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八章 真正的永暗之河
劍境領域，輪回閣。
林易查看了一下領悟破空拔刀斬時用去的時間，心中不禁一陣感慨，修行領悟的時間越來越長了，估計過不了多久就得以年為單位了。
修行無歲月，山中無甲子。
幸好及時掌握了劍境領域的時間規則，不至于因修煉錯過一些不該錯過的事情。
林易琢磨了一二，決定暫時維持漫威世界與劍境領域的時間流速。
他已經答應了莉婭，等這段時間過去后就跟她結婚，但頂著一個‘圣’的稱號去成為莉婭心中的‘神’，總是有種名不正言不順的感覺。
所以他想著是不是要在結婚之前努努力，看看能不能在短時間內二次覺醒，名正言順地坐穩“劍神”的位格，同時再將特性技能喚醒提升一級，給自己和莉婭將來的孩子打下一個更堅實的基礎。
最重要的是，普拉斯傳授給他的很多知識，以他現在的位格根本沒法使用。
沉吟一二，林易便迅速下定了決心。
就這么定了！
說做就鎖，林易先是回到漫威世界，陪著莉婭逛街約會膩歪了幾天，然后將艾莉亞和西摩的事情告訴了她，讓她和復仇者們不要擔心，這才重新回到劍境領域，穿上自己最強的防具，提上自己最強的光劍，打開了一道通往其他世界的銀色門扉。
“先去把小黑貓接回來吧！”
“剛好有一筆帳要收一下…”
林易微微瞇了瞇眼，右手握緊暗金色的劍柄輕輕置于腰間，然后踏入了面前的門扉。
收容物世界，地球宇宙外側。
一團不可名狀的漆黑深邃之物正在虛空中緩緩蠕動，無數漆黑的觸手圍繞著地球宇宙漫無目的地揮舞，似乎正在那蛋殼般的保護層外圍不斷攀附、撫摸。
但可惜，這些都只是錯覺罷了。
如果有一個同級別的外神出現在這里，就會發現，那團漆黑之物其實并非是在無規律地摸索，而是不停地抽打著保護層表面時有時無的裂縫，試圖從地球宇宙的外界撕扯出一道能夠容納祂進入的縫隙。
無數的漆黑觸手在不間斷的抽打中幻滅又復生，拉扯出一道道足以撕裂世界，但卻無法傷到保護層分毫的虛空閃電。
這樣的嘗試，祂已經持續了近百年了。
但除了三個月前忽然出現的一個銀色小孔外，祂從未在保護層的表面打開過任何一道通往地球宇宙內部的縫隙，哪怕是那些看似薄弱的地方，在面對祂撕裂世界的觸手時也堅固得像是虛空維度間的壁壘。
如果換一個虛空中的偉大存在，恐怕早就放棄了強行進入地球宇宙的主意。
但祂不一樣，對于一個尊名是無序之主的瘋狂存在來說，時間并沒有什么意義，百年和一瞬也沒有什么區別，驅使著祂瘋狂入侵世界的并不是取代父神成就至高的野心，而是刻在權柄中的那種追求至高規則之力的本能。
普拉斯還是將提布法想得太正常了。
祂以為破碎之門流傳的那些‘毀滅人類就能恭迎偉大的提布法降臨’的主張是提布法的主意，但實際上，提布法根本就沒有主意，所有的一切都是獲得了那些瘋狂收容物的人類自發揣測，自發傳教的結果。
提布法從來都沒有在意過，祂甚至不知道地球上有一個屬于祂的教會。
忽然，一道熟悉的氣息從不遠處的虛空傳來。
攀附在地球宇宙外側的漆黑深邃之物頓時一滯，概念化的身軀驟然脫離了保護層，以一股極快地速度遁入虛空，朝著氣息傳來的方向飛速趕去。
是那個銀色小孔！
它又出現了！
感知著前方那道聯通地球宇宙內部的銀色門扉，攀附在宇宙表面的漆黑之物飛快地蠕動，一條條小山般的漆黑觸手在虛空中瘋狂舞動，似乎在宣泄自己的欣喜之情，絲毫沒有注意到，在銀色門扉的旁邊還有一個渾身被銀色氣焰包裹的渺小人形生物。
“終于來了…”
林易神色冷然而又凝重地望著前方。
與上一次不同，這一次他已經知曉了漆黑之物的名諱。
提布法，尊名無序之主、永暗之河…
可這東西真的是河嗎？
林易微微瞇起眼睛，強忍著頭皮發麻的悚然感，用那雙銀白色的劍瞳直視著虛空中飛速蠕動的漆黑之物。
