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代課老師
“我走了。”
大年初六，羊城機場。
見登機時間到了，黃尚從椅子上起來，道：“心里別有刺兒，想回去就回去，親戚窮是窮了點，也不至于死皮賴臉的只圖你的錢。”
“你不懂。”金欣云搖搖頭：“人性自私，為了名和利，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黃尚嘆了口氣：“隨你吧！”揮揮手：“走了。”
“到了來個電話。”
“知道了。”
因為飛機晚點，黃尚直到傍晚才從老家車站走出來，老黃親自開車來接。
“羊城好玩嗎？”老黃把正駕駛的位子讓給黃尚，自己坐在副駕駛上玩美少女手游，隨口問了一句。
“好玩談不上，就是到處看看。”黃尚駕車拐個彎，問道：“蜻蜓呢？”
以往他回來，都是林蜻蜓親自來車站迎接。
“在家做飯呢！”老黃道：“從上午就一直忙活，準備了不少大菜。”
“這丫頭。”黃尚嘴角上揚。
老黃放下手機，道：“這孩子也長大了，你有什么想法沒有？”
話里有話啊！
“你想說什么？”黃尚反問。
“我跟你媽早看出來了。”老黃道：“這丫頭對你的感情早變味兒了。”
“其實你也可以考慮考慮。”老黃道：“畢竟不是親兄妹，我跟你媽也不反對。”
“你跟我媽還商量過這事兒？”
“到底是親閨女，她肯定得關心一下。”老黃道：“都是一家人，知根知底，再說你們倆要是成了，咱們一家也不用分開，省了家庭磨合這一關。蜻蜓什么樣你也知道，雖然偶爾發點小脾氣，但很賢惠一孩子，家務什么的都沒問題，又會伺候人，對你的感情你也知道，要我來說，娶媳婦就該娶這樣的。”
頓了頓，補充道：“也許生活里會少了點驚喜，但平平淡淡才是最好的。”
“太早了。”黃尚搖搖頭，道：“蜻蜓現在的世界太小，等她上了大學，見到更多的人，經歷更多的事，也許想法會變。”
“倒是也有可能。”老黃認可這番話，但話音一轉，道：“不過我不覺得哪個小子比我兒子強。”
“呵…”黃尚笑了：“這么多年，還是頭回聽您這么說。”
“可能是上歲數了。”老黃嘆了口氣：“我也快五十了，再往前就是奔死去了，現在最大的念想就是你跟蜻蜓，你們好了，我到那天才合得上眼。”
“幾個菜啊！喝成這樣？”黃尚瞥了他一眼：“你想死還早呢！矯情。”
“是有點哈。”老黃笑了笑，道：“其實我這輩子夠本了，老婆孩子熱炕頭都有了，老婆有本事，兒子優秀，閨女學習也好，不知道多少人羨慕我。”
“別急，以后還有更好的。”黃尚道。
“那就看你的了，兒子。”
剛走進家門，濃濃的香味就飄了出來。
“寶貝兒子回來啦！”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張蕊笑容滿面，跑過來抱抱老黃：“老公辛苦了。”
老黃樂呵呵地道：“不辛苦，看到你在家，我再扛六袋大米上來都沒問題。”
張蕊輕笑一聲，輕輕捶了下老黃胸口，扭頭打量著黃尚，含笑點頭：“挺好，沒瘦。”
老黃解釋道：“這些天蜻蜓一直擔心你在那邊會吃不好睡不好，怕你瘦了，這才準備了一大桌子菜。”
“說什么呢？”林蜻蜓端著一盤剛炒好的菜從廚房走出來。
“沒說什么。”老黃咧嘴樂著：“把你哥接回來了。”
“嗯，爸爸辛苦了。”林蜻蜓把菜放在飯桌上，看著黃尚，語氣溫柔：“哥，還有三個菜，馬上就好。”
黃尚看著飯桌上這九個菜，笑道：“做這么多，吃不完怎么辦？”
“明天開學，剩下的讓爸媽熱著吃。”林蜻蜓道。
老黃：“…”
張蕊：“…”
看著表情復雜的夫妻倆，黃尚一左一右摟著兩人，嘆道：“爸、媽，委屈你們了。”
老黃：“不委屈”
張蕊：“一點也不”
為了不讓爸媽吃太多剩菜剩飯，晚飯的時候，黃尚一個人硬生生吃掉了一半的飯菜，把三人嚇了一跳。
“兒子，真沒問題？”張蕊很擔心：“不行別撐著，現在去醫院洗胃還來得及。”
“真沒事。”黃尚拍拍肚子，道：“你看，我肚子都沒鼓起來。”
“哎？”三人這一看，才發現黃尚的肚子的確沒鼓起來，之前什么樣，現在還什么樣。
就是…
“兒子，你身材好像比以前更好了。”張蕊眼睛一亮，伸手在他腹肌上摸了摸：“真結實，皮膚好像也更光滑了，你用了什么化妝品。”
