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丈母娘家回來后,尚富海甚至沒在家坐一會兒,就去了銀泰商城的店里。
一進門就看到了正在給大伙兒開會的馬依琳,等她開完會,尚富海就問她:“馬經理,過年福利和年終獎的預算準備的怎么樣了,馬上就要過年了啊”
馬依琳一聽就恨的牙癢癢,恨不得想抬腳踹他,你落下兩句話就跑了,老娘得忙里忙外的,你還一個勁的催,催催催,催尼瑪蛋!
馬依琳心里大罵,嫩白的臉上還是笑盈盈的:“老板,已經有腹稿了,你稍等,我一會兒就打印出來,你簽個字我就可以去準備了。”
尚富海點頭:“那你快一點吧,還有,昨晚上給你說的那件事,有頭緒了嗎?”
“老板,你多少給我兩天時間吧,我現在忙的連私人時間都沒有了。”馬依琳叫屈。
尚富海訕訕一笑:“好好好,年后再討論這事吧,我過去等著你,趕緊的簽完字好準備春節福利了。”
過了二十多分鐘,馬依琳拿著一張A4紙過來了,紙面上填滿了打印字體。
“5L壓榨一級魯花花生油一桶,超市內購價119;博城老點心禮品盒兩份,批量采購價59/盒;博城香腸10斤/份,采購價105,水果禮盒折扣價89(李強處統一采購)”
尚富海看到最后,眼角肌肉抽搐了一下,這算什么?還用得著特意標注嗎?這是給自己上眼藥?
沒去看馬依琳,尚富海自己口算了一遍,這些東西加起來430塊錢了,每人一份,這年貨應該不算低了吧?
他又忍不住想起了自己在愛德華有限公司工作的那些年,逢年過節就是一桶花生油,兩袋5斤裝的東北大米,每年八月十五一份月餅禮盒…
“我這老板當的有點太大方了吧。”尚富海捫心自問,沒有答案,他還是揮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他這倆月確實掙錢了,說來說去甭管是貸款還是挪用了餐廳的款項,他總歸是依靠著海菲自助餐廳這個前提賺的錢。
再說和他自己賺的那些錢比,給員工買的這點東西又算得了什么。
“年終獎哪?怎么做的預算”尚富海翻來覆去,沒看到和年終獎有關的信息。
馬依琳說:“老板,多發一個月工資,你看怎么樣?”
主要今年滿打滿算干了還不夠倆月,怎么算年終獎啊!
預算多了,她怕老板不樂意,預算少了,將心比心,員工那邊可定也不怎么高興啊。
她真是左右為難。
尚富海嘿嘿一笑:“行,今年就這樣吧,等明年提前做個詳細的獎金制度出來,不只是年終獎的,包括每月評選最優員工和最受顧客喜歡的員工,這些都要給予一定的獎勵。”
“OK!”馬依琳痛快的答應了。
用利益調動員工的積極性,這是最好不過的手段了。
想讓馬兒跑又不想讓馬兒吃草,你還是哪邊涼快滾哪邊去吧。
尚富海一開始就懂的這個道理,他在愛德華公司上班那會兒,也沒少和同事一塊吐槽公司里形同虛設的獎勵機制!
看著員工手冊上寫的挺誘人的,老員工都知道,拿到手就特么不是一回事了。
看著尚富海都答應了,馬依琳準備走,她還需要去準備很多東西,不像某些老板屁股往椅子上一坐,半天不動一下的。
尚富海又叫住了她:“馬經理,還沒說你的哪。”
“我?”馬依琳這回愣住了,我還有特殊的?
尚富海也不拐彎抹角了,他直言:“這倆月海菲多虧了有馬經理照應著,你做的工作我心里都有數,今年先給你5萬吧,明年再視情況而定,你覺得哪?”
馬依琳心里暖融融的,她輕啟朱唇,眼睛里帶著被認同的感激:“謝謝老板,明年我一定好好把工作做好。”
之后的兩天,尚富海就沒再來店里,他又去了兩趟大潤發,買了滿滿后備箱的年貨,一個人把博城這些親戚的家門都走了一個遍。
尤其在周山區的大爺那里,尚富海給留下了兩箱好酒,留了兩盒上好的綠茶。
等他把博城這一圈親戚走完,離著過年僅剩5天了,尚富海再次采購了一后備箱的年貨,準備提前帶著老婆孩子回老家。
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一眼年輕了10歲的老母親,看一眼脊背佝僂了的老父親。
徐菲有些不太愿意:“家里冷不冷啊,又沒有暖氣,洗澡也不方便。”
“老婆,不是我說你,剛過了幾天好日子,就不記得長征兩萬五了。”尚富海極度不屑。
徐菲趕緊指指在床上爬的歡的小元寶:“你這話說的就沒意思了,好像我受不了苦一樣,我給你說啊,我那都是為她考慮的。”
“行了啊,我上個月就給你婆婆打電話,家里所有房間都安上暖氣片了,燒大碳的爐子呼呼的就一直沒停,溫度比咱樓上可要高多了。”
徐菲樂呵了,白了他一眼:“這還差不多,你怎么不早說。”
講真,和娘們兒認真的講道理,你就輸了!
尚富海眼不見為凈,一個人往車里裝閨女的衣服、吃飯的家伙事,這就塞滿了倆行李箱,尚富海就簡單拿了兩套換洗的衣服往雙肩包里一塞完事,徐菲那娘們兒愣是個自己拾掇了一個行李箱出來。
三個行李箱往車里一塞,再加上一后備箱的年貨,Q5的超大空間也抵不住東西多,瞬間覺得擁擠了幾分。
徐菲在后邊的挪動空間就小了很多,尤其她還要抱著小元寶,滿臉的不樂意:“平常也沒發現,這車的空間也不大啊…”
“不大啊!”
尚富海心里直接想吐槽,你是魔鬼嗎?
你咋不想想這就是過年回個老家,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搬家哪!
這一路風馳電掣,220公里的直線距離,尚富海花了2個多小時。
當車再一次從省道拐進了鄉間的馬路時,尚富海有點激動了,說不好是近鄉情更怯,還是重來一回的恍惚,看著一個個路過的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面孔,他很想吶喊一聲:“老子尚富海又回來了,風風光光的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