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睹了東方那道璀璨的星光,星光告訴我們神之子誕生了…”
電影一開始就不走尋常路,開頭連出品公司的標志都沒有出現,直接進入劇情,地球上今敏也打算如此做,可索尼公司不同意,沒辦法只有加上了索尼標志。
伴隨著《吉兆之夜》的音樂,是一場圣誕夜的歌劇:圣子降生。
兩個主人公坐在下面,明明是男的卻女性打扮涂口紅的阿花認真看著,而邋遢大叔阿金直接睡著,特別是聽到歌劇后,布道牧師說什么耶穌誕生在馬廄,是為拯救世人,他癟了癟嘴,潛臺詞是歌劇在扯淡。
正西男感覺這兩個主角是比海報上的還要丑,有這反應的不止他一人,三浦茉優也是如此認為。
看看島國歷年來的動漫角色人氣榜首,無論男性角色還是女性角色,在地球上那怕啥八七年連載男女合一的《亂馬1/2》顏值也高。
為什么會有如此多看上去邋遢的人來聽布道,不是基督教深受愛戴,是布道結束后是萬民齊迎,布道者會發送糧食,流浪漢就缺東西吃。
通過阿花與老金排隊時的對話,展現出阿花是個人妖,或許有性別認知障礙,阿花自己稱上帝把他生成男性是最大的錯誤,他內心比誰都女人。
阿花的模樣把發放食物的人都有點弄得目瞪口呆。
其實如果《東京教父》是一部番劇,看到這畫風不少人都會棄劇,可買票看電影,電影票1900日元相當于一百二軟妹幣,還是不可能因為畫風離場,也不是不能忍。
大概就是,要不然你就別來,你來了我就可以亂來…
阿花特地要來兩份食物,還有一份食物是給美由紀的,美由紀正在惡作劇,在樓頂往樓下吐口水,這點有些冷幽默。
下面的人往上一看,沒發現什么人,只有塊廣告牌是《淚之天使》,琢磨了一下沒問題,就當是天使的眼淚。
當下主角三人組全部出現,但都沒有在觀眾心中留下什么好的印象就是了,一個丑一個特別丑一個還是愛惡作劇的熊孩子。
美由紀和老金互相嘲諷,阿花在中間調節,還真別說,這三個流浪漢還真有一種小家庭的感覺。
“如果過圣誕節沒有禮物,那么離家少女也太可憐了”,抱著如此心思,阿花領著兩人來到垃圾堆,準備給美由紀翻找禮物。
不出意外,翻找時美由紀和老金“和諧”的打鬧起來,老金說美由紀胸平得像照片。
看到這,三浦茉優不由低著頭看了看,然后放心了,她可是站著時低頭連腳尖都看不見的人。
兩人的日常打斗,阿花很習慣,在旁邊只是說不要打傷,三人有種莫名其妙的和諧。
也就在打斗中,旁邊響起嬰兒哭聲,三人尋著哭聲看過去,在垃圾堆里,有一個棄嬰。
正西男是一個很喜歡深度挖掘電影的人,他瞬間就想到了開頭牧師所說:“耶穌誕生在馬廄,是為了拯救世人”,那么這個棄嬰在垃圾堆出現,是為了?
棄嬰旁邊只有一張紙條[孩子就拜托你了],以及出生證明,還有一把寫著1225號的儲物柜鑰匙,絕對不是正西男想多了,圣誕節可就是12月25日。
正西男突然對劇情來了興趣,阿花很高興的抱起孩子并且得知孩子是個女孩,撿到棄嬰肯定要交給警察局,但阿花說“這是上帝賜給我的圣誕禮物,是咱們的孩子哦”,老金和美由紀都懵圈了。
在歡快的音樂下,影片的片頭才出現,很不同之處在于,隨著阿花和老金、美由紀三人組走街串巷,制作人名單一個個出現在東京大街小巷的招牌上,海報上、警示牌上、地鐵車站的提示器上,即便是片頭最后以“監督:楚舜”結束。
這個設計挺巧妙,正西男心中感嘆了一句。
阿花給孩子取名為清子,是“在清澈的夜晚”的含義,將棄嬰帶回居住的地方,是公園搭建的破舊紙板小屋,公園的原型就是新宿中央公園。
原本就很擁擠的紙板小屋,對一個人顯得更加擁擠不堪,關鍵嬰兒還一直哭,阿花想要逗笑清子,但阿花的樣子明顯是把嬰兒清子嚇到,哭得更厲害,不開玩笑,阿花剛剛那表情把觀眾都嚇到了。
但有一點,觀眾一開始對阿花的不好印象卻逐漸消散,哪怕阿花聲音粗獷刻薄,可當抱著棄嬰時的激動,細心的呵護,雖說呵護是起到反面效果,但確是母性光輝。
阿花說不能在今晚把嬰兒交到警察局,否則每年到圣誕就是她最慘時刻,圣誕節被丟棄。
又說,不能讓小天使喝自來水,讓美由紀去買礦泉水。
實際上島國自來水大多都是可以直接飲用,特別是公園、旅游地點以及居民用水。
因此在日劇中經常能夠看到,角色大晚上起來,用杯子接一杯自來水就直接喝。
好看的人做旁人眼中的好人真容易,做一點事就會被認為是個很好的人,長相丑陋者,要做很大的善事,才會讓人知道原來他(她)也是位好人。
正西男似乎明白了為什么楚舜導演要用這樣的畫風,他想起他的父親,長相兇神惡煞,從小正西男就不愛和父親親近,因為感覺父親很兇,并且父親是鄉鎮的牙醫,也忙于工作。
有一次,在正西男十二歲時,看到父親在漫畫店買漫畫書,很認真的問店主:“這本漫畫是現在學生最喜歡看的嗎?”
