人是旗鼓相當的對手,但還是諾福克更勝一籌,同樣是未改的情況,屬性比起肯特略高一絲,“等到她改造以后,強度絕對比我更高。”
蘇夏不知道應該怎么說。肯特的屬性是一個問題,技能的問題也很大,簡直不能再差了,諾福克一旦獲得改造,技能恐怕很難比她更差了。
“誰敢保證諾福克以后可以改造,萬一一輩子沒辦法改造怎么辦。”蘇夏說。
“我知道提督你想安慰肯特,但是不要拿我來安慰好不好。就算現在不能改造,以后絕對可以。”諾福克說,“肯特是你的艦娘,我也是你的艦娘。她的心情重要,我的心情就不重要了嗎。”
蘇夏斜著眼睛看諾福克,諾福克的性格隨便說,說道:“你們確實都是我的艦娘,但是肯特是我的婚艦,你不是,我肯定要優先幫她。”
“好吧,你贏了,我沒話說了。”諾福克聳聳肩膀,以示無言以對了。
“我也是提督的婚艦。”光榮舉手說。
“是是是。”蘇夏敷衍。
“總之肯特不要小看自己。”蘇夏現在更關心肯特的精神狀態。
讓要港區充滿大家的歡笑聲,必須幫大家解決心結,就是現在了。
“提督不要安慰我了。”肯特完全沒有胃口了,“我就是一個白象。”
肯特號重巡洋艦其最大的特征黑點就是她的裝甲,身為重巡洋艦裝甲完全是輕巡洋艦水平。也正是因為裝甲薄弱這一點,導致她在歷史上獲得了“白象”這個稱號,意為“比其價值或效用所需費用龐大而不成比例者”。
事實就是如此,蘇夏完全不知道如何安慰了,生硬地安慰嗎。
肯特輕輕咬住嘴唇,就算大家很有禮貌不會說她是白象,是不是白象自己還不知道嗎,大眼睛又開始扇動淚花了。
蘇夏盯著肯特看了看,他想到一個辦法安慰肯特,不過不敢保證效果,而且肯定有損他光輝正直的形象。
“作為戰艦的肯特號裝甲很薄弱,這是事實,明明是重巡洋艦和輕巡洋艦差不多,我們誰也不能否認。”蘇夏說,“然而作為艦娘的肯特,絕對不能說裝甲薄弱。”
肯特不解道:“我怎么不能說裝甲薄弱了…改造了,力量也強化了,但是裝甲只有四十五點還不夠薄弱嗎。”
蘇夏盯著肯特的胸口,扣子真的快繃不住了,胸部撐開的衣服縫隙好大。
蘇夏笑,只是笑。
肯特順著蘇夏的視線低下頭,終于反應過來了,同時立刻伸出手扯住衣服,可愛的臉蛋上泛起紅云。
“所以說,”蘇夏說,“誰敢說肯特白象,這不是超重量級嗎。”
“提督不要說了。”肯特小聲說,她的聲音細若蚊吶。
“誰敢說肯特白象,肯特只要對著她抬頭挺胸就好了。”蘇夏當然不會那么算了。
肯特手足無措。
“只有戰艦才要裝甲,艦娘不需要那種東西。”蘇夏說,“看看得梅因,只是重巡洋艦而已,但是那個主力艦趕在她的面前囂張。”
蘇夏滔滔不絕。
肯特看了看諾福克,諾福克還好,勇敢和光榮的裝甲有些薄弱的樣子,發現她望向她們立刻雙手抱胸起來。必須承認提督說的是事實,戰艦的裝甲有用,艦娘的裝甲用處不是太大。
她一直很在意她的裝甲薄弱,感覺現在好像沒有辦法在意了,因為她有著超厚的裝甲,大家都沒有的超厚的裝甲。
肯特現在的心情有些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