身處虛空，自然是不存在什么距離感的，視覺和感知都很難發揮作用，林易唯一能夠相信的就是自己的直覺。
“再等等…”
林易抿了抿唇，握緊了手中暗金色的劍柄。
無窮無盡的劍炁在那金色的光刃上凝聚著，一股極度鋒銳的劍意在他的身周升騰，所有的狀態包括極·鬼劍術·斬鋼式都已經被他打開。
一切的一切都凝聚在這一次的破空拔刀斬上。
忽然，林易腦海中警鈴大作，一股極度的危機感升上腦海。
“就是現在！”
剎那間，林易揮出了手中的金色光刃，一道如同幻影般的璀璨劍氣從中脫離而出，帶著不斷變幻的絢麗色彩斬向了前方的虛空。
虛空中蠕動的漆黑之物瞬間止住了身形，但那如虹般的劍氣已然在現實與精神的雙重層面上臨近了祂的身軀，并在下一個剎那從中間貫穿而去。
“錚——”
好似隱隱的劍鳴聲傳來，那藏匿于虛空中不知有多大的抽象身軀，被同樣不知有多長的絢麗劍氣斬成了兩半。
無數疊加的特效在一瞬間內爆發。
空間被撕裂，一道道緋紅色的颶風憑空出現，攪動著虛空，那由代表著無序的黑色泥漿組成的身軀，更是被撕裂，被冰凍，被焚燒，甚至被颶風的余波攪動成了漩渦。
虛空中從未有過如此豐富的顏色。
提布法也從未感受過如此深入靈魂的疼痛。
祂暴怒地揮舞著小山般的觸手，從隱匿的虛空中一躍而出。
剎那間，一條龐大冗長到超越了林易認知的漆黑之河出現在他的面前。
正在欣賞著如虹劍氣的林易頓時被驚醒，這才發現提布法的身軀竟如此龐大，如果將永暗之河比作一條長度無比夸張的巨蟒，那么林易一直以來面對著的，就只是這條巨蟒吐出來的蛇信子而已…
算了算了，惹不起！
林易瞬間頭皮發麻，連忙一步跨入了身邊的銀色門扉。
銀色門扉驟然閉合，無數洶涌的漆黑泥漿瞬間淹沒了銀色門扉出現過的地方，然后重重地落在地球宇宙的表面。
下一個剎那，一股冥冥中的力量轟然爆發。
所有落到地球宇宙表面的漆黑泥漿迅速湮滅，僅僅一個剎那湮滅的泥漿，就比林易方才那一劍斬去得還要多上無數倍。
不知是感受到了什么，貫穿著虛空的永暗之河顫抖了一下，然后迅速將自己龐大的身軀再度隱匿起來，瑟瑟發抖地藏在地球宇宙的外側。
值得一提的是，在永暗之河退去后，那些緋紅色的颶風還在虛空中攪蕩，絢爛如虹的劍氣也依然在虛空中擴散，好似永不停歇般不斷擴張，直到不知多久后，被一道虛空中張開的深紅色裂縫吞沒。
地球宇宙中。
林易坐在華盛頓的一間咖啡廳中，捧著溫熱的咖啡回想著提布法那龐大冗長到夸張的身軀，心中不禁升起一絲心有余悸的感慨。
如果那條貫穿虛空的永暗之河就是提布法的本體的話，那跟祂同級別的深紅之淵、混沌之環豈不都是這種程度的偉大存在？
難怪這些外神如此垂涎至高規則之力，卻還能在虛空中默契地維持和平，沒有像地球人類一樣打生打死，原來是因為誰也打不死誰啊！
林易捧著咖啡，心中惆悵地感慨著。
果然，這些偉大存在都不是現在的他能夠企及的存在，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祂們都是虛空某一側面的具現化存在，并不只是單純的神明或者生命。
與祂們相比，自己還差得遠呢…
就在這時，一個神色冷峻的男子推開咖啡廳的大門。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休閑運動服，戴著印有M圖標的鴨舌帽，肩膀上還蹲著一只毛發如綢緞般的小黑貓…
嗯？小黑貓？
打量著客人的女員頓時一怔，連忙快步迎了上去。
“先生，本店不允許——”
話音未落，肩膀上的小黑貓斜斜地瞥了她一眼，女員的神情頓時一僵，遲疑一秒后轉過身，好似什么都沒有發生一般走到了一旁。
小黑貓神態慵懶地打了個哈欠，冰藍色的眸子隨意地掃了掃，迅速鎖定了一雙深邃如黑夜的眼睛。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