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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零售?”蘇新河嘴里念叨著這個詞,心思想到了今天下午的時候,聽尚董和馬董他們說起過這個。
盒馬鮮生線下店鋪和線上平臺的結合是新零售,寶菲便利店線下的渠道和易購網的結合是新零售。
但實際上它們都要再加上各自的派送體系,這才是完整的一個閉環。
現在銀座也要走這條路子?還是讓阿里扶著一塊走?
蘇新河并沒有正兒八經的去研究過銀座,一個人在這里空想,還真想不出來,再看看身邊的許金旭,他也是一臉的懵逼相。
他給許金旭說:“許總,我有個建議,你得抓緊往上爬,最好能爭取到一些主動權,事事被動可不好。”
許金旭被說的大為心動,今天看著尚富海和沈國軍、馬云、張一鳴他們嬉笑打鬧,談笑風生,他心里也說不清楚是個什么滋味。
可他明白,自己很羨慕這種感覺。
曾經的他就是這樣的,被前呼后擁,事事以他為中心,就是很可惜,那個時候簇擁他的都是一些土雞瓦狗,和尚富海,張一鳴他們現在完全不一樣。
酒喝得差不多了以后,張一鳴提議換個地方,去吃點宵夜,老馬提不起興趣來,尚富海也想休息了,老張的這個提議直接無疾而終了。
老馬在京城這邊有套四合院,背靠運河,西臨什剎海,取名‘馬府’,不過剛入手沒多長時間,還在裝修之中。
最后老張把馬云和尚富海等人給安排在了寶格麗酒店。
送走了老張、老沈和余建林他們幾個人以后,尚富海和馬云二人相視一笑,馬云笑瞇瞇的說道:“尚董,再聊會兒。”
“我還以為馬董剛才喝醉了,正好我也睡不著,馬董想喝點什么。”尚富海笑呵呵的回應他。
“隨便吧,來壺綠茶就好。”馬云說。
倆人一塊進了尚富海住的套房,尚富海讓孫慶德去燒了點熱水,泡了壺茶。
馬云說:“還是尚老板會享受,我和你一比,太累了。”
“看來馬老板是真的碰上事了,現在也沒有外人了,馬老板可以給我說一說,說不定我也能給你出謀劃策。”尚富海說道,屋里除了他們倆,就只剩下正在燒水泡茶的孫慶德。
老馬沉默了一會兒,抬頭看著尚富海,說道:“不是我小瞧你,這事你還真幫不了。”
尚富海聞言而知意,他一下子就懂了,手指頭豎起來朝上指了指,問他:“和上邊有關系?”
馬云抿著嘴唇點了點頭,語氣里夾帶著一點怨氣:“不思進取,光想著給你立一些條條框框,尚老板你說說,咱們怎么發展?”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老馬你得看開一點,大局上來說肯定有統一的條框,你太活躍了吧,有句話不是說退一步海闊天空,進一步人間地獄。”尚富海自動給加了一句。
把馬云給逗笑了:“所以說嘛,還是尚老板你想得開,我就不明白了,你年紀比我兒子大不了幾歲,為什么有些事情你比我們這些老家伙還看得開。”
尚富海樂了:“因為啊,錢掙得更多了以后,會把人心里的欲望給放大了,其實你沒有那個實力,但是身邊的人、事、權、錢的融合會讓你產生了錯覺,膨脹了,覺得你無所不能,可說句實在話,國內和國外的情況到底是不太一樣…”
“另外,老馬你可能不相信,我最初的想法只是想掙點養家糊口的錢,給我媳婦閨女一個安身立命之本,我那時候就想著給我閨女買紙尿褲不用再挑幾毛錢一片的,一塊多一片的,上了三塊錢的,我都不敢買。”
“我也沒有想過掙幾個億,更沒想過上那個什么殺豬榜,真的,有什么好處?”
說到這里,尚富海瞅著對面而坐的馬云,他說:“老馬,我記得你之前曾經說過一句話,你最后悔的事就是創立了‘阿里巴巴’是吧。”
馬云點頭:“確實說過,隨口之言罷了。”
“這不就是了,對你來說是隨口之言,但是我想告訴你,對我來說最后悔的事就是創立了寶菲集團,要是能推到重來的話,我覺得我守著博城銀泰城那家寶菲自助餐廳就行了,哦,對了,原來的時候叫海菲自助餐廳,我挺喜歡這個名。”尚富海默默的裝了個逼,完美!
馬云吐槽他:“尚老板,認識你到今天為止,我發現你才真是瞎矯情。”
“嘿,可能是吧,不過誰能說得清楚,我再給你說句矯情的話,再混個兩年差不多了,我就準備退休了,到時候在家里多陪陪老婆孩子,陪陪父母,怎么也不比成天和你們勾心斗角的強。”
尚富海這話把馬云給驚到了,他眼神里表現出濃濃的我不相信:“我不信,真的假的,你年紀輕輕的就考慮退休了?”
尚富海點頭:“這有什么不能相信的,我都快三十了,人生能有幾個三十歲啊,再說我掙錢也掙夠了,我在公司里還有這么多股份,退休了以后,安心拿分紅,還不用操心,不是更香!”
錢掙夠了!
這個理由可真強大,老馬都無言以對。
下一刻,他說:“你就不想當一回首富,你就不想實現你的價值?”
“有個屁用,當了首富,國家有獎勵?”尚富海眼睛都斜了,壓根對這個提不起興趣來。
不但沒有獎勵,到時候明晃晃的站在山頂上,還會被人給盯上了。
要不是福布斯給他排上了,他都想著悄默聲的發財就行了。
“價值”尚富海摸索著下巴,很認真的看著馬云:“老馬,我覺得吧,我的價值是照顧好我家里的妻兒老幼,別人好壞干我屁事。”
“我有錢了,心情好,我就幫別人一把,要是心情不好,一邊玩去,你非得活的那么累干什么。”
聽著尚富海的‘毒雞湯’,馬云一臉的羨慕,直接給他豎了個大拇指:“你比我活的明白。”
“嘿,老馬你就是想得太多了,怎么著,你還想做一回年羹堯?”尚富海口無遮攔的說了出來。
馬云瞪著眼瞧了尚富海很久,最后說道:“年羹堯最后被賜死了…”
“我知道啊!”
尚富海一副我本就知道的表情,他說:“老馬,我送你一句話吧,凡事三思而行。”
“并不是說我不思進取,別失了本心就行。”
馬云并沒有因為尚富海剛才的話而生氣,他說:“咱們倆剛好巧了,我也在考慮干兩年就退休了。”
說完后,他就看著尚富海,想從他臉上看出點驚訝的表情來。
可老馬失望了,尚富海聽完后,表情很平靜,甚至還鼓勵他,說道:“退休好啊,差不多就得了,再說老馬你都50多了,你就是再掙個幾百億,你也花不完啊。”
說到這里,他想起一件事來,說道:“我記著你說過很多回,最想做的事就是教書育人吧,不行你抓緊退休了,再當幾年老師算了。”
“…”馬云無話可說。
這畫風和他想象的畫面完全不一樣。
馬云本來有一肚子的話想和尚富海嘮叨一下,可聽著尚富海連退休后的生活都替他安排好了,老馬這一肚子的話硬生生給憋了回去。
巨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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