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元寶發出微弱的聲音,還有氣管堵住的呼呼聲,它太老了,就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了,毛發也變得干枯,沒有一點光澤了。
可在唐小囡心里,它還是那只威風凜凜的元寶,在磨盤山的田頭山坡上跑來跑去,還會逮野兔回家,讓許金鳳煮熟了吃,元寶不愛吃生肉,在肉不富裕的年代,元寶在山上逮了不少野兔,為唐家改善伙食,它自己其實只吃了些骨頭,但它就很滿足了。
“元寶,你是不是很難受?我給你摸摸啊。”
唐小囡輕輕地撫摸著,聲音哽咽,就算早知道這一天會來,可真的來了,她還是接受不了,元寶的毛發撫摸起來有些粗澀,它微瞇著眼睛,享受著主人最后的撫摸。
它知道自己快要去另一個世界了,可它還是舍不得主人們。
大橘也窩在霍東腳邊,一動也不動的,元寶抬起一只爪子,貼在唐小囡臉上,依依不舍地貼著,唐小囡的眼淚簌簌地流了下來。
“元寶,我舍不得你…”
霍東哭得最傷心,摟住元寶和大橘不住地哭,“不要走…嗚嗚…你們不要走好不好?”
霍謹之摟住了媳婦和兒子,他也很難受,眼眶紅紅的,但他更理智些,知道生老病死是自然規律,將來他們還會送走老人們,霍東也會送走他和小囡。
“元寶是去天堂的,一輩子它會當人,或許還會和你做朋友,你應該替元寶高興。”霍謹之安慰道。
“可我認不出元寶…它會不會和別人交朋友了?”霍東嗚咽著問。
“不會的,元寶一定會來找你的。”
霍謹之其實只是想讓小家伙別太傷心了,故意說這些話安慰小家伙,這也是他美好的祝愿,希望元寶下輩子能投胎當人,而不是不會說話的狗了。
還有大橘也是,都去當人吧。
元寶渾濁的眼睛亮了亮,像快熄滅的燭火一樣,突然亮了起來,一閃而逝,很快就暗了,貼著唐小囡臉的那只爪子,也慢慢地落下了。
“元寶?”
唐小囡輕輕地叫了聲,元寶沒有回應,頭也歪著,安靜地睡著了。
“元寶…”
唐小囡又叫了聲,顫抖著手探上元寶的鼻子,沒呼吸了,她的元寶真的走了,眼淚就像發大水一樣,突然宣泄而出,她摟緊了元寶大哭起來,心疼得像要窒息一般。
在她心里,元寶不只是一只寵物,就像她的家人一樣,陪伴了她十九年,她的十九年,是元寶的一生,元寶是用生命在陪著她啊!
唐小囡很后悔,后悔沒多陪元寶,還經常出去,也不知道元寶看不到她會有多難受啊。
霍東張大了嘴,哭得十分傷心,母子倆一個比一個哭得大聲,霍謹之嘆了口氣,他心里也很難受。
“大橘…你別走了…”
霍東抱起了大橘,哭著哀求,大橘溫柔地舔著他的臉,眼神也很依依不舍,但它也撐不住了。
唐小囡察覺到大橘的情況也不對勁,大橘是十八歲高齡,也很老了,難道今天她要失去兩個伙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