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兔死狗烹,皇家都是一個德行!”段綸說出這話,言語里帶著怒氣。
見許敬宗依舊吃著羊肉,段綸著急說道:“我在見陛下之前,我一定要見一面李正。”
許敬宗輕蔑地笑著說道:“你怕死啊?”
“你不怕死嗎?”段綸的目光盯著與自己年紀相當的許敬宗。
“不見得會見你。”
“許敬宗!你為李正賣命這么久,你向他引薦一下不是什么難事。”
擦干凈自己的手,許敬宗站起身說道:“他和長安的那些權貴不一樣,他和很多人都不一樣,有時候我也看不透他。”
段綸在夜晚的冷空氣中長嘆一口氣,“當初就不該留在朝中。”
許敬宗又喝下一口酒水說道:“當初不該的事情太多了,有誰說得清楚。”
天邊出現一片魚肚白,李正穿著一身紅衣打開了家門。
村民們都站在村外,這是涇陽翻身的第一步。
從此以后涇陽不再是一個窮苦的村子,而是皇家外戚的地盤。
李大熊睡眼惺忪站在李正的身后說道:“臭小子,這次去長安就算是刀山火海也要把公主娶來。”
舒展著筋骨,李正看向東方的朝陽,“放心,我早去早回。”
李恪和程處默帶著一千個護衛隊的成員已經準備好護送了。
翻身上馬,李正低聲問向李恪,“魏王殿下他們都已經去宮里了嗎?”
李恪默不作聲地點頭。
提起韁繩,李正對一臉笑容的老村長說道:“村長爺爺,鄉親們,我這就去把公主娶來。”
徐慧和一群宮女站在遠處看著這一幕。
跟著李正這么長時間以來,徐慧知道他是一個非常特立獨行的人,卻是一個非常有意思的男人。
李正看向一旁的大虎,“都已經準備好了嗎?”
大虎點頭,“都已經準備好了。”
李正朗聲說道:“出發,娶公主!”
李恪看著大虎離開,好奇問道:“大虎去做什么了?”
“沒什么。”
李正慢悠悠趕著馬兒去朝著長安方向去。
踏出村子的一刻,李恪感慨著說道:“這么多年了,這還是第一次你踏出涇陽村子。”
遠處的一片地是大牛帶著孩子們種的樹,這時代為了糧食,為了戰爭常常會把森林夷為平地,沃野成了荒漠,山巒只剩下了土丘,關中一帶更是如此。
能做一點是一點,長安時常會受到隴右一帶的沙塵侵襲。
一千人的隊伍走在新修的官道上,今天的涇陽坊市全部關門。
一路上站著涇陽的村民,走了半個時辰遠處就可以看到長安城門了。
越往長安方向而去人越來越多,李恪解釋道:“你一直久居涇陽,很多人想要見你一面。”
李正看著四周,看著沿途人們的指指點點,李正很擔心會不會有人在這里時候扔一支香蕉出來。
已經是長安開城門的時辰,現如今的長安城門依舊關著。
城門外也站著不少要進城的百姓。
“蜀王殿下,這是什么意思。”李正問著李恪。
“莫非是長安城內出了什么變故?”李恪也想不明白。
看向長安城的城廓之上,李正高聲喊道:“我李正來娶公主,趕緊把城門給我開了。”
喊聲停下,城門依舊沒有要打開的意思。
“蜀王殿下,咱們要硬闖嗎?”
“硬闖不太好。”李恪說道。
再看一眼緊閉的城門,就算是刀山火海也要把公主給娶回去。
李正抬頭看著城廓上的人影,赫然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看到這個身影,李正喝道:“死胖子!我看見你了,別躲了!”
站在城墻上的李泰,一個粗咧,這個李正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如此喊自己。
再說了自己現在也不是以前這么胖了。
注意到一旁的士兵忍著笑意看自己,李泰當即喝道:“笑什么笑。”
李正拉著韁繩,看到李泰終于探出了腦袋。
“李正,不是我不放你進城,這一切都是父皇的安排。”
“你父皇什么意思!”李正大聲說道。
一時間城外的百姓都聽著兩人的對話。
竟然有人敢這么和皇子說話,李正和皇家的關系很親近啊。
站在城墻上的李泰喊話道:“我父皇說了,這城門就在這里,你自己想辦法進城。”
李正大聲喊道:“我能攻城嗎?”
李泰冷冷一笑,“你試試。”
“彼其娘之,這不是欺負人嗎?”
李正看向四周,對程處默說道:“你帶幾個人去試試,城門能不能推開。”
程處默翻身下馬帶著一隊開始推城門,鉚足了勁,憋紅了臉。
城門依舊紋絲不動。
李恪也派人去看看長安其他幾個城門,回來說道:“都關著。”
程處默擼起袖子說道:“李正要不咱們攻城吧。”
李正看了一眼城頭密密麻麻一排士兵,再看自己這邊只有一千人手。
程處默一臉興奮,“這可是長安城,想想就刺激,咱們還等什么。”
“處默兄,你先冷靜一下,這里面怕是有陷阱。”
程處默說道:“魏王殿下都讓咱們試一試了。”
攻城是不可能,就憑自己這一千個護衛,要攻下銅墻鐵壁的長安城門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李正看著長安城說道:“娶個公主難不成還要讓我上天入地?”
李泰笑道:“哈哈哈,那你就上天入地呀。”
“不僅要上刀山下火海,還要上天入地,娶咱們陛下的女兒可真是不容易。”
李正對身邊的李恪說道:“麻煩蜀王殿下跑一趟涇陽,和村子里的大牛說一下,就說我要上天。”
古怪的看了一眼李正,李恪就策馬往涇陽趕。
翻身下馬,李正又看了一眼城墻,“處默,出來的時候咱們還沒吃早飯吧。”
程處默琢磨著說道:“這話沒錯,吃飽了才有力氣攻城。”
帶著程處默來到長安城旁的餅湯攤子坐下,李正說道:“處默啊,你知道嗎?在陛下眼皮子殿下攻打長安城,就是耗子舔貓的爪子。”
“此話怎講。”
李正惆悵說道:“閑著沒事找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