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勇覺得自己很冤枉,他就是想表達那么個意思,萬一將來發生了什么不可抗力的事情,他好給兒子兜底。
可這老娘們腦子思考事情都帶不轉彎的,這種稍微復雜一點的事,她就考慮不明白了。
他又不想解釋,哼了一聲,他說:“晚飯做好了嗎,我去端菜,懶得和你多說。”
尚富海在旁邊一直憋著笑,生怕笑出聲來讓老爹、老馬難堪,到時候他也討不了好。
一家子人白天的時候吃多了肉,晚上看到帶肉的菜都覺得有點膩歪,反而是幾個涼拌菜和清口的青菜都被吃的差不多了。
吃完了晚餐之后,尚富海這才把元寶心心念、期盼已久的月餅給端了出來。
各種口味的月餅都有,元寶吃不了多少,可她小手指點著,每一種口味的都想吃一點,尚富海沒招了,最后拿著把水果刀,她指哪個,就從哪塊月餅上切下來一角塞進她嘴里。
就這樣,她還吃的特別歡快,當弟弟的金寶只能干看著。
這些東西都不敢給他吃,徐菲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奶味溶豆給他塞到了嘴里,這小子立馬就轉移了注意力,目光放在了他面前那個成人拳頭大的小碗上了。
一家人聊著天,抬頭看著天空中的圓月,不知不覺的,徐菲有點想她父母了。
她嘟囔著嘴說:“也不知道爸媽在濰城過十五過得怎么樣。”
“用得著你操那份閑心啊,爸媽跟著他們兒子過,還能差得了。”尚富海說她。
徐菲不樂意聽這些話,她嘀咕:“現在這些‘兒子’不靠譜的可太多了。”
“嘿嘿!”
尚富海樂了:“你可是親姐姐,給他點信任怎么了?”
“他要是辦事靠譜了,我能不信任他?”
面對著他老婆徐菲強有力的反問,尚富海無話可說,這個小舅子哪怕快當爹了,可很多時候辦事還是不夠穩重。
“行了啊,你給他們二老打個電話問問,多簡單的事。”尚富海說道。
看著兒子金寶已經開始當磕頭蟲了,閨女元寶也昏昏欲睡的模樣,尚富海說:“你先打電話,我把他們倆給抱樓上去,這都困成什么樣了。”
叨叨的聲音少了,徐菲心里多了一點沉穩,她拿出手機來也沒去翻通訊錄,直接輸入了刻印在腦袋里的號碼。
等著電話接通了以后,聽著那頭母親姜春華的聲音,徐菲說:“媽,是我啊,你和我爸在濰城那邊還好吧。”
中秋節過后,尚富海在家里待了兩天,然后又喊著韓正宇和陳靜姝二人去了開車去了京城。
司機不用問,還是孫慶德。
后邊還有一輛車,車上跟著高玉寶和鄒亮亮。
此去還要完成一筆天價交易,盡管這一筆交易從一開始就注定了它會在暗地里開始,在暗中談妥,然后在夜幕下完成交易合同,不會有其他人知道,可多跟著幾個人總讓人心里有底。
到了京城后,尚富海并沒有直接去中航大廈,他去了趟未央城,李傳青和李美鳳老兩口還在這里住著,他們的兒子李文輝還在忙著‘聯華人力京城分公司’的業務,并且在多方面的支持下,混得風生水起,和他早期在國外相比,一個天一個地。
來之前已經和李傳青電話聯系過,到了小區門口之后,才發現李傳青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他正和門衛上的安保人員聊天說話,時不時往門口這邊瞧上一眼。
兒子還沒有結婚,沒有孫子帶,再加上兒子平素又不在身邊陪著,和左鄰右舍甚至小區里的物業人員打好關系,就成了他們排擠寂寞的幾個途徑了。
倆人見面,李傳青就高興的一直拍著尚富海肩膀:“富海,胖了,更壯了。”
“嘿,李叔,我現在吃了睡,睡了吃,都不怎么鍛煉了,身上光長膘了。”尚富海忍不住開始吐槽自己。
他腰上已經多了一圈略顯凸起的游泳圈,著實讓人無奈。
“走走走,快點上樓,你嬸在家里等著哪,我下來的時候,她就提前把菜肴拾掇好,就等著你過來了。”李傳青樂呵的和門口的保衛人員打了個招呼,然后拽著尚富海的胳膊往小區里走。
孫慶德他們在后邊開車跟著,到了李傳青家樓下,高玉寶把帶過來的東西卸下來后,李傳青又指導著孫慶德和高玉寶把車給停好了。
李美鳳見到尚富海的時候,差點就淚崩了,她一個勁的埋怨:“富海啊,文輝還不如你強,生了他這個兒子真是身上掉了塊肉…”
“天天就知道忙工作,也不知道找個對象,你說說我和老李還能活幾個年頭,再過幾年,給他帶孩子都沒力氣了,到時候又少不得落個埋怨。”李美鳳滿腹的牢騷和委屈。
尚富海也不好過多的評價,他做的并不比李文輝強多少。
在李傳青家里蹭了頓晚飯,一直陪著他們聊到深夜,尚富海明天一早就要去中航大廈那邊,他沒再留在李傳青家住下。
另一邊,張一鳴也挺納悶,他看著一直沒動靜的手機,尋思:“尚富海那熊玩意今天沒來?”
