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師。”
“師父。”
兩人拱了拱手。
望著臉上寫“見多識廣”這四個字的老天師,林易心里暗樂。
他還沒開始忽悠呢,老天師就先幫他解釋了。
林易也樂得輕松。
于是他拱了拱手,語氣真誠地恭維了一句。
“老天師果然博聞強識啊!”
“呵呵,不過多讀了些古籍,紙上談兵而已,真正的納須彌于芥子,我也是第一次看到。”
老天師笑呵呵地捋了捋胡子,隨后瞥了張靈玉一眼。
“靈玉,看到跟你林兄之間的差距了嗎?”
張靈玉瞬間領悟了師父的意思,拱了拱手。
“師父,林兄,靈玉還需修行,就先告退了。”
“去吧去吧。”
老天師揮了揮袖。
待張靈玉離開后,老天師才望著林易正色道。
“呂家答應了你的要求。”
“我知道了,他們什么時候送來?”
“沒有給出具體時間,只說一周之內送來龍虎山。”
老天師搖了搖頭。
林易微微皺起眉頭。
“這么久?萬一我不在龍虎山了呢?”
“老夫再給你不就完了。”
“這么麻煩?”
“傳份文件有什么麻煩的?”
老天師瞥了他一眼。
“現在是21世紀,你以為呂家會給你送什么古籍或抄本啊?我和老陸知道你想要實體書,他們上哪知道去?”
“呃…”
林易眨了眨眼睛,想想似乎是這么個道理。
“那您到時候直接微信傳給我吧。”
“老夫就是這么想的。”
老天師頷了頷首。
在龍虎山剩下的這三天,林易好好研究了一下苑陶的煉器典籍。
研究得越深,林易就越發篤定,自己的第一次煉器肯定得落在這上面。
與之前拿到手的那些煉器典籍不同,這一本典籍是林易從苑陶的腦袋里掏出來的,因此里面還包含著一些苑陶獨有的認知,以及最新的煉器知識。
里面提到了一些關于煉器界的派系之分。
煉器,就是指用自己的炁將某樣東西煉出獨有的異能。
這是煉器界所有人都公認的定義。
但每個人對這句話的理解都有所不同,由此延伸出了諸多的流派。
其中,影響最為長遠的主要有三派。
第一派是側重于煉器所用材料的流派,他們認為煉器師應當研究并挖掘出材料本身的潛力,煉出最符合材料的異能。
這一派留下的知名杰作也有不少,比如諸葛亮手中那柄風火雙系的羽扇法寶,就是這一派的煉器師取鳳凰和青鸞的尾羽制成的。
第二個流派就是苑陶所屬的一派了。
這一派并不在乎煉器的材料如何,他們著重于研究各種精妙的煉器手法,喜歡將各式功法和奇門術數融入煉器中,想要用最平凡的材料,煉出最強大的法寶。
老天師之前所說的煉出須彌芥子的前輩高人,就是這一派的煉器祖師之一。
至于最后一派…
這一派雖然影響深遠,但并不為前兩派所認同,甚至能否作為第三派都有存疑。
與分別側重和的前兩派不同,這一派側重于煉器師自己的炁,喜歡使用以自己的炁去同化煉器材料,煉出最符合自身的法寶。
擅長制作暗器的唐門,就是這一派最典型的代表。
當然,這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開國之后,唐門選擇接受國家的管制,因此基本上算是放棄了暗器和機關,只留下少數的知識,還在個別唐門子弟中傳承。
如果想走第一派的話,需要有特殊的煉器材料,還要掌握這種煉器材料的知識,懂得煉制它的手法,第三派更是在最開始便需要練成特殊的炁。
因此,苑陶的這一派是目前最適合林易的。
因為他只需要掌握相關的煉器知識和煉器手法就可以了。
正好,林易從苑陶和憨蛋的腦袋里,掏出了不少現成的知識。
就比如憨蛋那把能射出水彈的塑料水槍,就是將水系的奇門法術刻印在水槍內部,并通過特殊的手法組成一套自給自足的運轉法陣,最后用自己的炁持續不斷地喂養一個月就行了。
林易研究了一番苑陶和憨蛋的煉器手法,最終還是選擇了苑陶。
畢竟苑陶研究了一輩子的九龍子,在經驗方面是憨蛋無法比擬的。
九龍子共有九顆,功能各不相同。
林易看中的,就是其中最注重速度和穿透的嘲風珠。
這兩者與他飛劍的屬性最為相和,因此林易決定用嘲風珠的手法,煉制一下他的飛劍。
嘲風珠煉制手法與憨蛋的水槍大同小異,唯一的難點是需要煉器師用自己的炁,在珠子的內部一點一點地微雕出一套可以使用巽字法術的奇門法陣。
由于炁與物的相性問題,苑陶選擇了相性最好的檀木,以及最適合他的球珠型,即便是這樣,他依然在微雕法的階段花費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
不過林易肯定是用不了這么久的。
他的劍炁在劍身中暢通無阻,比苑陶當初快得不是一點半點。
而且將球形立體的法陣平鋪延伸也不是什么難事,憨蛋的知識中剛好就有類似的解決方案——他那雙能增加速度的兔子拖鞋,參考的就是嘲風珠的內部法陣。
萬事俱備,就只欠動手了。
林易花了三個小時的時間就消化了相關的知識。
隨后,林易開啟了久違的,借著技能增幅的智力和計算力,在短短一天的時間內,將那一套奇門法陣改造成了劍型。
不僅如此,他甚至還有余心專門為劍身和劍柄分別改造了一套。
法陣改造結束,剩下的就是內部銘刻的階段了。
謹慎起見,林易決定從劍柄開始嘗試。
果然,實際銘刻并沒有林易想的這么簡單。
他的炁與長劍相性極佳,幾乎算得上炁隨意動。
原本林易以為這是他的優勢,但實際銘刻后他才發現,這同樣也是他的劣勢。
行炁艱難,因此可以一點一點確認,一點一點行進。
炁隨意動,因此極易行錯,稍有偏差,便會滿盤皆輸。
在連續失敗幾次后,林易不得不將更多的精力放在法陣上。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
直到離去的那一天,林易終于將劍柄的法陣銘刻完畢了。
“嗡嗡——”
望著劍柄處環繞的道道氣流,林易露出了老父親般的欣慰笑容。
收起了這柄飛劍,林易站起身,推開了房間的大門。
三天之期已至,是時候…
咳咳,是時候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