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現學現賣
“有發現？”
“有幾個。”
上船后，在墨鏡的遮掩下，芽子和黃尚的眼珠四下掃視，芽子暫時沒什么發現，黃尚卻盯上了幾個目標。
“誰？”芽子不動聲色。
“兩點方向，白西裝、藍西裝、紫西裝那三個鬼佬；三點半方向，白西裝白領結背頭的黃種人。”
芽子望過去，將這四個人記在心里：“還有嗎？”
“之前那兩個黑高個，還有查登船卡的大副，都有問題。”
“大副！？”芽子倏然一驚。
“雖然只是懷疑，但他們身上都有硝煙和重機油的味道。”黃尚道。
硝煙＝槍械；
重機油＝槍械保養。
芽子神色凝重：“我知道了。”
原本她還抱著幾分公費旅游的僥幸，現在完全沒這種想法了。
扭頭看著黃尚，釋然一笑：“不愧是經歷了米粒家特戰隊訓練的男人。”
“米粒家特戰隊只是裝備先進罷了，訓練強度比內地差遠了。”
富貴丸號某間豪華客房內，一個綁著辮子，只穿一條三角褲的鬼佬正在練功。
這鬼佬個子不高，但一身肌肉虬結，雙腿在地面劈成一字馬后，竟是憑借著腿部力量硬生生收束肌肉站立起來，十分恐怖。
鬼佬出拳如風，單腳直立，另一只腳輕輕松松踢出了三段踢，可見其格斗功夫亦是頂級。
房門把手動了，鬼佬眼神一凝，朝門口一記飛踹。
門開了，看清來人，鬼佬收招，但慣性依舊將他帶到門口，嚇壞了進來的人。
“臭小子，小心點！”
走廊盡頭，看到那三個鬼佬走進房間，黃尚默默記下位置，轉身朝其他走廊而去。
臨近傍晚，黃尚走進芽子房間。
“調查的怎么樣了？”換了一身低胸短裙的芽子問道。
“差不多了。”
走到圓桌邊坐下，黃尚從上衣內兜里掏出一張富貴丸號的內部結構圖，按照調查的情報將一些可疑人物標注在各個房間號上。
芽子走到他身旁彎腰看著，越看越驚訝：“你都記下來了？”
“嗯。”聞著身邊的香味，黃尚扭頭看了一眼，位置很好，與溝平行。
芽子默默的退開半米，攏了攏蓬松的秀發，道：“你真是越來越讓我刮目相看了。”
黃尚淡淡地道：“這些恐怖分子應該會在凌晨行動，現在還有六個小時，你抓緊時間把圖上的位置記好，武器和防彈衣準備好，凌晨前回房間換裝備。”
“你去哪？”見黃尚起身，芽子問道。
“難得坐一次豪華游輪，當然要抓緊時間享受一下。”
芽子心里一緊：“不要找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
許是怕誤會，又補充了一句：“不符合你的身份。”
黃尚看著她，芽子拿起結構圖走到床邊坐下：“晚上11點在我房間會合。”
“好。”
黃尚離開房間，芽子用結構圖拍了下臉。
回房間洗了個澡，換了身輕松的休閑裝，黃尚邁步朝富貴丸號的娛樂區走去。
娛樂區占據了富貴丸號的一整個樓層，分為泳池區、歌舞區、賭博區、吧臺區，供船上游客放松娛樂。
這個時間不適合玩水，更不適合喝酒，他對歌舞又沒什么興趣，徑直朝著賭博區走去。
賭博區有一張專業的賭桌，可供十余人同時賭博。
此時在賭桌上坐著一個帥氣的青年，似乎成了賭桌上的主角。
青年對面坐著個‘英倫紳士’，但這位紳士的臉色很難看。
任誰一直輸，臉色也不會好看。
“介意加我一個嗎？”黃尚走到賭桌前站定。
“歡迎。”青年笑容滿面，能多贏一些錢，當然愉悅。
“請坐。”英倫紳士雖然憋氣，但依舊維持了風度。
黃尚入座，問道：“兩位在玩什么？”
“百家樂。”青年問道：“會玩嗎？”
“有點興趣。”黃尚招來荷官，遞過去一張支票：“麻煩給我換一百萬籌碼。”
如果是一百萬港幣，也許不算什么，但富貴丸上的籌碼貨幣卻是默認的$。
“好的先生。”荷官高高興興地去換籌碼。
青年和英倫紳士以及在座看熱鬧的賭客面露驚色，雖然能上船的都是有錢人，但一次敢拿一百萬美元籌碼玩牌的人可是不多。
“先生貴姓？在哪里發財啊？”青年的笑容多了幾分親切。
“免貴姓黃，平時喜歡搞點投資。”黃尚微笑道：“您貴姓？”
“原來是黃先生，久仰，在下高達。”嘴上說著久仰，高達和在座眾人卻絞盡腦汁的搜索腦海中姓黃的富豪。
姓黃的富豪在香江不多，但他們所知道的那些黃姓富豪沒一個能和黃尚對上。
看來是隱形富豪。
