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猶豫了好長時間,最后還是伸出手。
他本打算輕輕抱抱少女就好,哪里想得到他輕輕環住她肩膀時,她雙手用力抱住他,緊緊摟著他的脖子絲毫沒有松手的意思。她是少女沒錯,作為小毛妹身材可不差,或許比CV-16更強,這個擁抱就讓人有點在意。
好不容易松開蘇夏,長春抱怨道:“提督你為什么那么久不來看長春?”
“這不是來了嗎?”蘇夏說,他也不知道自己何時變得如此巧舌如簧。
“嘿嘿。”果然一聽到這句話,長春立刻變得高興起來。到底只是一個少女罷了,否則換個人絕對沒有那么容易對付。
蘇夏以為結束了,又是沒有想到的,長春并不準備就那么容易放過他,她說道:“提督再親我一下。”
面前這個小毛妹就不簡單,白發紅瞳,童顏巨…反正蘇夏是沒有辦法拒絕的,絕對喜歡的。問題少女身材不少女,心理年齡還是相當少女的,天真無邪。他可以做的,輕輕撥開少女的劉海,在她的額頭上親一下。
蘇夏也感覺有點奇怪,居然那么容易就接受長春了。對列克星敦那樣的成年女性,和她們親近總感覺在占她們便宜。但是面對天真無邪的少女和小蘿莉,可以很容易做到親近,因為沒有一點心理負擔嗎?
長春很容易滿足,只要這樣就可以了。她沒有繼續為難蘇夏,雖然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獎勵,她問道:“提督剛剛和遼克星敦姐姐做什么,就是抱在一起睡在地上。”
蘇夏心想剛剛發生的事情,那一幕可不是太雅觀,他問道:“你看到了?”
“看到了。”長春說。
蘇夏反應過來,他又不是和CV-16做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妖精打架什么的,他發難道:“還不是你突然朝這邊發射導彈…CV-16以為是導彈,為了保護我而撲倒我。”
“只是玩具導彈啦。”長春傻笑,“你們居然被玩具導彈嚇住了。”
蘇夏說:“你知道是玩具導彈,我們不知道啊。”
“明明飛行速度那么慢的…如果是真的導彈你們根本躲不開。”
蘇夏不太了解真正的導彈飛行速度如何…其實還是知道一些的,主要不知道長春的導彈速度,無論如何肯定是不慢的,算是默認了。
蘇夏到底沒有做過真正的提督,管理過一下鎮守府,甚至沒有教導小孩子的經驗。他也不知道此時該做點什么,打算到時候和列克星敦說說這件事情,不然找勝利號問問看,話說現在還沒有見到秘書艦L20。
只是蘇夏不準備教訓長春,長春卻不打算放過他,說道:“提督我們一起玩導彈吧。”
“你玩吧…我還有事。”就算是玩具導彈,看剛剛那導彈飛來的架勢,作為普通人還是掂量點吧。就算這樣,蘇夏其實還是想要和長春玩的,這不是還有一大堆事情,不知道列克星敦有沒有等急了。
“你有什么事情?”長春問。
“什么事情啊…”蘇夏簡單說明了一下自己等等要做的事情。
列克星敦對蘇夏的住宅、宿舍有許多考量。作為少女的長春就沒有那么多想法,她說道:“提督為什么要跑到觀海樓那里住,我們那里就有那么多房間,讓逸仙姐姐幫你收拾一個房間就好了。”
“那還不是要收拾一個房間…又沒有現成的。”
“可是提督住在觀海樓的話,我每天就要走好多路才能見到提督。”
“沒關系。”蘇夏說,“我每天去找長春就好了。”
長春跳起來:“說好了哦。拉鉤鉤,不能反悔哦。”
“說好了。”蘇夏說,“那就這樣,我先走了。”
“等等。”長春說,“我也要去。”
“你不玩導彈了?”
“不玩了,我要去看提督住的地方。”
蘇夏自然不會介意可愛的少女跟著,他說道:“那我們就走吧。”
“牽手、牽手。”蘇夏先走一步,長春追上他拉他的手。當然只是簡單的拉拉手,妹妹拉著哥哥的手,孩子拉著父母的手那種,而不是十指相扣,說到底天真無邪的少女哪里懂得那么多。
一大一小牽著手,一起走過廣場,遠遠看到蘇聯的住宅區時,蘇夏突然有些好奇,問道:“長春你會說俄語吧?”
