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到逸仙想好對策,房間門就被打開了,白發少女走進房間里。
逸仙裝出剛醒的模樣,眼看著長春走到床邊,睜睜眼睛又閉上:“長春?”
“是我。”長春走到床邊,“已經七點半鐘了,逸仙姐姐還在睡嗎。”
“昨天晚上睡得有點晚了。”逸仙伸出手揉揉眼睛,“現在還是感覺好困。”
長春好奇問:“逸仙姐姐昨天晚上幾點鐘睡的?”
“送你回房間以后…我看你一躺到床上就睡著了,感覺沒有睡意又去賞了賞月,吃了兩個月餅,一個五仁,一個豆蓉。”逸仙想了想,“然后去看了看電視,綜藝節目,最后回房間洗了一個澡又玩了一下手機,最后睡覺差不多兩點了。”
蘇夏躲在被子里,必須趴在床上,否則很容易被人發現被子里藏了一個人,輕輕掀開一條縫呼吸。聽到逸仙的話,心中咯噔一下。
逸仙你這是真的不會撒謊啊,長春問你幾點睡就回答幾點好了,回答得那么詳細一看就有名堂。謊言的最高境界是不說假話,挑一部分真話說,其次是九真一假,而你這幾乎全部都是假話,大忌。
也就長春是個小孩子,否則不要說那些老狐貍,換做重慶估計著都開始露意味深長的笑容了。
而且你現在否認我的存在,等等我應該怎么出現?你只可以瞞長春一時,但是等到白天,誰不知道我昨晚在你的房間留宿,你到時候想要怎么解釋。不如一開始就說我在你的房間留宿,只是目前不在不就化解了尷尬嗎。
想到這里,蘇夏伸出手指戳了戳逸仙的腰作為提醒。
這不戳還好,突然地一戳驚得逸仙差點叫出來。
長春發現逸仙異樣的表現,連忙問道:“逸仙姐姐怎么了?”
“沒事。”逸仙抓著蘇夏搗亂的手指,“就是,就是腰有點不舒服。”
“不舒服。哪里不舒服。”長春擔心問,她喜歡搞事,并不代表她沒心沒肺。
“好了。沒事了。”逸仙說,“長春你不要擔心。”
“不能不擔心。”長春一本正經說,“我看網上很多人說,小病不注意很容易發展成為大病,逸仙姐姐不能掉以輕心。”
“沒事,我是艦娘,不是人類。”
逸仙補充說:“艦娘是戰艦的英靈和精靈,不會像是人類那么生病。”
“就是因為逸仙姐姐是艦娘啊,所以必須擔心。”長春說,“艦娘不會像是人類那么容易生病,但是一旦生病就糟了。”
逸仙看著長春焦急的樣子,她有些感動,沒有辜負她平時那么疼愛她啊。
“逸仙姐姐你不懂。”長春趴在逸仙的床邊,“你知道陸奧號嗎。”
“我知道陸奧號。”逸仙點頭,“陸奧號有什么問題嗎。”
“陸奧號就是生病啊,第三號炮塔過熱,然后轟隆一下爆炸了,”長春張開雙手在空中畫出一個大圓,以示那個爆炸真的好大好大,“本來什么事情也沒有的,一下子就沉沒了。”
逸仙咬了咬嘴唇,點點頭。
蘇夏捂著嘴,生怕笑出來。
“所以說艦娘不能生病的。”長春說著突然看著逸仙,看得逸仙有些發毛。
“長春你看什么。”逸仙問。
“逸仙姐姐被子裹得那么,很冷嗎,發燒了嗎。”長春擔心說。
“不要緊。”逸仙說,“我是輕巡洋艦,不是戰列艦,沒有那樣的炮塔。”
“就是輕巡洋艦,就算輕巡洋艦…”長春想不出哪一艘輕巡洋艦因為發熱毫無征兆地爆炸,有關陸奧爆炸的事情還是因為那些老師時不時提一句所以知道得那么清楚,“反正必須小心。”
“我知道。”逸仙說,“不過現在真的好了。”
“好不好摸一下。”長春伸出手摸到逸仙的額頭。
“怎么樣?”逸仙問。
“好像有點發熱的樣子。”長春收回手,走到逸仙的身前俯下身用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印象中電視里都是那么演的,手摸不出發熱的話,用額頭碰一碰就知道有沒有發熱了。
“怎么樣?”逸仙又問。
長春坐直了,說道:“真的有點熱。”
“沒有吧。”逸仙伸出手摸摸自己額頭,感覺確實有點熱的樣子,但是她真沒問題啊,不舒服什么的只是為了搪塞長春。
蘇夏看著逸仙的背,膚如凝脂,逸仙還抓著他的手指不讓他的手指亂動。他當然不會傻乎乎騷擾逸仙,雖然那種超級刺激啦。心想你被子裹得嚴嚴實實,被子里面還藏著一個人,生怕別人被發現一直緊張著,怎么可能不熱。
“我知道了…”逸仙妥協了,“可能有點發熱。等等起床去找夕張看看。”
“不能找夕張。”長春說,“夕張是日系,你是漁政,萬一她害你怎么辦?”
“不會的。”逸仙說,“我們都是一個鎮守府的姐妹,她不會害我的。”
長春想了想,就算日系對她也很好了,嘟嘟嚷嚷:“好吧。”
“那么長春快出去吧。”逸仙說,“我要起床了,穿衣服了。”
“逸仙姐姐要穿衣服就穿衣服,長春為什么要出去。”
逸仙不想解釋了,說道:“倒水,長春幫我去客廳倒一杯水過來。”
“好。逸仙姐姐口渴嗎。”長春點點頭,轉身離開。
長春站了起來,朝著外面走。
逸仙舒了一口氣,這時發現提督的衣服就放在旁邊。
“等等。”長春突然轉身。
逸仙一顆心真的揪了起來。
“我想了想,逸仙姐姐還是不要找夕張姐姐。她是博士,不是醫生。”長春說,“醫生的話,應該找女灶神,她是修理艦。”
女灶神號修理艦一艘著名的輔助艦只。作為一艘修理艦,她打滿了全場,幾乎所有美軍的著名軍艦都受過她的修理。最著名的一次任務是,受創的企業號仍在修理,但是前線急需航空支援,于是女灶神帶企業邊修邊走,使得企業號在修理的同時依舊能夠放飛機支援前線。
“好好好。女灶神。”逸仙感覺類似的事情多來幾次,心臟要受不了,“我等等就去找她,你快幫我倒水吧。”
“好的。”長春點點頭,這一次真的跑掉了。
蘇夏等了好久,從被子里面探出一個頭來,問道:“走了?”
“走了。”
逸仙撲在枕頭上面,腦袋埋在胳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