所有人都這么認為。
兩個兔女郎一左一右坐了下來，臉上帶著職業的笑容：“先生，需要服務嗎？”
黃尚看了看，長得還挺漂亮，身材也挺好的，還是洋妞。
“多少錢？”
“不收錢的。”兔女郎笑容滿面：“只要先生高興就好。”
黃尚笑了笑，不收錢的反而更貴，畢竟他可是一擲百萬的富豪。
“先生，您的籌碼。”荷官把一百張一萬面值的水晶籌碼整整齊齊的擺放在他面前的賭桌上。
黃尚隨手拿起兩張籌碼，塞進兩個兔女郎的胸口：“贏了還有，輸了就沒有了。”
兩個兔女郎笑靨綻放：“謝謝先生。”
什么都沒干就賺了一萬美元，她們都在期待黃尚可以多贏點錢。
“發牌吧！”
半小時后。
黃尚面前的籌碼已經少了一半，他兩邊的兔女郎直冒冷汗。
五十萬美金，短短半個小時就輸掉了。
賭博太可怕了。
“黃先生運氣不太好啊！”高達看著自己面前多出來的水晶籌碼，笑容愈發親切。
那位英倫紳士雖然也在輸，但是和黃尚比起來，反倒覺得不算什么了。
“黃先生，要不要休息一下？”英倫紳士非常紳士的提醒了一下。
“不必。”黃尚搓了搓手里的牌，道：“我大概了解玩法了，繼續吧！”
高達差點笑出來：“黃先生一擲千金，看來這一百萬對黃先生來說也只是九牛一毛罷了。”
“嗯。”黃尚點了點頭：“發牌吧！”
“…”
原本是一句恭維，沒想到成了事實。
百萬美元不過是九牛一毛，這人到底多有錢？
高達有點害怕了。
他不怕贏千萬富翁的錢，也不怕贏十億以下級別的‘小億萬富翁’的錢，但贏十億以上級別億萬富翁的錢，就有點害怕了。
誰知道今天贏了以后，還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正猶豫要不要到此為止的時候，黃尚已經看了眼手里的牌，一個2和一個3。
“我要補牌。”
“兩位呢？”荷官問高達和英倫紳士。
“我也補一張。”英倫紳士說道。
“我不用了。”高達說道。
荷官給黃尚補了一張2，給英倫紳士補了一張9，直接爆牌了。
“唉！”英倫紳士扣牌：“手氣真背。”
高達直接亮牌，一張5，一張3，算是手下留情了。
“先生還補牌嗎？”荷官問黃尚。
已經7點了，爆的可能性很高，黃尚卻沒有退路：“再補一張。”
“好的。”
荷官補了一張牌。
黃尚拿起一張底牌扣著補牌，一點點把牌面露了出來。
高達神色很放松，他早就記住了牌的位置，知道補的那張牌是紅心8，這把他贏定了。
但下一刻，兩個兔女郎興奮地叫了起來。
黃尚這張補牌，是2。
不多不少，9點。
“什么！？”高達震驚。
他對自己很自信，絕不相信是自己記錯牌了。
那么只剩下一種可能。
出老千！
高達眼神變了。
黃尚這一局收回了兩萬籌碼，微微一笑：“看來我運氣來了。”
“黃先生厲害。”英倫紳士很高興，那個看不順眼的高達總算輸了。
“接下來玩大一點兒吧！”黃尚微笑道：“一局十萬怎么樣？”
“這…”英倫紳士看著自己面前這三萬多的籌碼，面露難色。
“我無所謂。”高達從煙盒里拿出一根香煙點燃，動作很帥氣。
之前是他輕敵了，但之后不會了。
“我的籌碼不夠了。”英倫紳士嘆口氣，道：“我愿意買黃先生贏。”
不入賭局的玩家可以在旁邊買輸贏，只是每局能投注的籌碼上限不高。
黃尚微微一笑：“多謝這位先生的信任，不過賭博有輸有贏，輸了我可不負責。”
“我對黃先生有信心。”英倫紳士拿出最高投注的一千美元籌碼壓黃尚贏。
黃尚點點頭，道：“發牌吧！”
十秒后。
黃尚面前一張4和一張5：“我是9點。”
高達一張A和一張8：“我也是9點。”
荷官說道：“莊家9點，閑家9點，打和。”
“…”
英倫紳士差點哭了，萬萬沒想到，百家樂除了可以買輸贏，還可以買和，這把他又輸了。
高達神色愈發凝重，他剛才看到了，雖然對方動作很快，但還是露出了破綻。
“沒想到黃先生也是同道中人。”高達言外有意。
“并不是。”黃尚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只是現學現賣。”
“…”
高達吸口涼氣。
現學現賣？
剛學賭術的賭神都不敢這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