詢問了許久,全冊買下來,其實父親不知道,正西男的確愛看漫畫,但都是出一冊買一冊,前面的幾乎他都有了。
但父親在漫畫店里躊躇不定,再三思考的樣子,正西男一直記在了心里,父親也是很溫柔的,只是不善言辭。
“楚舜導演真是一位溫柔的導演。”正西男心中感覺。
三人組中邋遢的老金也是真人不露相,似乎很會照料人,給清子熟練的換上了尿布,細心照料下小清子不哭了。
老金說起自己的往事,他曾是一位不錯的單車選手,因為女兒患病,所以打了假賽,被發現后騎手資格被吊銷,妻子和女兒都死了,老金也成為了流浪漢。
入夜,美由紀踢醒老金,因為阿花和嬰兒不見了,兩人就尋著雪地里的腳印找去。
阿花從小沒見過親生父母,或許也是棄嬰,又或者是孤兒,但他特別能夠體會,所以阿花要找到嬰兒的父母,詢問他們為什么要拋棄他。
如果原因阿花能夠接受,他就原諒他們。
三浦茉優才發現動畫的色調有問題,除了嬰兒其余人全部都是冰冷的色調,仿佛是和下雪天的基調同化。
“原諒清子的父母,還不如說是原諒自己的父母,看來阿花也是棄嬰,并且這件事在他心中耿耿于懷。”三浦茉優心中想到。
三人組各有故事,哪怕是年輕的美由紀,她說她的父母有可能已在警察局通緝她了。
做了什么事?會讓親生父母在警察局通緝。
踏上尋找嬰兒父母的道路,可遭遇的問題很現實,去什么地方找?美由紀回想起了之前撿到的一把鑰匙,找到了1225號儲物柜。
儲物柜里放著背包,背包里面有幾張照片,一疊酒吧的名片,還有另一把鑰匙。
照片上應當就是孩子的親生父母,而三人組推斷孩子親生父母是在酒吧工作,所以搭上了去酒吧的電車。
三人作為流浪漢,一上車,車上乘客都往后退開,車廂中他們所在的位置留出來一小片空地,都捂著鼻子,動畫看不出臟不臟,但想想都知道,住在紙箱屋中的流浪漢如果身上很干凈不現實,他們沒有那么多衣物換洗。
在電車上,因為大雪覆蓋,所以前方要掃雪,電車停下了,也是這時美由紀在隔壁電車上看到了一位中年男子,并且翻車窗跑來,在落下的過程中奶粉掉落。
三人沒辦法只有走路去酒吧,島國出行的昂貴在座深有同感,地鐵的話基礎車票就是十二軟妹幣,再坐幾站的話就是二三十。
流浪漢本身也只能夠打零散的小時工,至于收廢品賣錢——島國是你丟垃圾,還要給收垃圾的人清潔費,丟掉一條棉被都需要十幾塊的回收費,至于大型的柜子,回收費更加昂貴。
家電還好,一般的廠商是負責回收的,或者是掛中古店買二手。
可流浪漢想要收集廢棄塑料瓶、廢紙板賣錢,壓根不可能。
走了一段,嬰兒清子餓了又開始哭鬧,真到彈盡糧絕的時刻。
也就是這時,他們走到墓地旁中的一個墓臺上,發現了嬰兒食物。
“也太巧合了。”正西男忍不住心里嘀咕,沒食物在墓地都能遇到,雖說如果是送夭折的嬰兒奶粉很正常,可真是太巧了。
有吃的了,三人組繼續上路,然后遇到了一個被車壓住的胖黑幫老大…被壓住的原因是,車胎陷進了雪坑,下車查看沒拉手剎,然后一個追狗的路人一撞,車輛成功壓在黑幫胖老大身上。
阿花和老金幫忙救下了黑幫老大,這里有個小細節,在場觀眾都沒有發現,也很正常島國信基督教的比例真不多。
黑幫老大的車牌是88·93,舊約《詩篇》中88:9和88:3分別——
“我的眼睛因困苦而干癟。耶和華啊,我天天求告你,向你舉手。”
“因為我心里滿了患難,我的性命臨近陰間。”
是不是和胖黑老大的處境差不多,在雪地里差點被車壓死,而拯救他的人不是耶和華,是兩個流浪漢,阿花和老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