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囡愣了下,一下子就猜到了是誰,和霍謹之交換了意會的眼神,肯定是顧長安。
這渣老頭肯定收到法院傳票了,開庭時間是月底,統共也就還剩半個月了,如果顧云川不撤訴,顧長安必敗無疑,這老頭絕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所以才會急吼吼地來找人,肯定想私了。
“顧長安,你想在我家鬧事?老子可不管你是什么華僑不華僑,你鬧個試試看,老子一刀劈了你!”
外公的威風不減當年,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地瞪著顧長安。
以往春風得意的顧長安,現在卻像老了十幾歲,頭發都白了不少,嘴上都是泡,眼睛里滿是血絲,下巴上胡子拉茬的,西裝也皺巴巴的,哪還有當年的風采。
“許師傅,我真的有急事,家里門都鎖了,云川和他祖母母親都不知道去哪了,我有十萬火急的要緊事找他們,要出人命的,我只是問問你外孫女,就問問,求你了,許師傅!”
顧長安低聲下氣地乞求,姿態擺得特別低,平常他可是連正眼都不會瞧許外公一眼的。
許外公向來是吃軟不吃硬的性子,要是顧長安態度蠻橫,他肯定拿出殺豬刀了,可現在這顧長安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許外公也橫不起來了。
唐小囡不想外公為難,便要出去,霍謹之陪她一塊出去了。
顧長安看到他們,眼睛大亮,急切問道:“你們肯定知道云川在哪對吧?勞煩你們告訴我,我有人命關天的事找云川。”
“什么人命關天的事?是您小老婆不好了嗎?”唐小囡忍不住懟了句。
顧長安面色大變,心里暗罵臭丫頭沒大沒小,可現在他有求于人,只得硬忍著,訕訕道:“當然不是,是另外一些要緊事。”
霍謹之冷聲道:“你找錯人了,我和顧云川關系又不好,怎么可能知道他的去向,你是他親爺爺都不知道,我一個連朋友都算不上的人,自然更不會知道了。”
“我也不知道,我都好久沒見到顧哥哥了,得有兩三年了。”
唐小囡一本正經地瞎說,心里卻樂壞了,來之前顧云川還和他們說,讓多帶幾只咸的清明馃呢,顧云川愛吃咸餡。
顧長安沒那么好騙,懷疑地看著他們,“你們真不知道?”
“當然,騙你又沒好處。”霍謹之嗤了聲。
“你怎么連自己孫子去哪了都不知道?還有顧阿嬤,她不是你老婆嗎?”唐小囡天真地問著。
顧長安臉一下子黑了,笑都笑不出來,死丫頭沒一點教養,果然是鄉野村婦養出來的野丫頭。
可想到那張要人命的傳票,顧長安也沒心情生氣了,他現在只想找到顧云川和他祖母,勸他們撤訴,而且顧長安覺得,顧云川告他的主要目的,肯定也是為了藥廠的股份,也是他思慮不周,只給了百分之五的股份。
都怪袁玉潔心眼太小,他也一時耳根太軟,同意只給百分之五,但其實藥方是張雪梅的,而且顧云川代表的是大房,于情于理都應該分大頭,也難怪他們心氣不平上訴。