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二章 信任是相互的
“我是誰并不重要…”林易搖了搖頭道，“重要的是，你要搞清楚自己的立場——你到底是來自遙遠星空的外星移民，還是堪薩斯州邊陲小鎮的農場少年？”
克拉克皺起眉頭，眼眸低垂，陷入了沉思。
林易瞥了他一眼，語氣悠悠地說道：“氪星人的廣播和宣言我已經聽到了，我也知道你現在正面臨著非常艱難的抉擇，克拉克，你在地球上生活了三十三年，見識過人類的丑陋與罪惡，也見識過人類的善良與希望。”
“我知道，你很想相信人類，但又不知道人類是否值得相信。”
“關于這一點，我也無法給出確切的回答，因為人類并非是一個黑白分明的整體，而是復雜龐大的種群，所以我只能送給你一句話——信任是相互的，有的時候，你必須先對別人報以信任，別人才會反過來信任你…”
林易神色平靜地拋出了這句電影中的臺詞。
克拉克當即神色怔然，微微皺著眉頭陷入沉思。
林易見狀微微一笑，轉身走到彩窗前，望著窗戶上的彩畫輕聲道：“我能告訴你的只有這么多了，自己的道路只能靠你自己去選擇，但有一點你一定要記住——無論你成為何種人，正義或邪惡，你都將改變這個世界…”
克拉克神色怔怔地望著林易。
他對林易的最后一句話自然不陌生，那是當年他的父親，或者說養父喬納森·肯特在他十三歲那年送給他的話語。
對此，克拉克一直都奉為真理。
只是林易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莫非他從那一年開始就一直在關注著自己嗎？
克拉克沉默地望著林易，心中升起一絲淡淡的疑惑。
良久后，克拉克抿了抿嘴唇，沉默地轉身走向教堂大門。
時不我待，距離佐德將軍給出的二十四小時的時限越來越近了，他必須盡快在投降與不投降之間做出抉擇，不能將太多時間浪費在這位白衣神父身上。
盡管他表現得神神秘秘，甚至早就知道自己氪星人的身份…
等等，氪星人？！
克拉克忽然反應過來，連忙轉過身，目光愕然地望向林易。
他之前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心中的憂慮上，根本沒有注意林易的用詞。
可現在回過頭來一想，克拉克才驚愕地發現，林易居然直接點出了佐德將軍氪星人的身份…這可就有點不對勁了！
克拉克非常確定，自己從未提及過氪星這個字眼，冰封于冰川之中的氪星飛船在他探索之前也從未被喚醒過…
所以，林易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氪星人的身份的呢？
望著前方彩窗下站立的白衣神父，克拉克瞳孔驟然一縮，目光一轉忍不住落在白衣神父身后那光輝耀眼的四大天使像上。
或者說，是四大天使像中的守護天使拉斐爾！
黑發，黑眸，白衣，身邊還有一只藍眼睛小黑貓…
看到這眼熟至極的搭配，克拉克的耳邊好似響起了一聲驚雷。
他目光死死地盯著彩窗和林易，眼眸中閃過一絲茫然與驚愕。
“上帝和天使…都是真的？”
克拉克神色怔怔地低聲呢喃。
林易神秘一笑，沒有回話，只是朝著克拉克揮了揮手。
剎那間，銀白色的旋渦占據了面前的所有視野。
克拉克瞪大了眼睛，只覺得身邊天旋地轉，回過神來后，周圍那鑲滿彩窗的教堂墻壁已然變成了肯特農場中那片熟悉的玉米地。
“這…這是？！”
克拉克怔怔地掃過周圍熟悉的風景。
帶著麥稈和泥土芬芳的清風拂過臉頰，克拉克回過神來，目光一轉望向視野前方那棟佇立于農場之中的白色三層房屋。
那就是他從小到大生活的地方。
在這棟房屋后面的地下室里，還封存在當年載著他來到地球的氪星飛船…
“咯吱——”
房屋的大門被打開，一個頭發卷黃，額頭布滿皺紋，皮膚因常年遭受風吹日曬而顯得粗糙發黃的老女人從房屋中走了出來。
“母親…”
克拉克先是一怔，而后連忙快步走向母親。
與此同時，瑪莎·肯特也看到了兒子高大的身影，布滿皺紋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放下手中打算晾洗的衣服便迎了上去。
“克拉克，你回來了。”
“嗯。”
“想好了嗎？”
“想好了。”
