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狗搖著尾巴重新端坐下來,看樣子是平靜下來了。
煙花的第一次試放不是很成功,鎂經過火藥的高溫炸開之后,燃燒出來的煙花很小,有一種散不開的感覺,只有零星的幾點。
不過既然可以試放成功,接下來就是調整火藥與鎂的比例就可以了。
再次想起李世民的賜字。
一個尚,一個敬其中意味已經很明白了。
李世民喜歡聽話的臣子,大多說皇帝都喜歡聽話的臣子。
尤其是有本事又聽話的臣子。
李世民想要的就是這樣的臣子。
很多人都喜歡把忠孝二字當作標榜。
甚至有人活成了愚忠。
李正打心里不喜歡把性命完全交付給一個皇帝的人。
把皇帝當作比自己家人還重要的人?
一個人可以為了家人,為了親人,父母孩子傾盡所有,這是最基本的人性。
作為皇帝,他需要臣子對他絕對的忠誠。
就算是許敬宗和李義府,這兩個人跟隨自己這么久。
其實他們心里也有小九九,跟隨自己也不過是為了他們兩人自己的利益。
反而李義府,許敬宗這樣的人活的很現實,也活得很明白。
給自己倒上一杯茶水,李正看向東方的天際,等著第二天黎明的到來。
第二日一早,李泰早早起床便去上朝。
吃了早飯之后,李正遞給大虎一份清單。
“按照我上面寫的,去采集一些過來。”
大虎看了一眼清單上的東西便收好。
“不用太多,也不要太引人注意。”李正叮囑道。
“明白了。”大虎翻身騎上一匹馬兒便離開。
這個深秋的風很大,李正拿起一件厚實的大衣,這件大衣有點像后世的軍大衣,衣領上是貂絨。
煮好一壺水,泡上一杯熱茶,李正鋪開紙開始勾勒煙花筒的模樣。
徐慧拿著賬本而來遠遠看到李正坐在馬圈旁。
帶了發冠的李正比以前看起來精神了不少,也更加端莊了不少。
以前的李正都是梳了一個馬尾辮了事,發髻也不整潔。
現在把頭發梳起來,李正的臉龐也干凈了不少。
這么一看還挺舒服的。
一些隨意蕩下來的發髻,看著也還有以前那種隨性的味道。
冷風吹過,徐慧一回神才發現自己已經看了好一會兒。
臉上閃過一些紅暈,徐慧小步走上前說得:“長安令,這是這個月的賬本。”
最近坊市的生意比以往少了很多。
李正看著賬本點頭,肥皂這個東西一旦過了新鮮感之后,也就成了一個生活用品。
大家也不會大量地購買了。
紅燒肉雖說是涇陽坊市的獨一份,生意和以前相比沒有太大的起色。
徐慧低聲說道:“長安令,小女子有個想法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喝一口茶水,李正說道:“你先說說看。”
徐慧說道:“為何不增加鋪子呢?就比如說去別的地方開一家。”
“你的說是開分店?”
徐慧點頭,“應該就是分店的意思吧。”
“我暫時還沒有這個想法。”
看完了賬本,李正對徐慧說道:“現如今涇陽的新路和長安舊官道相比如何了?”
徐慧想了一會兒,“現在走我們涇陽新路的人越來越多了,倒是官道上沒什么人走。”
“這些日子你留意一下,路過咱們涇陽的商戶有多少。”
“明白了。”
見徐慧還沒走,李正收起筆說道:“還有什么事情嗎”
徐慧有些扭捏地說道:“恭喜長安令加冠成年。”
說完徐慧便拿著賬本快步離開。
“這小丫頭今天怎么怪怪的。”李正嘀咕著。
重新安靜下來,再看這眼前這個設計圖,見過后世的禮花樣子,但是自己做起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徐慧是個好姑娘。”
突兀的一句說話聲,嚇了一個激靈,李正回頭看去就見到了李江山。
“殺手姐姐,你能不能別突然出現在我身后。”李正說道。
“皇后讓我帶話給你。”
“說吧。”
李正拿起杯子喝下一口茶水。
李江山抱著橫刀說道:“皇后讓人帶話來說是迎娶公主的事情讓你早做準備。”
李正疑惑道:“娶公主還要準備什么?”
嘴上說著,心里想著買賣兵器的生意每個月給李世民十多萬貫錢財,一年的收入堪比大唐一年的賦稅了。
“我也不知道要準備什么,不過是這么說的。”
“就這樣?”
李江山點頭。
李正:“皇后的話,我收到了。”
又看了一眼李江山,李正又說道:“殺手姐姐,你什么時候來的。”
李江山一臉酷酷地說道:“我來的時候,徐慧就在那邊看著你。”
李正看了一眼李江山的看的方向,又古怪地看了一眼李江山。
李江山扭頭說道:“你戴了發冠的樣子,看著還挺舒服的。”
李正惆悵說道:“殺手姐姐還有什么其他事情嗎?”
“沒有。”
“那殺手姐姐請便。”
李正接著琢磨禮花的圖紙,煙花的炮筒需要牢固。
炮筒的材料可以用竹筒來代替,這是最省事的辦法。
李江山剛走不久,李義府便來了。
“長安令,孔穎達老夫子來了。”
“請進來吧。”
孔穎達來到馬圈,打量著四周說道:“許久不來這里,涇陽的變化可真是天翻地覆啊。”
“孔穎達老夫子可是稀客,今日怎么有閑情來我這里了。”
李正熱情地給孔穎達倒上一杯熱茶。
孔穎達笑呵呵說道:“昨日你帶冠成年,朝中事情諸多老夫沒來得及道賀。”
“老夫子你是當時大儒,不敢讓老夫子牽掛。”
看向桌子上的紙張上畫的東西,孔穎達好奇問道:“這是?”
“這是圖紙。”
“圖紙?”孔穎達細細看著,“你這個圖紙倒是新奇。”
“這是我們涇陽的一種新式畫圖紙的方式。”李正指著圖紙上的點線說道:“您老看哈,這個標注是直徑,這個是半徑,這個高度。”
孔穎達苦澀一笑,“李正,你的這些新學問都在交給你們涇陽的孩子們。”
“當然。”
“還有教你說的科學。”
“對呀,還有一些數理化。”
“除了這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