“難不成上次的事,他生氣了?”張一鳴在心里暗自盤算著,一時之間,也沒有答案。
眼瞅著晚上十一點多了,張一鳴琢磨著要不要給尚富海打個電話。
他想到就做,電話撥了出去。
尚富海這個時候才剛從李傳青家里出來沒多長時間,正在往住宿的酒店趕。
看到張一鳴打過來的電話,他想著老張這個點找他有什么事,下一刻就接通了電話。
“老張,有事啊?”
張一鳴停頓了一會兒,問他:“你沒來京城啊,明天的融資會不參加了?”
尚富海一愣:“誰給你說我沒在京城的,說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他,老子現在就在逛京城夜市。”
“…”張一鳴心里現在就想打人。
尚富海這熊貨太氣人了。
28號早上,太陽從東邊升起,并慢慢爬高的時候,尚富海踩著自己的影子來到了中航大廈。
剛下車,門口就站著了幾個熟人。
張一鳴是當仁不讓了,張立東也跟在身后幫忙招呼人,王瓊和沈南鵬這兩位吃肉不吐骨頭的老基金現在也在門口站著。
看到尚富海的車過來的時候,幾個人都湊了過來。
尚富海下車后,意味深長的看著王瓊和沈南鵬,他說:“王姐,沈董,二位沒去參加拍客短視頻的融資會,我以為你們忙的也不會來參加字節跳動的融資會了。”
“哈哈,知道尚董今天要來,我老頭子怎么不得提前過來等著。”沈南鵬這會兒很客套。
可尚富海卻不會上當:“讓沈董親自招呼,我這心里真是過意不去啊。”
“呦呦呦,尚兄弟這是話里有話哪,剛到吧,瞧你臉上這灰,快點進去洗把臉,有什么事咱們等會兒再談。”王瓊說。
“我早飯還沒來得及吃,王姐這一提醒,肚子還真有點餓了。”尚富海嚷嚷著。
尚董還餓著肚皮,張立東一聽這話,趕緊讓人去準備早餐去了。
張一鳴說:“老尚,你先上去吃點東西,我還得在這里迎接人,等會兒在過去。”
“你忙!”尚富海不是個很敬業的董事,他麻溜的跑了。
王瓊和沈南鵬對視一眼,倆人都跟在后邊進了中航大廈。
張立東看看他們三個人的背影,這可是第一、第三和第四大股東,就這么毫無義氣的跑了。
“張董,他們…”張立東少不了吐槽。
嘴巴剛開口,張一鳴就笑著搖頭,阻止了他說下去:“立東你看,又有人過來了,咱們先干正事。”
中航大廈,尚富海在這邊也有辦公室。
不但他有,連王瓊和沈南鵬都有獨立的辦公室,這是他們這些大股東的特權。
他們的辦公室都在同一層樓上,他們一年也來不了幾回,這邊基本都處于空置狀態,但公司里會安排人打掃衛生。
三個人一塊進了尚富海在這邊的辦公室,剛坐下沒多久,就有一位字節跳動的員工穿著工裝給他送早餐來了。
尚富海說了聲感謝。
“王姐,你上次不是說要忙一個投資項目,忙的怎么樣了,完事了吧!”尚富海問她,貌似一副關心的模樣。
王瓊:“哪有那么快,前兩天剛回去審閱了一下項目,還能做,我就給他們把工作任務派發下去了。”
“沈董也是如此?”尚富海又問。
沈南鵬搖頭:“早知如此,還不如去參加拍客短視頻的融資會,這趟回了魔都,兩個項目都打了水漂。”
尚富海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但這些人嘴里可真每一句實話。
“字節跳動這一輪融資,二位還要參與?”
這一回,二人都挺一致的搖頭,王瓊率先說道:“不參與了,過來看看熱鬧。”
沈南鵬也跟著搖頭:“紅杉資本這邊都快沒錢了,拿什么參與。”
尚富海直接丟給沈南鵬一個白眼,這老貨說的話,他現在是一個字都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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