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富海的新車價值近千萬的消息不脛而走,隨后的兩天里,每天都有人過來看個新鮮的。
有尚家的親戚,也有尚富海以前的同學,朋友。
親戚來了就得招待,尚富海自己的同學朋友過來了,他也得招待,這兩天事沒辦成多少,光擺桌了。
30號那一天早上,尚勇家直接說了拒絕招待任何人,他們家有事。
妹妹尚雪云和李強帶著一兒一女從博城回來了,與此同時,小姨家的表哥張博瑞和他老婆瀟楠,兒子張士森也都回來了。
大舅家的二表哥和二舅家的表姐,另外姥姥收養的一個小姨也從濟城趕了回來,早已經過世多年的大姨家的表哥和表姐也都回來了。
30號這一天很忙碌,周秀梅一直在給她大哥二哥和妹妹打電話,周秀清還給他老娘的娘家人那邊打了電話,問他們明天有沒有時間一塊聚聚。
尚富海上午讓孫慶德開車,去了一趟姥姥家,他帶著姥姥和姥爺一塊到處轉了轉,還帶著姥姥他們老兩口去了趟市里,繞著新修建的水上公園轉了一圈。
姥姥的高興溢于言表,姥爺則一直沉默著,尚富海說不好此時此刻的內心是個什么滋味,他看出來了,姥姥的臉色不對勁。
他想著帶姥姥再去醫院看看的,姥姥堅決反對,為此,尚富海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抽了自己一巴掌,這一巴掌打的很狠,尚富海臉上臉上留下了幾個不是很清晰的血紅色巴掌印子。
從市里回來之后,二老都有些疲憊了,再好的車也頂不住二老那么大的年齡沒有好好休息,尚富海擦著天黑才讓孫慶德開車回到了尚家莊。
日升月落,又一個新的一天來臨的時候,從四面八方回來的親人們齊聚在了姥姥家里。
大舅和二舅從早上就開始收拾各種肉食品,年輕的忙著負責擇菜,今天周秀清特意請了他們村里原來給結婚的人家做喜宴的大廚。
足足花了300塊錢,就中午過來炒菜,這個費用在鄉下不低,甚至偏高了,周秀清都沒有在乎,他直接就痛快的把錢給了對方。
在姥姥家里,尚富海看到了有一段時間沒見的張博瑞。
他這回和上次見面時直接不一樣了,整個人的精氣神都郁郁勃發,給人精力十足的感覺,另外他身上從里到外都散發著一股子自信的味道。
“富海,最近忙不忙,有空來濟城玩,我安排。”張博瑞說道。
“瑞哥,你那個《博瑞訪談》做得不錯啊,我看你采訪了咱濟東不少企業家了。”尚富海對對方的工作給與了肯定。
張博瑞笑呵呵的說:“還不是第一次采訪你時,給打開了局面,要不然他們誰搭理我啊。”
他很明白這一點,并沒有上來就直接盲從的覺得自己很厲害。
隨著經歷的越來越多了,他也開始悟出了一個道理,這個世界上永遠都不缺乏‘天才’,但缺乏一塊讓你走向成功的‘敲門磚’,很顯然,表弟尚富海就是他成功的敲門磚。
兄弟倆聊了一會兒,尚富海又看到了大舅家的二表哥周鑫偉,他自己一個人過來的。
頭上還是中分的長發,右側嘴角微微內收,總給人一種他正在憋壞的感覺。
“偉哥,我嫂子哪,怎么就你自己回來了。”尚富海問他。
周鑫偉發出了一陣爽朗的笑聲:“她啊,好不容易從京城回來一回,她一早就帶著海林去鎮上買東西了,一會兒就過來。”
“哦,那你快點進去吧,家里來了不少人。”尚富海指了指姥姥家的堂屋,那里邊有不少長輩,可惜他認識的不多。
偏偏那些長輩都愛找他聊聊天,尚富海受不了那個氣氛,出來后就不進去了。
“富海,你現在混得不錯啊,我在京城的時候都看到你的新聞了,我給你說,你在網上的照片真的是帥呆了。”周鑫偉笑呵呵的說。
尚富海哭笑不得,感情這個表哥還一直關注著他的事情。
“偉哥,你現在在京城那邊干什么了?”尚富海確實不知道,問過母親,但她也說不清楚。
周鑫偉右手一揚,抹了一下有點遮住眼睛的頭發,他說:“什么都干吧,給人家裝過空調外機,也干過裝修,現在和你嫂子一塊干美團外賣,富海,我給你說啊,我現在在那邊一個月能賺一萬多,你嫂子送的少點,也能整個七八千,我們倆省著點花,一年能落下不少錢,到時候就在縣城里買套房子,把海林接到縣城里去上學,怎么不比在咱們老家這個破地方強啊。”
這話不能說沒道理,但是得分人。
