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對閻立本說道:“甚么時候可以開工。”
閻立本說道:“需要三天時間把書院留下來的事情處理完,就能開工。”
李正說道:“我來安排人手。”
閻立本點頭答應。
涇陽的鍋爐運作已經好幾天了,不需要人力,更不需要牲畜,只需要往鍋爐里加煤,就可以讓它干活。
村子中的人對這個大家伙很好奇。
甚至懷疑這個鍋爐其實是個活物。
宮中,李世民正在看著眼前的一幅畫,畫中所畫的就是鍋爐的樣子。
王鼎在一旁說道:“陛下這就是涇陽造出來的新東西,書院管這個叫做鍋爐。”
李世民看著圖紙上的鍋爐,“這個東西應該很大吧。”
王鼎點頭,“幾個成年男子圍抱不了,而且涇陽還在制作,說是要多造幾個。”
李世民問道:“這東西是做什么用的。”
王鼎回話道:“它能夠幫助干活,不需要人力,甚至不需要牲口去拉,它就能自己動起來,非常神情的一樣東西。”
又看了圖紙好一會兒,李世民心中很糾結。
之前去涇陽也不是沒有見過這個東西。
當時李治就為了這個東西,整日茶不思飯不想。
現在這個東西終于造出來了?
而且還能幫助工坊干活?
李世民說道:“難道他用這個東西,只是為了讓涇陽可以更加的賺錢?”
王鼎點頭說道:“現在看來是這樣的。”
李世民更希望的是涇陽造出來的東西,可以用于社稷。
為了讓大唐更強大,讓書院拿出智慧,用在該用的地方。
而不是想著讓李正掙錢。
李世民喝下一口茶水說道:“這個李正還真是老樣子。”
王鼎說道:“陛下,最近朝中有不少人在議論要把更多的邊防工事交給涇陽。”
李世民放下手中的茶碗,“這些日子,朕確實收到了這類奏章,他們說這樣朝中不用出人力無力,更不會有征召民力的情況,就算是工事有了疏漏,或者引起了民憤,責任也全部都在涇陽。”
王鼎躬身點頭。
李世民有些遲疑地說道:“把工事交給涇陽,確實可以給朝中省很多事情,但這些工事李正都是要從中掙錢的。”
朝政的事情王鼎不敢過問,只是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訴李世民。
許久之后,李世民說道:“讓房玄齡和杜如晦帶人議一議這件事吧。”
“喏!”
李世民的目光從畫卷上移開,轉頭看向地圖,如今邊關的防御工事都在各個關口的守將身上。
一般這種事情都是守將來安排。
或者工部派人去協助。
如果涇陽能夠將邊疆工事做得更好,當然也是一件好事。
朝中也讓省心。
哪怕李正從中做手腳也可以讓人督工。
發現有什么端倪也能知道。
李正不會笨到在邊疆做手腳。
盡管這件事怎么看都是朝中和涇陽雙方都有益的事情,朝中省了事,涇陽賺了錢。
只是讓李正掙錢也沒什么。
朝中拿出幾萬貫錢也不是什么大事。
現在朝中府庫很充盈。
朕自己的庫房也放滿了銀錢。
可李世民總覺得這件事不對味。
總覺得這里面有什么問題,卻也想不出問題出在哪里。
涇陽,許敬宗向李正抱怨道:“長安令,陛下似乎發現了什么,買通了朝中不少言官,可陛下遲遲沒有要將邊關修建邊防之事交給涇陽。”
李正說道:“陛下本就是一個多疑的人,他不會輕易做決定的。”
許敬宗皺眉說道;“不如再買通一些更高位置的言官,比如說中書省?”
中書省是朝政的中樞。
在里面的人不是長孫無忌的人,就是李世民的親信。
李正說道:“中書省的人大多數都有背景,莽撞行事怕撞到鐵板。”
許敬宗會說道:“長安令說的是若是不成功,我們反受其累。”
一邊清理著馬圈,李正說道:“你說玉門關和雁門關是不是很久沒有修繕了。”
許敬宗說道:“確實是有些年頭沒有修繕了,長安令的意思是…”
李正說道:“你說這個時候雁門關的城樓出了什么問題呢,朝中會不會更加著急。”
許敬宗恍然大悟,“如今邊關沒有戰事,更沒有要修繕邊關的意思,陛下不會輕易做決定就是因為這件事不著急,如果這個雁門關的城樓出了什么問題,或者那座城墻要塌了,朝中自然會著急做決斷了。”
把馬糞清理到一邊,李正說道:“現在知道怎么辦了?”
許敬宗用力點頭,“在下知道要怎么做了。”
李正又說道:“那就去辦事吧,順便給我把馬糞倒了。”
“好,這就去辦。”
許敬宗推著一車馬糞離開了。
李正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看著已經打掃干凈的馬圈,坐在一旁休息著。
大虎新婚燕爾,最近來馬圈的時辰越來越晚了。
李泰又忙著書院的事情。
馬圈上上下下的活都自己干。
干活到中午,收拾完馬圈,李正用涼水洗了洗身子,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裳坐在一旁不想動了。
五百多匹馬兒的馬圈,一個人收拾起來可是一個累活。
李麗質和徐慧帶著一個食盒走來。
走到近前,李麗質說道;“知道你中午還沒吃東西,給你帶了一些吃食。”
徐慧細心的把飯食放在一旁的石桌子上,“長安令,用飯吧。”
自從同房之后,李麗質這幾天似乎也不怎么關心作坊的經營了。
李正感覺她莫名開始關心起生活起居。
平日里這個時候應該還在賬房中忙碌。
現在她竟然還有心思給自己送飯。
早就饑腸轆轆的李正端著碗吃著飯菜。
見李麗質走到自己身后。
李正看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用力按著。
“你怎么突然這么溫柔了?”
聽到這里的話,李麗質低聲說道:“我以前不溫柔嗎?”
李正說道:“我還是喜歡你以前一臉算計的模樣。”
“是嗎?你喜歡那種?”
李麗質的手按得很輕,她的發絲落在自己的肩膀上,李正用力咽下一口飯。
莫非這個女人要作妖?
李正清了清嗓子說道:“你還是趕緊變回來吧,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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