克拉克點了點頭，望著目光中隱含忐忑與期待的母親輕聲道：“比起佐德，我更愿意相信你們，母親，您放心吧，我會試著去相信人類的。”
瑪莎·肯特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當即伸手抱住了克拉克強壯的身軀。
克拉克也微微一笑，輕輕攬住母親已經變得瘦弱而又干癟的身軀。
良久后，克拉克松開瑪莎·肯特，神色微微一正道。
“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有件事情要做…”
“是那個記者女孩吧！”
瑪莎·肯特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克拉克輕輕應了一聲，目光深邃地望向某個方向，然后神色平靜地道：“她因為我的事情被政府和軍方逮捕，但至今都沒有將我的真實身份供出來——她做到了當年對我許下的承諾，我也絕不能對此無動于衷。”
“那就去吧！”
瑪莎·肯特笑著向后退了幾步。
克拉克點了點頭，而后仰頭望向湛藍色的天空，身軀在無形力場的作用下沖天而起，短短幾秒鐘便突破音速，消失在天際。
哥譚市，蝙蝠洞。
史蒂夫在戴安娜的帶領下滿臉好奇地走進這里。
“小布魯斯，這就是你的蝙蝠洞？”
“叫我百特曼！”
布魯斯滿頭黑線地望著史蒂夫。
史蒂夫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抱歉，忘了還有外人了。”
說完，史蒂夫又連忙轉過頭，望著旁邊三位面容冷峻，眉心印著淡金色火焰花紋的白袍男子解釋道：“不是說的你們啊！”
三名白袍男子：“…”
戴安娜眼角肌肉微微抽搐，臉上的笑容也有些掛不住，連忙轉頭與身邊的阿爾弗雷德聊起天來，做出一副老娘不認識這個家伙的模樣。
布魯斯嘴角一扯，旋即面無表情地轉過身，走向蝙蝠洞中央的金屬桌。
包括戴安娜在內的所有人也都紛紛跟了過去，史蒂夫討了個沒趣，尷尬地笑了笑，連忙跟在老婆身后走上前。
待所有人都圍在金屬桌旁邊后，布魯斯在金屬桌上點了一下，放出之前錄下的那段來自外星飛船的宣言。
“你們應該都聽到，那個自稱佐德將軍的外星人所說的話了吧？”
“…”眾人對視一眼，紛紛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
布魯斯目光掃視一圈，沉聲道：“那個自稱佐德將軍的外星人說，如果人類能在二十四小時內，將那個隱藏在地球上的外星同族交還給他，那么他們就會放過地球，這種幼稚而又天真的承諾，你們真的相信嗎？”
“當然不信！”x5
“為什么不信？”x1
此起彼伏的話音落下，阿爾弗雷德、戴安娜以及那三個白袍男子紛紛沉默下來，轉頭望向唯一發出異樣聲音的史蒂夫。
史蒂夫眨了眨眼睛，有些尷尬地說道：“我的意思是，為什么不試著相信一下，萬一他們真的道德水準極高，極其注重承諾呢？”
眾人臉頰肌肉微微抽搐，而后面無表情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戴安娜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瞪了眼不知道到底是真蠢，還是在搞怪的史蒂夫，而后望著布魯斯淡淡道：“我也聽到了那群外星人的宣言，相信我，我很了解這種居高臨下的淡漠語氣，那個佐德將軍一定是把自己當成了神！”
“這很正常。”
布魯斯神色平靜道：“如果他們真的像我想象中那樣強大，就算真的自稱為神也沒什么不合理的，哪怕是如今的我們，放在科技落后的原始社會中，也足以被那群蒙昧的原始人尊稱神…”
“蝙蝠俠，注意你的語言！”
眉心有淡金色火焰紋的白袍男子皺眉道：“這是對神的褻瀆，他們只是一群來自星空的外星人，如何能與至高無上的主相提并論？”
“抱歉，我只是打個比方而已…”
布魯斯毫無誠意地道了聲歉，而望著眾人神色平靜地說道：“言歸正傳，我也不相信他們的承諾，所以，我打算趕在政府之前找到那個隱藏在地球上的外星人，從他口中得到月球上那艘外星飛船的情報，而這，正需要你們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