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越了崇山峻嶺,他們走了大概七八天的功夫,才來到了一個所謂的鹽場。
江小小看到鹽場,立刻明白這里出產的鹽應該是井鹽。
因為這個地區并沒有靠著海,所以不可能出產海鹽。
井鹽也非常難得。
到達目的地。
楊鐵牛和李大望兩個人就找了他們相熟的鹽頭兒。這里延鹽場底下有很多小頭目,每個人手里都會有一些關系。
當然就是這些私鹽販子。
要是光靠鹽場這些鹽頭兒還怎么過活?
當然有一些鹽場也就是私人的,鹽賣給官府,他們掙不了多少錢,可是賣給這些私鹽販子,他們能掙不少。
當然,這是他們打通過關節的,官府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孝敬跟得上,官府才不會管你們到底是干什么。
江小小跟著李鐵牛一起去,林大旺和他們找的不是一個人,所以大家各自找自己的門路。
江小小和李鐵牛見到鹽頭。
一個四十歲模樣的男子,山羊胡子,低垂眼眸正在往旱煙槍里裝煙葉。
李鐵牛急忙上來施禮。
“李頭兒,這些日子沒見,您老精神越發好。”
那位李頭兒眼睛都沒抬,顯然和李鐵牛很熟悉,聽聲音就能確定人。
“鐵牛,你來了?聽說上一次你們路上出了岔子!”
不是聽說,人家是肯定。
李鐵牛尷尬的笑笑。
“李頭兒,遇到了山匪,死了好多兄弟,這一次想再進一批貨,您高抬貴手通融一下。”
遞上來五錢散碎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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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頭兒卻沒接,李鐵牛心里一凜,沒接銀子可是代表兆頭不好。
“鐵牛這一次你準備進多少銀子的貨?實話跟你說,最近我們鹽場發生了很多改動,上面新來的東家跟我們說的明白,現在一引鹽漲了一兩銀子,而且最低要兩百兩的貨才能往外發,否則的話不允許我們發散貨。
咱們這么久的關系,我從你爹到你哥和你也算是老熟人,可是現在這生意不好做。你心里得有準備,如果你能接受漲了一兩銀子,而且還能準備出了200兩進貨的銀子。當然跟誰做生意不是做。”
李鐵牛大吃一驚,“李叔,這…怎么一斤也漲了這么多,漲了一兩銀子,我們根本就沒有多少賺頭。本來就是掙的個血汗錢。再加上兩百兩銀子的貨,你也知道我們村子里的情況。
上一次的貨幾乎血本無歸,村里人好不容易這一次才湊了50兩銀子。你要是真的這么做的話,那我們豈不是…
李叔,求求您了,您就通融一下。幫幫我們。”
李頭兒擺擺手,“真不是我不幫,你們誰過日子都不容易,我在這個位置上。做的還不穩當,眼瞅著新的東家來了,隨時能換人,所以你也別為難我。”
李鐵牛還想說什么。
江小小抬手阻止。
“李頭既然是這樣,我們不為難您,我們想備兩百五十兩銀子貨。”
漲價什么的好處理,她早就已經預算過這些私鹽,其實賣給底下的各個村落的老百姓,他們里外里這一趟大概能翻一倍。
少掙一兩銀子也不至于少很多的利潤。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她出門的時候把那200兩銀票給帶出來,要不然的話這會兒她就算是想幫忙以空手也拿不出來。
李頭兒看一眼江小小,“這個小哥兒眼生的很,你是誰?”
李鐵牛急忙道,“這是我的一個兄弟,江兄弟這一次特意和我們一起來的,是我們家親戚。”
“好,既然你們有銀子,那好辦事。來!拿了這條子直接過去交銀子領貨。”
李頭兒也沒刁難他們直接給了他們一張買鹽的路引。
李鐵牛千恩萬謝的和江小小一塊兒出來。
交了銀子和路引,對方直接從貨倉里面搬出了那些鹽。
這些鹽都裝在了布袋子里面,18個人立刻上前,一人一袋的扛在肩上。
一斤粗鹽不過十文錢,一斤鹽就要一兩銀子。
一斤鹽的價格抵得上100斤糧食。
就算是他們這里戰亂沒起的時候,這個價格也要抵得上20斤糧食。
當然這是官府的價格。
官府各種賦稅就有幾十種,層層疊加下來,的確價格昂貴。
他們從鹽場拿一斤大概一百文,賣到老百姓手里價格自然也不可能貴,這也是私鹽很受歡迎的原因,更是鋌而走險的緣故。
官府打擊私鹽那是打死勿論。
他們二百五十兩銀子足足裝了二千五百斤鹽。
江小小就看到不知道從那里推來得獨輪車,一輛車上可以裝幾百斤鹽,足足六輛獨輪車。
六個人輪流推車,剩下的人護衛在鹽車的旁邊。
這樣人手一下就減少了,而且速度也會變得很慢。
李鐵牛笑道,“江公子,這些工具是這邊我們存在這邊鹽場的,每一次用每一次推。”
“怎么沒想過租個牛車或者是馬車什么的,這樣不是速度很快?”
江小小真沒想過效率會這么低。
怪不得會遇到搶劫,就這個行進速度,不遇到搶劫才怪。
李鐵牛神色莫名的看了一眼江小小。
也難怪這位以前是官家小姐,怎么會知道黎明百姓的疾苦?
“江公子,我們是販私鹽的,這見不得光。要是雇牛車和馬車,官府大量的賞銀鼓勵大家舉報販私鹽,一旦有人舉報上去,我們這些人都是死罪。”
江小小嘆氣,她還是想當然。
兩個村子的人馬碰了頭,果然,林家村的人,人家是大手筆,推了足足12輛獨輪車,看得出來裝的肯定至少是500兩銀子的貨。
大家再次浩浩蕩蕩開始調頭返程。
江小小剛才看了一下麻袋里的咸鹽,這些鹽和她看到的鹽,完全不可同日而語,這些鹽發黑,發黃,雜質很多。
顯然是因為工序的緣故,而且鹽吃到嘴里有些微微的發苦,發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