他其實是知道的。
艦娘由誰建造出來,天然就會那個提督所掌握的語言。好像由國人建造出來的艦娘,一定會中文,否則問題就大了。而作為哪一系的艦娘,肯定會那一系的語言。還有些艦娘一出現會好幾門語言,那就屬于特殊情況。
如果不是由提督建造出來的艦娘,那就只會屬于自己那一系的語言。想要知道別的語言,那就需要專門去學習,不容易的。還有個特殊情況,艦娘一旦認可哪個提督,成為他的艦娘,心意相通之下,很容易學會那提督所掌握的語言。
事實上語言從來不是問題,作為水貨提督不行,一般提督往往很優秀,擅長好幾門語言是很常見的事情。
“那當然了。”聽到蘇夏的問題,長春把手一揚,“Товарищ,привет。”
蘇夏的英語水平還好,簡單的溝通沒問題,日語也聽得懂不少,對俄語就真的抓瞎了。然而再不懂,總有那么幾個詞是可以聽得懂的,比如說達瓦里希,他幾乎立刻笑起來。
長春搖晃著蘇夏的手,輕輕唱起來:
“Расцветалияблониигруши,
Поплылитуманынадрекой;
ВыходиланаберегКатюша,
Навысокийберег,накрутой…”
蘇夏作為國人,可以沒有聽過其他俄語歌,但這一艘俄語歌絕對是聽過的,甚至聽過相當多,從各種各樣的地方都聽過。當那熟悉的歌聲響起來,明明是國人,不知道為什么感覺激動得要泛起雞皮疙瘩。
長春停下歌聲,問道:“提督知道這首歌是什么吧?”
“那當然。”
“提督會唱嗎?”
“中文的倒是會點。”
“我想聽。”
蘇夏咳嗽一下,輕輕唱起來:
“正當梨花開遍了天涯,
河上飄著柔曼的輕紗;
喀秋莎站在那竣峭的岸上,
歌聲好像明媚的春光。”
蘇夏唱完那一點就停下來了,長春詢問:“后面呢,繼續唱啊。”
蘇夏不好意思說:“就會這一點。”
“好遜。”
喀秋莎創作時并沒有流行,兩年后發生的蘇聯衛國戰爭使這首歌曲脫穎而出,并伴著隆隆的炮火流傳了開來。如此說來,恰恰是戰爭使這首歌曲體現出了它那不同尋常的價值,而經過戰火的洗禮,這首歌曲更是獲得了新的甚至是永恒的生命。蘇夏心想著,他說道:“喀秋莎我是不太好,我會那個——”
“那個什么?”
蘇夏清清嗓子,然后醞釀了好半天總算出聲:
“起來,饑寒交迫的奴隸!
起來,全世界受苦的人!
滿腔的熱血已經沸騰,
要為真理而斗爭!
舊世界打個落花流水,
奴隸們起來,起來!
不要說我們一無所有,
我們要做天下的主人!”
蘇夏唱完,長春接著唱:
“這是最后的斗爭,團結起來到明天,
英特納雄耐爾就一定要實現!
這是最后的斗爭,團結起來到明天,
英特納雄耐爾就一定要實現!”
他們一起唱完,紛紛露出欣慰的笑容。
長春突然問道:“提督你知道嗎?”
“知道什么?”
“國際歌原來是法國人寫的。”長春說,“但是法國人十個月就投降了。”
蘇夏一愣,頓時大笑起來,差點想要爬到地上捶地大笑。法國從39年9月對德宣戰,40年6向德投降,總共10個月。真要說起來,號稱歐洲陸軍第一的法國面對德國入侵僅僅抵抗了39天就宣布投降。法國是革命老區沒錯,但是二戰真的太拉胯。
長春突然說:“提督,你說這個世界上什么是最強大?”
蘇夏一下子跟不上她的節奏,下意識道:“什么?”
“這都不知道嗎?”
長春松開蘇夏的手,走在最前面。
“Краснаяармия,доблестныйфронт.
Непобедимыйкакнашнарод.
Ведьоттайгидобританскихморей,
КраснаяАрмиявсехсильней.
ТакбудетКрасная,
Непобедима,
Настражеродиныродной.
Ивседолжнымы,
Неудержимо,
Идтинасправедливыйбой!”
長春唱完,回過身來,朝著蘇夏揮舞雙手,問道:“現在知道了嗎?”
“紅軍最強大。”蘇夏微笑。
“對,紅軍最強大。”長春說完朝著他伸手,“提督,牽手,我們再牽手。”
蘇夏這次不等長春過來抓他的手,他主動伸出手,握住她柔軟的小手。
這是我的長春。
最可愛的長春。
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