“別動手動腳的。”林蜻蜓把張蕊的臟手拍開：“摸你老公去。”
張蕊撇撇嘴，摸了摸老黃的腹肌：嘿嘿，我老公也有六塊腹肌。
水果批發可是個體力活，老黃雖然愛玩美少女手游，但每天干活也不少，再加上不怎么在外面應酬，并沒有像一般的中年人那樣挺著個啤酒肚。
要配得上張蕊這樣的女人，沒點本錢怎么行？
老黃樂呵呵的任由張蕊摸，順手氪金給美女秘書買了條項鏈。
“謝謝老板”
這小嘴甜的，這聲音酥的，舒坦。
吃了這頓遲到的團圓飯，這個年總算圓滿了。
第二天，黃尚和林蜻蜓返回學校，開啟了新一年的工作和學習。
老黃和張蕊在家吃剩菜。
老黃、張蕊：;′Д
開學第二天，年級進行了一次摸底測試，林蜻蜓再次考出了738分的恐怖成績，艷壓群雄和群芳，毫無爭議的收下年級第一寶座，證明她期末考試的成績真實有效。
其他的優等生看到這個成績，表面一片哀嚎，暗地里卻更加刻苦用功了。
別人能考七百三十多分，他們憑什么不可以？年輕人就是有一股不服輸的勁兒，尤其是從小就學習好的那一小撮學生，他們更是七個不服八個不忿，欲與蜻蜓試比高。
但林蜻蜓在愛之力加持之下，一路開掛碾壓，在此后一連串的考試中，每次都是年級第一，也許某個學生在某一科的考試分數比她高，但計算總分，那就是兩個次元了。
時間久了，那些女生們愈發羨慕和嫉妒林蜻蜓有個好哥哥，男生們倒是還好，看在林蜻蜓這么可愛的份上，他們十分樂意被林蜻蜓壓在身下。
也許是林蜻蜓到處宣揚她的成績都是黃尚輔導的結果，這件事慢慢被校長知道了。
“黃老師當年高考考了六百七十多分！？”老校長看到黃尚當年高考成績，突然想起來了，當年的確有個搞體育的學生在家鄉高考的時候考了全市第一。
六百七十多分看起來不多，但當年高考的卷子很難，全省理科高考狀元的分數是693分，黃尚一個搞體育的考了六百七十多分，全省排名五十多位，簡直就是一個奇跡。
又因為黃尚當年在籃球界已經闖出了不小的名聲，所以造成的轟動絕對不小，老校長也算是參與者。
但在這個信息爆炸的時代，昨天的熱點都可能被今天的熱點蓋過去，更不要說已經過去這么多年的熱點了。
老校長早就忘了這件事，后來黃尚來學校應聘體育老師，老校長也沒當回事，沒想到現在因為林蜻蜓的關系，黃尚再一次被老校長想了起來。
“這么好的老師，當個體育老師可惜了。”
老校長動了動心思。
這天，林蜻蜓她們班的數學老師請了病假，恰巧當天別的數學老師都有課，于是林蜻蜓的班主任建議黃尚幫忙代課。
“我？”黃尚愣了下。
“黃老師，我們都聽說了。”林蜻蜓的班主任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老師，姓王，教英語的，教學經驗豐富，帶過兩屆尖子班，因為林蜻蜓的異軍突起，對黃尚的教學能力非常認可：“你既然能讓林蜻蜓成績提升那么快，相信你也可以幫助到其他學生。試試看，反正只是代課而已。”
黃尚擺擺手：“我一個教體育的，哪有那么大本事。”
“黃老師可不能藏私。”王老師道：“林蜻蜓是你妹妹，但也是我們學校的學生，難道你妹妹是學生，別的學生就不是學生了嗎？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黃老師，你可不能搞區別對待。”
這都什么跟什么？
眼見王老師還要嘚吧，他趕緊答應下來：“既然王老師這么說了，我就試試吧！但我一點準備也沒有，教不好可別怪我。”
“沒關系，真要教不好，讓數學老師帶病堅持上課也是可以的。”王老師道。
你是魔鬼嗎？
黃尚無奈，只能拿了數學老師留下的教材和上課進度，趕鴨子上架了一回。
上午第二節課，黃尚走進林蜻蜓所在的班級，原本有些嘈雜的教室瞬間安靜下來。
黃尚走到講臺上，很快在第三排中間的位置看到了林蜻蜓。
微微一笑，道：“你們數學老師今天請了病假，今天的課由我代勞，有問題嗎？沒問題的話都坐好，開始上課了。”
林蜻蜓都懵了，沒想到黃尚會來代課，但班上的女生卻興奮的臉都紅了。
嘿嘿，林蜻蜓，你不是嘚瑟自己有個好哥哥嗎！現在我們也有好老師了。
哇！黃老師還是那么帥…咦？這題我居然聽懂了？
漸漸的，所有學生都認真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