對眼前這位表哥,尚富海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但聽他母親說過一回事,表哥周鑫偉好像在外邊又找了個還沒離婚的女的,倆人那點破事挺鬧騰的,不但他嫂子胡艷艷知道了,那個女的對象也知道了,最后各種亂戰。
他不知道‘偉哥’現在怎么樣了,是不是改邪歸正了,和嫂子的感情看來是真的出問題了,他剛才問表哥嫂子怎么沒跟過來的時候,他看得出來表哥臉上的表情不太自然。
張博瑞說道:“偉哥,那你還是多面手了,挺厲害的,京城那邊掙得就是多啊,比濟城多多了。”
“嗨”周鑫偉一甩頭發,自我感覺頗為瀟灑:“掙得都是辛苦錢,再說京城那地方消費也高,掙點錢都不敢大吃大喝,租個房子也貴得要死,不說也罷。”
“倒是博瑞你現在混得也不錯啊,都成了網絡紅人了,博瑞,你現在的廣告費收入也不低吧,我聽說在拍客做紅了的大主播,廣告費都是按照粉絲量收費的,幾十萬粉絲的大主播,一個廣告就要幾萬塊錢,是不是真的…”
這話就是道聽途說了,不過所謂空穴不來風,粉絲量多的大主播確實有相對普通人來說更高額的收入,這個是事實。
隨著時間的流逝,來的人越來越多,很多人想和尚富海聊兩句,有一些人,尚富海將就著應付過去了,有些關系確實不錯的,就多聊兩句。
但如果涉及到一些敏感性的話題時,比方說有一個親戚家的表哥問他現在到底有多少錢,是不是每天真的能賺很多錢,外邊那輛勞斯萊斯到底花了多少錢買的?
對于這些問題,對于一直問這些問題的人,尚富海都欠奉,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真沒什么好聊的。
姥姥不知道什么時候出來了,在北屋南邊那可大樹底下的躺椅上坐著,尚富海和剛過來打招呼的一個不知道誰家的‘哥哥’錯過身,走到了樹底下,找了個木椅子,靠著姥姥的躺椅坐下了。
“富海啊,你怎么不和你那幾個哥哥說話去,陪我做什么。”姥姥臉上一直帶著笑,問他。
“姥姥,沒啥好聊的,你想啊,他們都問你怎么能掙錢?問你有多少錢?我有啥好和他們聊得。”尚富海不太在意。
“都是親戚,咱家就你混得好,問問也正常。”姥姥說。
尚富海心里頭明白,這是人之常情。
姥姥躺在躺椅上,透過樹蔭落下來的陽光照射在她身上,暖融融的。
她抬起手看了一眼,手指甲一個多月沒打理,有點長了:“富海,我這指甲長了,你去里屋床頭那個紅木頭盒子里找個剪刀給我剪一剪。”
“好嘞,姥姥你等等,我去找找。”尚富海馬上就去找了。
不多會兒,尚富海回來后又挨著姥姥坐下:“姥姥,你記性還真好,剪刀還真在那個紅木頭盒子里哪。”
“嘿,你個小王八羔子,就你這張嘴會說話,竟想著法子哄我,快點給我剪剪,指甲長了還真不舒服。”姥姥說。
尚富海握著她一只手放在了自己大腿上,讓姥姥的手背朝上,看了一眼姥姥的指甲,大部分都呈現灰白色,指甲蓋不像平常人那么順滑,用手摸上去,有明顯的褶皺拱起,這是嚴重鈣化的現象。
尚富海試了一下,這指甲真不好剪,太硬了。
“姥姥,你這指甲太硬了,我得一點點的給你剪過去,要是疼的話,你給我說一聲。”尚富海抬頭看了姥姥一眼,輕聲說道。
老人輕輕點頭回應了一下。
大樹下,躺椅、老人和青年,旁邊的小獅子狗偶爾歡快的叫上幾聲。
細碎的陽光透過落葉的間隙灑落在了老人和正在俯身認真給老人剪指甲的青年身上。
這一刻,風好像都停了,陽光也沒了炙熱,大樹下這個小范圍內的空間里帶上了幾分清涼,只有時不時的‘咔,咔’剪斷了硬指甲的聲音響起,輕音不大,但很清脆。
不知道什么時候,尚富海總算給姥姥剪完了這只手的指甲,嘴里說著:“姥姥,這只手剪完了…”
話還沒說完,抬頭一看,姥姥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睡著了,輕微的鼾聲在鼻息間響起,面容還帶著歷年來沒斷過的慈祥。
“嘿!”
尚富海無聲的笑了,輕輕地握著姥姥的手,順著躺椅的扶手放在上邊,尚富海又提著木椅子走到了另一邊,給老人默默的剪另一只手的指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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